夫妻間的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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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天氣炎熱的盛夏時節,蘭兒反而感到身體好多了。
郎中說天氣越熱越有利於調養蘭兒的身體,蘭兒也明顯覺得自己的體質變得極為畏寒,卻不怕熱。
想以前在現代,一到夏天呆在空調房裡還嫌空調溫度不夠低,如今大熱天的還裹著兩層衣裙。
李灝見她身體好了很多,決定明日就帶她一起出發回京,答應了她不去趕路,沿途多遊覽山川名勝,也通知了各州官員準備好接待他們。
婉鈺在屋裡陪蘭兒收拾著東西,她是盼著早點去京城,思暮從小沒離開過她,雖有張媽跟著,但不知在京城過得如何?
蘭兒也想羽兒,原想將羽兒從李灝手中帶走,如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只想在死之前能再見羽兒一面,以後李灝能好好照顧羽兒,她就滿足了。
屋子的窗戶都敞著,婉鈺看窗外沒什麼人,便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蘭兒道:「這是秦飛讓我捎給你的,他知道你回來了,高興極了,但皇上不讓他見你,說了狠話,他也不敢妄動。你自個趁機偷偷的看,別讓人發現了。」
蘭兒忙放入衣襟內,問:「他寫了什麼?」
「我可沒看過,原封不動的交給你的。」婉鈺小聲說道。
蘭兒想著秦飛給她寫信不過是為了沒照顧好羽兒的事吧,可她也不能怪秦飛,畢竟他也是為了她才留下喜來和羽兒,跑到錦州來的。
她們正說著,李灝走了進來,柔聲問:「收拾好沒?」
「回陛下已收拾妥當。」婉鈺起身施禮,放下手中的東西退了出去。
李灝走到蘭兒身邊道:「明日出發,兩日後便可到益州,益州御史已安排好了,我們可在益州多住幾日,遊覽那邊的山水名勝。」
「你真得願意這樣陪著我,不怕京城那邊出亂子嗎?」蘭兒覺得這樣要求一個帝王,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
李灝不以為意的道:「有寧國公和鎮國公在京城坐鎮,出不了什麼岔子,有重要的奏摺會直接送到我這裡。」
「謝謝。」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李灝握住她的手,黑漆漆的眼眸逼視著她。
蘭兒不由心跳加快,胸口微微起伏喘息,滿臉的委屈負氣。
李灝看著她這模樣,控制不住的將她整個人帶到了懷中,三年多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她,他失控的不再去想她心裡願不願意,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
只有親近過後她才會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愛她。
他將她按在床上,一陣狂吻。
蘭兒被他洶湧的亂吻擾得神志不清,可她不想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他,用力掙扎道:「你宮裡有那麼多妃嬪,為什麼不放過我!有需要去找她們就好了,個個都是你的專屬女人.……」
「我……算了,多說無益,等會你就會知道你是我唯一愛著的人。」他開始溫柔到極致的吻她,撕開了她的衣襟,驟然一封信從衣襟內滑落。
一時間蘭兒目光慌亂,垂手想把那封信扒到床下去,李灝還壓在她身上,手卻更快的拾起了那封信。
「誰得信?你身上怎麼會有一封信?」
蘭兒趕緊解釋道:「你聽我說,不過是封無關緊要的信。」
她說著想從他手中奪回來,他卻立刻起身,坐直拆開了那封信。
李灝掃了一眼,看到最後徹底的憤怒了,「我不讓他見你,他竟還可以傳信給你,還要幫著你逃!看來你們商量好了,要在沿途找機會逃走是不是?」
蘭兒也蒙了,她也在李灝身後看到了這封信,前面秦飛大概就寫著有負所託,沒幫她照顧好羽兒,和她猜得差不多。
可在信的最後,秦飛卻寫道,願幫她逃走,從此海闊天空,攜手相伴。
應該就是藉此來表達他對蘭兒的心意,蘭兒萬萬沒想到他會在信里寫這些內容。
經婉鈺點撥,她心中已清楚秦飛對她有點這個意思,本想能當面開導他,和他說清楚,卻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沒有,我和他沒有串通,也沒想過要在沿途逃跑。」蘭兒看著他道,卻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她。
李灝努力對自己說:他應該相信她,打開這封信時是封好的,根本未拆封過,她是不知道信里的內容的。何況她答應過他不會再逃走。
「這是秦飛一個人的主意,他膽子也太大了,我去好好收拾他。」李灝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欲起身離去。
蘭兒死死拉住他,「別傷害他,他太年輕不懂事,我想見見他。能讓我和他單獨說說嗎?」
說實話,李灝還是挺欣賞秦飛的能力,秦岳沒看錯,秦飛多歷練下,以後必可成為一員大將。
蘭兒見他還在猶豫,說道:「將來他會盡心儘力保護羽兒。」
「羽兒有我們在身邊,何須他人來保護。」李灝迴避她的目光說道。
蘭兒心知恐怕將來她無法陪伴羽兒,李灝身為帝王,即使可以保護羽兒,但只怕不能事事照顧的到,若有秦飛這樣的武將時刻跟在羽兒身邊,才能保羽兒萬全。
蘭兒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多一個人保護總不是壞事。」
李灝終於點了點頭,「我自會安排。」
蘭兒只覺鬆了口氣,沒想到這次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心中只覺悵然。
以前他要是也能這樣相信她該多好,不被眼睛看到的所蒙蔽,只相信心中的那份感情。
李灝克制住了身體的躁動,微微撫摩她的面頰,聲音有點暗啞的道:「想喝水嗎?」
蘭兒不置可否,他起身給倒了杯水,卻是自己喝了一口,蘭兒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吻向她,將嘴裡含著的水餵給了她。
蘭兒只覺眼睛都濕潤了,他們在宮中最恩愛時常玩這樣曖昧的小遊戲。
這還是她教他的,她曾好玩的把像辣條那樣長條的吃食含在嘴裡,非讓他來咬。
或是在夏天這樣來喂冰鎮解暑的果汁給他喝,開始時他還不太願意,後來玩了幾次,倒是很喜歡這樣親密的玩鬧。
他將一整杯水都如此餵給了她,她有些恍惚,似又回到從前那樣幸福甜蜜的日子。
「你還記得對嗎?我記得那時你跟我說這是夫妻之間的一種情調。」他為她擦去唇邊沾著的水,放開她道:「今日多睡會,明日在路上顛簸只怕會睡不好。」
蘭兒乖乖地躺下,閉上眼,不敢再看他,只怕自己要離開時會捨不得。
如今他才懂得信任是多麼重要,是不是太遲了,蘭兒心裡除了難受還是難受。
李灝看著她歇下,想著一定要治好她,不惜任何代價,無論如何都要治好她!以前她也中過蠱毒還不是治好了。
現在不過是身體虛弱點,怎麼會治不好,這裡的郎中全是一群庸醫!
他不信,他要和她一起看著羽兒長大,一起白頭偕老.……
第二日,興潤行關上了門,店內的夥計早已遣散了。
蘭兒和李灝同坐一輛很寬敞的馬車,她在馬車裡回望落了鎖的興潤行大門,心裡有說不出的遺憾惋惜。
李灝擁著她道:「你若喜歡做布匹生意,我在京城給你開一家最大的布匹行,今後你可以隨意出入皇宮,我絕不會再把你困在一個小院中。」
蘭兒只是嘆了口氣,靠著他什麼也沒說,她根本不想再踏入皇宮,如今身心都好累,她好想念父親,也不知死後還能回到現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