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設的局
她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神色間有點兒羞澀,凝著他的目光卻大膽狂熱。
他腦海里掠過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嬌柔模樣,明明疼得要命,卻攀著他的肩膀儘力迎合他。
她的生澀和甜美令他瘋狂,一次又一次不管不顧的掠奪和佔有,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揉進身體里。
三天三夜,他什麼也不想干,除了吃和睡就是和她做、愛,彷彿年少時初嘗情滋味的狂熱。
真是個可人疼的姑娘,在最疼的那一刻臉上也是微笑的,連一滴眼淚已沒有流,更沒有喊一句痛。
「你還沒有畢業吧?」
「大三。」
「上影還是北戲的學生?」
「郝先生……我是學新聞的,在S市的傳媒大學。」
「你不是演員?」他意外極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她記起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和兩條神秘的簡訊,囁嚅說:「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
原來不是自己設想的那樣,她既不是一個想上位的小明星,也不是某個想巴結他的人送來的生日禮物。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她的心裡一下子亂了,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郝先生,我有個初中同學在仁合醫院當護士,我向她打聽過,郝老先生在車禍前癌細胞早就擴散了,多個內臟器官衰竭,醫生診斷他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會……」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給我說這個?」他打斷她的話,眼神變得凜冽。
「……我是紀新的妹妹,三個月前我哥哥開車不慎撞到了郝老先生。」她輕聲說。
「原來你是那個司機的妹妹。」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冷冽。
她從他的腿上滑下去,一下子伏跪在地毯上,仰著臉她哀求說:「你家裡人想讓我哥哥坐一輩子的牢,我求你放過他,他是有錯可是不應該受到這麼重的懲罰。」
「你剛才說我爺爺出車禍前最多只有兩個月的大限,誰告訴你的?」
「我的初中同學,她是仁合醫院的一名護士,專門負責郝老先生的病房。」
「你說的事我會派人去查。」他忽然裂嘴笑了,「現在說說我和你之間的事。」
原以為的一場艷遇,卻是一個陰謀,這個青春貌美的小女子精心設計了一個局,他毫無防範之心,巴巴地往裡鑽。
他一向自持精明冷靜,卻被美色所迷惑,是他一時大意還是這小女人太會演戲?
她卑微地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
她在害怕。
他冷笑起來,一字一句殘忍地說:「以後和男人談交易,記得要在上床之前,睡都睡過你了,你還有什麼價值?」
她臉色蒼白,嘴唇啰嗦著心如死灰。
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西褲上的皺褶,漫不經心地說:「你那層膜是在哪兒做的?挺像那麼回事的。」
她心裡狠狠地一疼,他撐開她身體時,那種被撕裂的痛楚令她終身難忘。
「床上功夫太差勁,到後來倒成了我伺候你。」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這一刻她死的心都有,她的主動獻身顯得那麼地可悲和可笑。
……
客房裡傳出的動靜將她驚醒了,她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披著衣服下床,趿著拖鞋去了隔壁房間。
郝銘吐了,趴在床沿往地毯上吐了一攤的污穢物。
空氣里彌散著難聞的氣味,她掩了掩鼻,走給去將他慢慢扶到了主卧,用熱毛巾替他擦臉,又端了溫水給他漱口。
「水……我渴……」他的眼半睜半閉,意識模糊。
她去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想扶他起來喝,他力氣很大地推開她,嘴裡嘟嚷著「不要碰我」。
她只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進他嘴裡。
去客房清理乾淨他吐的污穢物,她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腰。
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薄紗窗帘灑了一屋的燦爛,梳妝台的鏡子里映出她憔悴蒼白的臉,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個傻逼,又傻又賤。
她去廚房做早餐,煎了雞蛋熱了牛奶,又熬了一小鍋小米粥。
等她把早餐端進餐廳,他已經尋著香味走進來。
「坐下吃早餐吧。」她的嗓音平平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咬了一口雞蛋,挑剔說:「煎得太老了。」
「你先喝粥吧,我重新煎。」
瓢了一勺粥他用嘴唇碰了碰,皺眉,「你想燙死我啊?」
「……」你看不見粥里冒著熱氣嗎?
「等涼一會再吃。」她說。
喝了一口牛奶,他仍不滿意,「牛奶已經冷了。」
「我拿去給你熱一下。」她過去端了牛奶杯進廚房。
他以後會和關婧結婚,和她一起生活,他這樣挑三揀四難伺候,關婧能不能受得了?人家可是豪門千金大小姐,又是一線大明星,可不是她這樣的平民丫頭。
他昨天親口承認了對關婧是真愛,定會對她百般寵愛,千般包容,哪裡會捨得讓她干這種伺候人的粗活?
放在灶台上的手機響了,她一手拿木鏟將鍋里的雞蛋翻面,騰出一隻手去接聽。
「紀小姐,你好像不太識趣嘛。」關思睿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什麼?」她一頭霧水。
「昨天都市報娛樂版的頭版頭條可是署了紀小姐的大名,照片是我找人幫你拍的,這麼大的恩情你就不表示一下感謝?」
「昨天我還想著等這個月的獎金到手了,一定要請關先生吃頓大餐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她訕笑著說。
「紀小姐不會連請客吃頓飯的錢都沒有吧?還要等到發獎金?」
「那倒不會。」她爽快地說,「關先生你定個時間吧,餐廳也由你來選,我請你。」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了,聲音裡帶著笑,「昨晚你很早就關機了,本來想約你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昨晚……我很早就睡覺了。」
「早睡早起,這個習慣不錯,可以繼續保持。」
手機那頭的聲音忽然嘈雜起來,關思睿大聲說:「我馬上登機了,你欠我這頓飯等我回來再向你討。」
「我記得,等你回來。」
「難道就沒有別的話想和我說?」
她想了想,說:「一路平安。」
「就這四個字?」他似乎不大滿意,卻還是說:「謝謝。」
收線后,她隱隱覺得不安,一回頭果然看見郝銘站在廚房門口。
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看不出喜怒。
「雞蛋煎好了,我馬上熱牛奶。」她說。
「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拿出小奶鍋熱牛奶,她開了最小的火,慢慢等著那一層奶膜7;150838099433546浮起來。
關火。將牛奶和煎蛋放進托盤裡,她端著送到餐廳。餐桌上放著剩了一小半的粥碗,人已經不見了。
聽見大門外的汽車馬達聲,她往窗前一看,銀灰色的車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放下托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到客廳的座機響了,她才走出去接電話。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安置你,你老老實實地待在別墅里。」是郝銘。
「郝銘……」她頓了頓,終於一鼓作氣說出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何必拖泥帶水的對你對我都不好。」
「是不是很想我馬上甩了你?你就這麼等不及去找別的男人?」他冷笑道。
她胸口一滯,無聲無息地掛斷了電話。
回到餐廳,牛奶和煎蛋已經涼了,她用餐刀把煎蛋切碎,用叉子一塊塊往嘴裡送,大口大口喝光了那杯冷牛奶。
「我堂姐和郝銘馬上訂婚了,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關柔拿著一件淺灰色的羊絨大衣往身上比了比,又從鏡子看著她,「好看嗎?」
「好看。」
「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你想我怎麼樣?哭著喊著求他不要和關婧訂婚?」她漠然地說。
「被他白白玩了三年,你甘心?」
紀玉瀅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關柔身後的女店員,女店員彷彿沒有聽見似的,看著關柔恭維說:「這件大衣很襯關小姐的膚色,這幾天降溫了,正好穿出去呢。」
「行了,你給我包起來吧。」
「好的關小姐。」
打發掉女店員,關柔道歉說:「親愛的,對不起,我不該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些。」
走過來又道:「我是替你不值,剛才一時情急……」
「算了,沒事,你又不是有心的。」
「昨天關家請客,專門當著親朋好友的面宣布了訂婚的消息,瞧關婧和我伯母那個神氣活現的樣兒,我心裡就氣不過。」
「你堂姐伯母和你有仇啊?胳膊肘往外拐。」紀玉瀅強笑道。
「我心裡肯定是向著你的,我伯母和關婧一樣勢力得很,自從我爸破產以後對我們家就愛理不理的,嫌和我們來往跌了她們的身份。。」
「不至於吧?你們不是親戚嗎?」紀玉瀅詫異地問。
「人家母女倆可不認咱們這種窮親戚。」關柔冷笑道,「關婧就是一個綠茶婊,根本配不上郝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