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
蘭兒輕輕的走入帳內,感覺比外面暖和很多。
李灝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閉著眼睡著了。
蘭兒將葯盤放在床邊,望向他肩上的傷口,已沒流血,鮮紅的肉向外翻,十分紅腫。
她拿起藥瓶,打開蓋子,將藥粉小心的灑在他的傷口上。
他似感覺到了疼,皺著眉,但沒睜眼。
蘭兒輕輕的將藥粉塗勻,慢慢地將傷口包紮好,又替他蓋上毯子。
看他兩頰紅紅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
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她在帳內看到有盆冷水,便將自己的手帕浸濕,貼在他額頭上。
他在睡夢中的表情似舒服了些,蘭兒一直守在床邊,每隔一會就重新將手帕擰乾,浸濕再貼在他額頭上。
反覆多次,李灝的臉已沒那麼紅,身上也不燙了。
她用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因受傷失血,慘白的面容更顯俊美。
想著以前總在心中罵他是個妖孽,沒想到自己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個妖孽,不禁失笑。
守了他一夜,快天亮時在他床邊睡著了。
淺睡中,感覺有絲溫暖劃過她臉龐,醒了過來。
只見李灝已從床上坐起,用那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睛盯著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蘭兒期許的看向他,「奴婢遇到秋霜,求她讓我進來的。」
李灝避開她的目光,冷冷的道:「本王還沒死,你可以回浣衣所了。」
「可你是為救我才受了傷.……」
「很可笑吧,不是為了救你,不過是殺了個突厥人派來的探子,與你無關。你可以回去了!」李灝一臉嫌棄的趕她走。
蘭兒眼眶紅了,看著他,鼓起勇氣問:「上次你說很想我,是在說謊?」
李灝的眼神還是那樣冷,從床上下來,想要叫人進帳伺候,「你走吧,呆在我身邊只會讓你陷入危險。」
「灝,離開你以後,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後悔當初自己怎麼這麼愚蠢的以為遠離你就能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來找你其實只想跟你說,我相信你。」蘭兒站在他背後,強忍著沒落淚,一口氣說出了全部心裡話。
李灝只是定定的站著,沒有喊人,也沒有轉身,沉默著。
蘭兒看不到李灝臉上的表情,吸了口氣,心痛難忍的道:「再說這一切都太晚了,奴婢已配不上殿下,殿下理應嫌棄奴婢,奴婢這就告退……」
李灝猛然轉身,緊緊的箍住她,低頭熱烈的吻住她的唇。
又恨又氣,這個可惡又磨人的女子!他用儘力氣時,她卻毫不領情。
逃走後受了那麼多的罪,看到他竟不願說一句真心話,還說他可笑。
現在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不過冷了她兩眼,又想走。
他恨不得將她吻碎,直到感覺有鹹鹹的味道,他才鬆開了唇。
她的嘴唇腫了起來,在流淚。
他捧起她的臉,不悅的道:「哭什麼哭?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個跑來的。」
蘭兒止不住淚,點點頭。
李灝的眼眶中竟也有淚,「蠢得跟豬似的,再也不準逃!」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蘭兒任眼淚浸濕他的衣襟,他從來沒說過像李澤那般海誓山盟的承諾,卻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她,不管她如何否認,他都那般篤定。
幾次在生死關頭,不顧一切的救她,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溫暖。
不管在何處,這樣的真心都是難尋的,哪怕在他身邊永遠只是個奴婢,她也認了,再不會逃走。
李灝驀地抱起她,笑得勾魂奪魄,「現在我們可是你說得兩情相悅,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
「不可,聽我說,放開我。」蘭兒能聽到他狂野的心跳,他溫暖的懷抱中清醒過來,掙紮起來。
李灝將她放在床上,摁住她,聲音迷離的問:「又後悔了?」
她輕輕撫摸他的肩,「你身上有傷。」
「我的傷在肩上,只要你老實點,別亂動,這7;150838099433546點傷又不礙事。」李灝說著親吻她的脖子。
蘭兒還在極力推拒,「不要,可我的身子.……身子已不再貞潔乾淨.……我被……」
「別說那些已過去的事,像剛才那樣叫我灝。」李灝一點點解開她身上的粗布衣服,細細得吻著她,輕輕揉捏她的身體。
「灝。」她聲音發抖的叫著他。
他越貼越緊,開始狂放的攻城略地。
想到他肩上的傷,蘭兒不敢亂動,身體糾纏在一起時,因緊張她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
他沒有長驅直入,忽然又吻上她的唇,在唇舌勾纏時他才發力。
她的身體已經軟弱無骨,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木板,死死纏繞著他的頸脖。
這便是情到深處的纏綿,帳內春光無限。
纏綿繾倦過後,蘭兒疲憊的睡著了。
李灝躺在她身邊,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頰。
帳外天已大亮,他這才看清蘭兒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傷痕,那些痕迹有的似荊條抽得,有的似牙齒咬破過的,有的似簪子或針之類扎過的……不由萬分心痛。
這是落到了誰的手中,遭了多大的罪,他一定要把那些傷害過蘭兒的人都碎屍萬段。
他不許任何人入帳打擾,不知過了多久,蘭兒睡醒了,睜開眼的那一瞬,第一反應是習慣性的緊張害怕。
李灝似什麼也不知道,溫柔的笑著,將手放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
這笑容比大明星還燦爛,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蘭兒咕嚕了一句:「妖孽。」
李灝不解的瞪她,她忙甜甜一笑想掩蓋過去,「殿下肩上的傷該換藥了。」
「在罵我是妖。」李灝不為所動,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起來。
蘭兒忙解釋道:「不是罵你,是在誇你帥、英俊、迷人.……在我們那裡是誇一個男的美到了極致。」
李灝好奇的問:「你們那裡?你一直都不是繁依對嗎?到底是什麼人?蘭兒是你的真名?」
蘭兒啞然的望向他,楞了一會,笨笨的開口道:「你怎麼都知道,我的本名叫丁若蘭。我……其實不是你們這裡的人。可不知怎麼就穿……越.……」
他的眼神越來越冷,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她說不下去了,懊惱的道:「算了,你肯定覺得我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