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蜜意
入夜李灝回到帳中,沒問她學騎馬的事,看她沒累著傷著就很滿意了。
看他回來,蘭兒才讓阿綠將溫著的飯菜端了上來。
蘭兒伺候他更衣凈手,他們便一起坐下吃飯。
李灝先夾了菜往她碗里放,「今日累不累?」
她吃了口飯說:「一點也不累,很有意思很好玩。」
說著她夾了一塊肉,放到李灝碗中,「這肉好香,你多吃點。」
她喜歡就他們兩個人溫馨的吃著飯,時不時注視對方,眼中都是滿滿的情意。
帳外忽有人高聲說道:「殿下,太子殿下那邊傳來軍情。」
「進帳回話。」李灝放下筷子說道。
帳外的人走入帳內,蘭兒抬頭一看,來人是趙徹將軍。
李灝問道:「太子那邊傳來軍情如何?」
趙徹看了眼蘭兒,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李灝斷然道:「但說無妨,她叫蘭兒,不是外人。」
趙徹稟告道:「太子殿下所率大軍已到達青秀湖草原。朱將軍派了一小隊精兵前去突襲,打得突厥人措手不及,殲滅了不少突厥兵,首戰告捷。」
李灝聽著,沉默了一會,道:「這是好事,趕快派人將捷報傳到京城。還有讓留守的將士們都知道此捷報,也好鼓舞下幽州城駐守將士們的士氣。」
趙徹領命退了出去。
蘭兒看李灝的神色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有些擔憂,又給他夾了些菜。
「太子殿下初戰告捷,你也可放心的多吃點。」蘭兒笑著道。
李灝微微挑眉,欲言又止的繼續吃著飯菜。
蘭兒吃了幾口,覺得飽了,將碗筷放到一邊,看著他,輕聲問:「殿下,你心裡到底是希望太子殿下這次是勝還是敗?」
李灝亦看向她,淡淡的笑道:「我希望他敗或勝並不重要。比起我來你更擔心他,我要說實話,你會擔心難過的。」
蘭兒簡直要無語,他這吃得哪門子的醋,對他們的感情竟沒一點信心。
「我的心裡只有你,要關心要擔心的人也只有你。」
李灝臉上的神色溫和了些許,道:「這次太子必會大敗,能活著回來就是萬幸。」
蘭兒微微一震,「為何如此肯定?」
「此次太子出兵不佔天時、地利,人和就更談不上。太子急於求功,他身邊的朱將軍又過於自以為是,所謂驕兵必敗。帶兵打仗的幾個大忌他們都犯了,絕無得勝可能。」
「可剛傳來的戰報說勝了。」
李灝好笑的道:「這樣的小勝,還不如按兵不動。草原遼闊寬廣,若沒有設好包圍圈,就不該主動冒然出擊,無異於打草驚蛇。突厥軍必會有所防範,四處散開,再想圍而殲之就難了。」
蘭兒不禁問:「你既然知道此戰必敗,為何不阻攔太子殿下出兵。豈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一萬將士去送死?」
「我想阻攔,但太子不願聽我的。」他看蘭兒的眼神似不信,又道,「太子勝了固然會削弱我在軍中的威望,可太子敗了我同樣難辭其咎,父皇照樣可以藉此來削減我手中的兵權。」
蘭兒怔了一怔,原來竟是這樣,不管太子此戰是勝是敗,對李灝都極其不利。
算來算去,還是當今皇上最高明,蘭兒只覺胸口悶得慌。
李灝看她憂心忡忡,拉過她的手,「我帶你出去走走。」
她點點頭,李灝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將自己的披風拿在手中,攬著她走了出去。
今夜天氣清朗,邊塞的冷風還是十分刺骨。
李灝披上披風,蘭兒仰起頭,幫他系好披風領口的緞帶。
李灝垂目笑看她,握住她的手,感覺她雙手冰涼,「要不要派人回帳拿個手爐?」
蘭兒搖搖頭,「沒事,走走就暖和了。」
李灝笑著把她攬到披風中,兩人共衣而行,濃情蜜意,不知不覺走到了久陽關上。
夜空中的繁星異常明凈,放眼望去,地上的火把似比天上的星星還多,駐邊守軍的帳篷一個連一個,望不到邊。
看到此情此景,蘭兒情不自禁的念到,「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沒想到你也會吟詩作對。」李灝欣賞的笑道。
蘭兒依偎著他,有些傷感的道:「這首詩不是我寫得,不過是觸景傷情隨口念念。一個士兵身後有多少親人的思念和期盼。若這個世上沒有戰爭該多好!」
「總有一天會天下太平的,當大周越來越強大后,鄰國皆來朝貢,邊境自然會安寧,百姓們才能安居樂業。到時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四處遊歷,看遍這世間的美景。」
「那你呢?會陪著我嗎?」蘭兒轉頭問道。
李灝摟緊她道:「我當然會陪著你,怕你習慣了外面的自由,不願意回到我身邊,肯定要跟著你。」
蘭兒似乎能看到將來他們如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她伸出小拇指,去勾他的小拇指。
他不明所以的望向她。
蘭兒笑道:「在我來的地方,勾勾小拇指代表說話要算數,雙方鄭重的承諾。」
聽她這樣說,李灝學著她勾緊了小拇指,她拉了拉,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李灝擁緊她,笑了笑,「放心,既然承諾了,一定會實現。」
蘭兒踮起腳,主動在他那好看的唇上,輕輕一吻。
李灝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痴痴地看著她。
她立刻轉身,臉上飛紅,甩開他的披風,自個走在前面,「夜深了,該回去了。」
李灝疾步追上她,把她重新攬入披風中,不懷好意的笑道:「今夜可要讓你好好暖和暖和。」
蘭兒嬌嗔道:「你又要欺負人。」
「老天啊,剛才可是你在勾引本王。」李灝無辜的笑道。
說著他直接抱起她往回走,後面有跟著的侍衛,迎面還有來巡邏的士兵。
蘭兒的臉更紅,粉拳輕捶他的胸膛,「快把我放下來。」
李灝邪笑道:「再鬧,現在就親你的。」
蘭兒只好一路上老老實實的,任他抱回帳內。
他直接將她放在帳內的桌案上,拉開她的衣帶。
蘭兒支起身子,主動扯開他的衣衫,撫摸著他赤裸的胸膛,用纖柔的雙手解開了他的腰帶。
他身體熾熱7;150838099433546,眼中充滿了柔情蜜意,扣住她的頸項,將她壓在桌案上,低頭輕吻她。
她熱情洋溢的回吻他,迎合他,沒有恐懼、沒有害怕、不受威脅,只是因為單純的愛,她想要他,他亦想要她。
早上醒來,心裡是滿滿的幸福,躺在床上她還緊緊摟著李灝的腰,自個整個身體都在他的懷中,只覺貪戀這份溫暖,喜歡他的懷抱。
李灝也醒了過來,吻了吻她的肩,「若蘭,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又想……」
她連忙放開他,尷尬的起身,拉過毯子裹住自己,四處找昨夜的衣裳。
卻看到帳內桌案上空空的,地上卻一片狼藉,她羞紅了臉,準備下床去收拾。
李灝拉住她,披上寢衣,將她用毯子裹嚴,起身坐到床邊擋住她,叫道:「來人!」
阿綠掀開門帘,走入帳內,低頭道:「殿下和姑娘起來嗎?有何吩咐?」
李灝面色如常的吩咐道:「起了,將帳內收拾下,叫人打桶熱水來,本王要沐浴。」
「是。」阿綠立刻出去叫人。
李灝轉頭取笑她道:「昨夜膽子挺大的,這會怎麼又害羞了?」
蘭兒照著他的背上捶了兩下,「討厭。」
相信他昨夜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愛也不比他少半分。
蘭兒和李灝泡在浴桶里,一動也不敢動。
浴桶與桌案就隔著一道屏風,屏風另一邊阿綠帶著幾個侍衛正在整理。
李灝知道她因害羞不敢動,不敢出聲,還故意逗她。
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大手揉捏著她的白嫩飽滿,忽而又輕咬她的香肩,弄得她只覺如同觸電般,從頭到腳一陣戰慄,不得不小聲叫道:「別鬧了,再鬧我惱了。」
李灝這才鬆開她,拂過她的背,「我來幫你洗。」
她本來想說不用,可李灝已不由分說的給她搓背。
這時帳外似有人在找蘭兒,阿綠到帳外去問了聲,又走到屏風外稟告道:「殿下,秋霜姐姐派人來問,姑娘今日可還要去練騎馬?」
蘭兒搶著道:「去,當然要去。」
李灝看她緊張的樣,忍著笑道:「讓來人去回秋霜,蘭兒今日晚點過去。」
阿綠回了秋霜派來的人,帳內已收拾妥當,李灝的近身侍衛也都退了出去。
蘭兒扶著浴桶邊沿站了起來,「不洗了,你自個慢慢洗,我要去練騎馬。」
慌著要自己爬出浴桶,李灝笑看她道:「等等,別摔著,讓阿綠來服侍你更衣。」
「奴婢在。」阿綠忙走到屏風內,將蘭兒扶出浴桶,為她裹上乾淨的棉布,將她身上的水吸干。
她趕緊到屏風外,讓阿綠為她更衣梳妝。
李灝還泡在浴桶里,悠悠的道:「急什麼,要不睡會再去,昨夜你可累壞了。」
阿綠正在對著鏡子為蘭兒梳頭,聽到這話臉也憋紅了,蘭兒臉色更是通紅,「別理他,幫我束個髮髻就行了,還是穿昨日那套士兵的衣服。」
阿綠不作聲的給她梳好頭,換上衣服,才隔著屏風稟告道:「殿下,奴婢陪姑娘去了。」
李灝嗯了一聲,道:「還是找侍衛送下你們,再叫個侍衛進來伺候本王更衣。」
阿綠應聲和蘭兒走到帳外,按李灝的意思跟一個近身侍衛交待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