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復來歸

  李灝忙命人扶住李澤,讓他在帳中躺下休息,再去找來軍醫。


  李灝軍中的軍醫來看過後,也是說李澤此次元氣大傷,往後需細心調養。


  雖不能長壽,但只要不再大損元氣,還活個十年、二十年應是能夠的。


  「林大夫,你是說他活不長了?不會吧?你再重新診下脈。」蘭兒不信的問。


  林大夫雖不是宮中御醫,但也是軍中數一數二的軍醫,李灝認為他的診斷不會有錯,攔住蘭兒道:「林大夫不用再診,先開些調養的方子,等回到京城,再由御醫診治。」


  「是。」林大夫點頭道,「不過這次出征軍需緊張,隨軍並未帶上名貴滋補的藥材,怕是要儘早將太子殿下送回京城才好。」


  「先儘力救治,本王會儘快安排將三哥送回京城的。」李灝命人隨軍醫去拿葯。


  蘭兒沒再說什麼,在這行軍途中想要完全治好李澤也是不可能的,只有回到京城再說。


  她看了看帳內跟著李灝的人,都是些貼身侍衛,沒看到阿綠,問道:「阿綠呢?」


  李灝命兩個侍衛將李澤抬到偏帳,貼身照顧,安排好后,才回答蘭兒道:「已將她和三哥的丫鬟都送回了京城。這次出征將秋霜也留在了幽州城,未帶女子隨軍。沒想到會找到你,你一個女子呆在軍中,恐有不便。明日我便安排張富貴將你和三哥一同送回京城,你安心在王府中等我。」


  聽他這樣說,豈不是才一見面又要分開,蘭兒不願意的道:「我不走,我要跟著你一起打仗,還可以在軍醫營中為林大夫打打下手。你讓富貴將太子殿下送回去便可以了。」


  「打仗是男人的事,這次我不是領兵駐紮,而是要長途奔襲。你留在軍中,我一邊要打仗,一邊還是擔心你的安危。聽話回京城的王府,雲娘會照顧好你的。」李灝心中也有千萬般不舍,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他不願蘭兒再次陷入危險中。


  蘭兒無論如何都想留在他身邊,不願和他分開,上前扯開他的衣衫,貼在他古銅色健碩的胸肌上,「分開這麼久,難道你不想我嗎?說好了在幽州城等你回來,可還沒等到你,那右邪王就強行將我帶到了突厥。在突厥遇到了大壞蛋安托,恰好碰見被安托關著的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帶著太子殿下九死一生的逃出來。在這沙漠中,上天讓我們重逢,你難道忍心又和我分開?」


  「若蘭!」他心中有多麼的不舍,只是三路大軍齊發突厥,匯合之勢近在眼前,一旦擊敗突厥,他還要將右邪王推上單于之位。


  只怕這中間大小戰役會有無數場,也會異常艱苦,軍醫營也未必會安全,他始終不放心她留在軍中。


  李灝將生了鬍渣的下巴扎在她臉上,柔聲道:「想!怎麼會不想!」


  蘭兒能聽到他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吻了下他的胸膛,「有多想我?想我就留下我,不要再和我分開好嗎?」


  李灝被她撩撥的無法自持,再也不能壓制心中的想念,攬緊她的腰肢,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他要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抱起她,低頭吻向她。


  那密密麻麻的吻,從臉頰到頸項,再到胸口。


  她的氣息也開始紊亂,死死勾住他的脖子,輕喚道:「灝,我愛你……」


  欲焰焚燒,吞噬著彼此,他沉重的身軀,在她身上如痴如狂的馳騁。


  蘭兒攀緊他的肩頭,與他的軀體肆意交纏,只願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纏綿過後在他溫暖的懷中睡去,安然無夢,已有好些日子沒睡的如此香甜。


  蘭兒醒來時,看自己身上衣衫整齊,主帳內也已收拾的乾乾靜靜。


  難道昨夜與李灝的重逢只是一場春夢而已。


  她迅即下床,在主帳內走了一圈,可這軍帳明明是昨夜見到李灝的大帳篷。


  但帳內除了她睡著的那張床,什麼都沒有了,空空蕩蕩。


  她楞在帳中,不知到底是真是幻。


  這時帳外傳來聲音:「蘭公子可是醒了?收拾好后我們便可啟程。」


  蘭兒沖了過來,掀開帳簾,看到等在外面的是張富貴,而四周是茫茫的沙漠。


  除了她所在的帳篷,其他帳篷全不見了,她心中說不出的痛,問道:「五殿下呢?他帶著大軍走了?」


  「蘭公子,天未亮時殿下就命大軍開拔了。命我等護送太子和公子回京。」張富貴恭謹的道。


  「他走了,真得就這樣走了,丟下我?」蘭兒只覺怒氣攻心,有些站不穩。


  張富貴忙扶住她道:「殿下說讓公子在王府等他,他一定會7;150838099433546平安歸來。」


  蘭兒望向遠方,不甘的道:「好吧,你給我一匹馬,我要去追他,問個清楚!」


  富貴攔住她道:「千萬不可!殿下交待過一定要將太子和你安全送回京城。你若一人去追殿下,那太子殿下怎麼辦,我們無法分兵來保護兩個人。」


  蘭兒看向富貴的身後,有兩個士兵用木板床抬著太子李澤,將他放入一輛馬車,留下來護送他們的士兵也就十來個人。


  她這一走,富貴怕無法跟李灝交待,肯定要派幾個人跟著她,那護送李澤的士兵就更少了,能不能一路安全到達京城都是問題。


  「這輛原本裝糧草的馬車是殿下特別調出來的。公子趕緊上車,到了正午沙漠上炙烤難耐,走起來更費時。」張富貴請她上車,又命人將主帳收起來,托在馬車後面,他們回去的路上還可以紮營用。


  蘭兒無奈的上了馬車,看到躺在馬車裡的李澤面色好了許多,大概昨夜也是李澤被俘到突厥後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每次和李灝的分別,總覺得像是永別,前路茫茫,變數難料。


  他雖是為了她好,可他殊不知她的心,她不怕危險,不在乎生死,只想與他共同面前未知的一切。


  如今再次分開,只願他的能平安回來,望著滿眼的黃沙,她黯然念道,「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李灝,我會在王府等你,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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