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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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秦將軍快到生辰了,她不由問道:「夫人是想在將軍生辰前送給將軍嗎?」
君桃抬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將軍快到生辰了?」
喜來一笑道:「奴婢是猜得。」
她們正說笑著,秦岳回來了,看他走進來,喜來一時愣住了,都忘了行禮。
君桃看喜來的反應,似有點明白過來,推了推喜來,喜來忙低頭行禮。
「將軍今日回來的真早。」君桃迎上他道。
秦岳牽住她的手,「今日沒什麼事,回來就早些。」
有丫鬟端上熱水,君桃幫他挽起衣袖,伺候他凈手。
喜來一直垂頭立在一邊,秦岳擦乾手后,對喜來說道:「對了,丁喜,今日你娘來軍營向本將軍辭行,說是你們要回京城了。」
「是。」喜來上前答道,「大姐夫一直沒找到,我們又不太適應這裡的水土,我娘還是想帶我們回京去。」
秦岳頷首道:「你們回去時有千里的路程要走,需要本將軍派人護送嗎?」
喜來忙道:「謝將軍好意,不用了,太麻煩將軍了。」
君桃笑道:「丁喜,再過幾日就是將軍的生辰,不如跟你娘說下,參加完將軍的生辰宴再回去也不遲。」
不等喜來回絕,君桃轉向秦岳道,「你看呢?多他們一家人也多一份熱鬧,再說我們跟他們也是難得的緣分。」
「是啊。」秦岳覺得君桃的提議很好,對喜來道,「你回去後跟你娘說下,本將軍的生辰宴過後再回京如何,到時派幾個士兵護送你們到離京城最近的關口。」
喜來不好再推遲,「謝謝將軍和夫人,回去后定會將此事稟告家母。」
秦岳見她答應了,便不再看她,自然的摟住君桃,為她理了理頸邊的碎發。
君桃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住他的手,「將軍,我頭髮很亂嗎?讓丫鬟來幫我再梳梳。」
「將軍、夫人,丁喜告退。」喜來看他們親昵的舉動,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君桃叫住她道:「明日記得早點過來,陪我一起多綉些。」
喜來應聲退了出去,晃眼間似看到秦岳緊緊抱住了君桃,彷彿此生都不願放開君桃的樣子。
喜來心裡清楚,讓她心動的秦岳,她本不該有這樣的妄想,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記得在宮中時,和她一起的宮女們說起秦岳都有些難以掩飾的激動,見過秦岳的宮女更是對他心7;150838099433546生嚮往。
而她當時聽著她們討論這些,只覺這個充滿傳奇的年輕將軍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跟著蘭昭儀逃出皇宮后,她竟有幸見到了這個宮女們口中常提到的將軍。
也許是聽多了這個人的事,好奇心讓她多看了他幾眼,不是那種控制侵略欲極強的男子,反而有種武將們沒有的溫和氣質。
她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淪陷了,竟希望那個被他心疼著的女子,如果是她該多好。
可她只能把這種渴望藏在心裡,因為這樣的男子永遠不會屬意於她。
秦岳竟要留他們參加生辰宴,聽喜來說著,蘭兒知道這肯定又是君桃的主意。
蘭兒有點琢磨不透,君桃到底想幹什麼?是想多有幾天時間可以查清他們的身份,還是另有別的陰謀。
她不想被君桃這樣無形的牽制著,就算她是從宮中逃出來的,也不會對君桃有什麼不利,等到實在沒辦法時她要去單獨會會君桃。
「秦岳生辰那日,我會避開,你們去參加宴會就好了。」蘭兒對她們說道。
張媽贊同道:「這樣也好,就說你風疹沒好,怕傳染給其他人。」
大家想著也只有如此了,蘭兒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君桃又想利用她們實施什麼計劃和陰謀。
以前在南楚時已領教過她的厲害,現在她如此賢惠的呆在秦岳身邊,真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但他們現在又不能馬上就逃,一旦逃走引起秦岳的注意只會更加麻煩。
只有在這擔心不安中,熬到秦岳過完生辰。
喜來今日要比平時來得早些,見君桃已開始刺繡,她便默默的在一旁幫忙。
「你來了。希望能在生辰宴前完工。」君桃沒有看她,埋頭綉著。
喜來拿出打好的瓔珞結,「夫人一定可以綉完,您看這瓔珞結已打好了。」
君桃將綉了一半的圖案比了比,「配在一起真好看。」
喜來笑了笑,不再說話的,幫她穿針理線。
「你喜歡將軍對嗎?」君桃冷不丁的問道。
君桃突如其來的問話,令喜來恐慌中手裡的針線都掉落了。
「奴婢不敢。」
君桃笑道:「奴婢?你是宮中的宮女吧。」
「奴……我不是。」
「我可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就你這樣還想瞞過我。」君桃看向她,好笑的道,「看你也不像到了年紀被放出宮的,倒像是逃出來的!」
喜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中恐慌不已,打死她也不能承認。
君桃卻沒有繼續逼問她,而是笑著將她扶起,道:「我早已猜到了你們的身份,你那個不願露面的二姐,應該就是梁繁依,看來她是受不了宮裡的委屈逃出來了。」
喜來差點要癱倒在地,只想怎麼求她才好,千萬不能讓皇上抓到他們,都是要殺頭的死罪。
君桃卻不讓她倒下去,死死的扶住她,笑道:「放心,我是不會去揭穿你們的。揭穿你們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再說我恨極了那個狗皇上,梁繁依逃了,正好讓那個狗皇上痛心疾首,我高興還來不及。」
喜來不信的望向她,「夫人若是不想揭穿我們,為何要一再拖住我們,難道不是好讓秦將軍發現我們的身份嗎?」
君桃搖搖頭,「你錯了,我這樣不是為了揭穿你們。而是想讓自己可順利逃脫,她梁繁依能逃,我為何不能逃。逃出這將軍府,去做我應該做得事。」
喜來驚訝的道:「你為何要逃?將軍對你這麼好,眼裡心裡只有你,你還不滿足嗎?」
「不用你多管閑事。」君桃盯著她道,「你喜歡秦岳對嗎?」
喜來默然低下頭,君桃忍痛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不會揭發你們,還保證你們能安然離開南楚。」
就算現在君桃讓她死,她也不敢說個不字,視死如歸的看向她道:「什麼事?」
「不會要你的命,反而是成全了你。」君桃說著附在喜來耳邊輕聲說出了她的計劃。
喜來有些不敢置信,用一種她是不是瘋了的眼神盯著她,「將軍如此寵你愛你,你為何要如此棄他?」
君桃強忍著難捨的心痛,「你只用告訴我願不願意?其他的無須知道。」
喜來聲音極低,「我願意。」
「等到生辰宴那日就看你的了。我若能逃走,你們也會安然離開;我若逃脫不了,你們也別想逃出這南楚地界!」
「喜來!是有什麼心思嗎?」蘭兒最近看喜來常常魂不守舍,剛才說好一起清整東西,準備明日秦岳的生辰宴一過就要離開。
可清著清著,喜來便開始發獃,她一個人都收拾完了,喜來還是心不在焉的。
喜來忙接過她手裡的包袱,「夫人手上有傷,讓我來就好了。」
蘭兒拉住她的手,問:「最近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將軍府上出了什麼事?將軍夫人有為難你嗎?」
「沒有。」喜來搖著頭,看向她問:「夫人,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是不是為了得到他的一點眷顧,付出任何代價都心甘情願?」
蘭兒笑了,「你看上誰了?是秦將軍手下的將領,還是將軍府里的哪個家僕?」
「只是隨口一問。」喜來裝作害羞的避開她的目光,心中黯然,連蘭昭儀都沒猜到她喜歡的人是秦將軍。
在世人眼裡她果然是配不上他的,在他面前她是多麼的卑微。
她心中已下決定,哪怕君桃給她的不過是飲鴆止渴的機會,她也要孤注一擲。
哪怕只是一夜,至少像她這樣卑微的女子也擁有過所愛之人,足以讓她回味一生。
秦岳生辰宴那夜,蘭兒獨自留在宅中,將所有要帶走的東西又清點了一遍。
手掌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她只能慢慢的拿起茶杯喝水,坐在椅子上休息,突然感覺腹中的胎兒動了一下。
她的心也跟著激動起來,有胎動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只是以後她不想讓這孩子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進入皇室,那樣活得會很累。
像李灝那樣即使當上了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更多的是壓在身上不可卸下的重擔。
她不由撫摸著小腹,對腹中的胎兒說道:「孩子,娘親會很愛你的,有娘親在你也能快樂的長大。」
此時將軍府內燈火通明,擺好的宴席熱鬧非常。
秦岳帶著君桃向所有來祝賀的客人都敬過了酒,他們回到席間看院中的雜耍表演。
今夜所有菜肴、節目都是君桃精心準備的,秦岳一直很是開心。
君桃悄悄拽了下他的袖子,輕聲道:「跟我來。」
秦岳跟著她來到里院的屋子裡,笑道:「客人還沒散,你就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