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的媽媽親自來接
郝銘不大高興地看了劉南辰一眼:「我媽心臟不好,她要來你怎麼不攔著?」
「老闆,我哪兒敢攔郝太太啊?」
「我在A國出事,我媽怎麼會知道?」
「老闆,千真萬確不是我說的,郝太太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我暫時也不清楚。」
郝銘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劉南辰額頭的冷汗直冒,一時之間風度全無。
紀玉瀅心想著要不要迴避?等下見到郝銘媽媽怎麼說?又說是公司員工?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徐淑嫻相7;150838099433546信才怪呢。
正躊躇間,徐淑嫻已經快走到跟前了,還有意無意地朝她瞟了一眼。
「郝太太好。」紀玉瀅硬著頭皮喊。
畢竟不同於上次在郝家大宅,再喊「伯母」似乎不大合適。
徐淑嫻只對她略一點頭,便拉著郝銘左看右瞧:「兒子,你沒事吧?可把我急壞了。」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郝銘挑挑眉。
「沒事就好,我擔心得一宿沒有合眼。」徐淑嫻握緊他的手。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雖然妝容精緻,雍容依舊,神色間卻有幾分憔悴。
「媽,你消息還挺靈通的,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啊?」
「這麼大的事,還用別人告訴我?」徐淑嫻避重就輕。
郝銘不再追問,指著海邊那排小木屋道:「媽,你昨晚不是沒有休息好嗎?我去給你找間位置好的木屋,你進去睡上一覺。」
「我現在哪兒睡得著?有事同你商量呢。」徐淑嫻拍拍他的手。
郝銘看了紀玉瀅一眼,又對劉南辰說:「帶過來的那些東西,你跟著紀小姐去送給我的那些朋友。」
紀玉瀅知道這母子倆有話要說,便對徐淑嫻笑了笑:「郝太太,我先過去了。」
徐淑嫻也客氣一句:「紀小姐慢走。」
關柔睜大眼,推了紀玉瀅一把:「郝銘的媽媽來了,你還不過去表現?跑來我這兒做什麼?」
「人家母子倆說悄悄話,我杵在那裡算什麼?」
「你呀,就是傻……」關柔恨鐵不成鋼,咬著銀牙數落她,「郝銘多好的條件啊?外面不曉得多少女人對她虎視眈眈呢,你要把他的媽媽哄好了,沒準哪天弄假成真了也未可知。」
「不切實際的夢我從來不做。」紀玉瀅從窗口望去,郝銘和他媽媽已經不見了。
「你不爭取怎麼知道結果?」
結果?結果早已經註定,不會有任何懸念,一廂情願的的痴心妄念對她只能是傷害。
「對了,你昨晚幹嘛和王戩鬧啊?」她岔開話題。
關柔的表情有點兒不自然,囁嚅說:「就是煩他了,找個由頭跟他鬧一鬧。」
「原來你倆玩得是情趣,小打小鬧更能增進感情。」紀玉瀅揶揄地朝她擠擠眼。
關柔無心和她說笑,只慢慢說道:「自從我爸爸去世以後,我家裡的光景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媽愛賭,我兩個弟弟要念書,這幾年一直是王戩照顧我家裡。我…沒有表面上看著風光。」
紀玉瀅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她家裡何嘗又不是?隨著整形行業的發展,肉毒桿菌和玻尿酸漸漸代替了硅膠,她爸廠子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文化知識有限,不懂得創新改革,最終以破產收場。
「傻姑娘,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你,王戩對你多好啊?連我都眼紅。」
「他現在喜歡我,當然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日子長了……其實也很難說。」關柔垂下眼瞼,絞著手裡的絲巾。
紀玉瀅拿過她手裡的絲巾替她系在脖子上,笑著說:「海風大,你小心著涼。」又揉了揉她的長發,「別胡思亂想了,王戩一看就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關柔脫口而出。
「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安心等著做你的王太太吧。」紀玉瀅伸出食指往她額頭上杵了杵。
關柔笑了,問她:「那你呢?」
「我可沒有你那麼好命。」紀玉瀅站起身,去拉她的手,「走,陪我去趟醫務室,欠那韓國醫生一個人情,郝銘說了,要重謝他。」
兩架直升機直接飛去了與A國相鄰的B國機場,落在A國酒店的行李由郝銘的助理劉南辰去取。
這是徐淑嫻的意思,她再不願郝銘去A國了,生怕又生出什麼事端來。兒子是她的命,不容再有閃失。
紀玉瀅同郝銘、徐淑嫻、伊萬同乘一架直升機。
她總覺得郝銘的情緒很低落,心裡暗想是不是他媽媽和他說了什麼要緊的事,令他的心情不愉快了。
她乖覺地沉默是金,免得說錯話惹得金主大人更不爽了。
偏偏徐淑嫻要和她講話,閑扯了幾句天氣之類的廢話后,忽然說:「昨晚多虧了有紀小姐照顧,要不阿銘指不定會燒成什麼樣子呢。」
「咳咳……」紀玉瀅莫名其妙地臉紅了,捂住嘴巴假咳了幾聲才說:「郝總的身體素質好,我照顧他只是舉手之勞。」
說完又懊悔,這都說些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阿銘?原來他媽媽平時是這麼叫他的。她想笑又不敢笑,臉比先前更紅了。
「紀小姐是哪裡人?」
「我是在G市長大的。」紀玉瀅回答。
「你上回去我家做的糯米糍粑很地道,我還以為你是C市人呢。」徐淑嫻說。
她態度溫和,嗓音也特別溫柔,讓紀玉瀅感覺很舒服。
「郝太太見笑了。我媽媽是C市人,我的那點手藝還是跟她學得呢。」
「難怪,我就說嘛,別的地方的人糯米糍粑不會做得這麼好。」
「郝太太要是不嫌棄我做的難吃,哪天我做好了給您送去。」紀玉瀅大著膽子說。
「哪裡會嫌棄?只是我最近腸胃不太好,不能吃難消化的東西了。」徐淑嫻婉拒道。
紀玉瀅有些訕訕的,人家郝太太的客套話,她卻當了真。
直升機降落在S市機場,郝家的司機開著賓士房車來接機。徐淑嫻上了車后,郝銘把在車門上對司機說:「把太太送回家。」
「阿銘,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徐淑嫻問。
「我送她回家。」郝銘關上了車門。
「郝總,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紀玉瀅馬上說。
「你的話可真多。」郝銘冷冷地看著她。
紀玉瀅的臉紅了,當著他媽媽的面,金主大人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
「晚上回家吃飯。」徐淑嫻看著兒子。
郝銘沒有表態,只示意讓司機開車。
紀玉瀅陪他去醫院重新處理了右腿的傷,他緊咬牙關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卻抿著嘴不發出聲音。
紀玉瀅有點兒心疼,拿了紙巾替他擦汗,柔聲問:「疼嗎?要不要開點止疼葯?」
他搖了搖頭。
「不吃止疼葯也好,對腎有損害。」她對正埋頭幹活的外科大夫說,「能不能稍微輕點?」
五十齣頭的女醫生抬頭看她一眼:「傷成這樣哪有不痛的?小夥子自己都不吭一聲,你要是心痛就別在旁邊看了,出去外面待著,一會兒就好。」
紀玉瀅不想走,只好閉嘴不多話了。
走出門診大樓,在陽光的照射下郝銘的臉色蒼白,英俊的臉孔清癯了不少,看樣子這兩天他沒有少遭罪。
紀玉瀅心軟了,說:「等下先去市場,買條黑魚熬湯給你補補。」
「你不是要去報社銷假嗎?」
「把湯煲上再去,可以讓伊萬幫著看看火。」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可不敢勞煩金主大人,而且她很懷疑他根本沒有進過廚房。
伊萬開了他的座駕來接,恭敬地拉開車門,又準備扶他上車。
他不領情,皺了皺眉說:「我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用不著你扶。」
伊萬隻好退到一旁,給紀玉瀅使了個眼色。紀玉瀅會意,小心翼翼地攙著他上車。
車子開動后,郝銘對駕駛位的伊萬說:「從明天開始你休假吧,讓劉南辰安排個司機給我開車。」
「老闆?」伊萬看了眼後視鏡。
「你明天住進醫院去做個全身檢查吧,記得在遊艇上你不是被人敲了後腦勺?」
「老闆,我沒事的,不用休假。」
「讓你休假就休假,你要為我賣命以後有的是機會。」郝銘的臉色不愉。
「……行吧。」伊萬答得很勉強。
「回頭醫藥費去財務部報銷,休假期間的一應費用全部算公司的。」
「謝謝老闆。」
多好的事兒?帶薪休假,吃喝玩樂全部可以報銷,這伊萬是不是缺心眼啊?肅著一張臉看不到一絲的欣喜。
伊萬來這棟別墅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車庫,極少進大門,更別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一米九的黑臉大漢,規規矩矩的像個小學生,坐在沙發上一臉拘謹,似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紀玉瀅知道他拘束,去廚房燒水泡了一壺茶放在茶几上,又叮囑他要時不時進廚房去看看火。
「紀小姐,我送你一趟吧,很快的。」
「不用了,煤氣爐上煲著魚湯不能離人,我自己開車去。」她溫和地說。
幾年前郝銘就給她買了車,拿到駕照后她圖新鮮開了一陣子,後來嫌沒有打車方便,就停在車庫裡很少動了。
伊萬會定期把她的車開去4S店做保養,所以不管她什麼時候用車,她的車準是潔凈如新,安全性能也不會有絲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