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木屋裡的情趣
他靠在窗戶上,扶著她的腰上下起伏,又不停親吻她的脖子,含住她的耳珠吮吸。
紀玉瀅被他擺弄得神魂顛倒,又不敢叫出聲,咬住一綹碎發壓抑地哼哼唧唧。
「膽小鬼。」他輕咬她的耳垂,「你看隔壁那女的叫得多大聲,你叫得比她好聽,現在叫兩聲給我聽聽。」
「惡趣味。」她呻吟。
「我喜歡干你,因為在床上你最乖了,不會給我耍心眼,我想怎麼搞你就怎麼搞你。」他喘著粗氣忽然用力。
紀玉瀅被他頂得快飛起來了,尖叫聲逸出口之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雙臂箍緊她,任她不住地顫慄擠壓。
她軟綿綿地伏在他的胸前,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瞧你那點兒出息。」他的嗓音低靡沙啞,帶點兒慵懶的笑意。
她赬然,不管事前是誰先勾引誰,到了後來鐵定是他伺候她。
隔壁的情事仍在繼續,只是安琪的叫、床聲漸漸有氣無力。
「這廖淮安還真行。」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你什麼意思?」他似笑非笑。
堅硬如杵的東西示威似的在她身體里跳了一下。
「等我緩一緩。」她紅著臉說。
皎潔的月光從窗縫透進來,斑駁地灑在他的臉孔上。
她忍不住親吻他的眼睛和長睫毛,這個男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永遠是那麼英俊和迷人。
她守著自己的一顆心,守得好辛苦。
「陪你出去看月亮。」他忽然說。
月亮又圓又大,周圍綴滿了閃亮的星子,海島的天空特別低,好像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她和他並排躺在沙灘上,靜靜地聆聽海浪的呼吸。
「今天十五吧?月亮好圓。」
「十六。」他說。
他的嗓音嘶啞得不像樣,她心裡不安,探手去摸他的額頭,滾燙一片。
「你發燒了。」
「不礙事。」他淡淡的。
她左思右想,他的身體一向強壯,就算偶爾感冒也絕不吃藥打針,扛兩天就痊癒了。
衣服濕透了再吹幾下海風,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不至於燒成這樣。
「你是不是哪兒受傷了?」
「沒有。你別大驚小怪的。」他矢口否認。
她不信,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他擒住她的手躲開。
「回房間吧,風太大了。」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沙粒。
「你給我說實話,到底哪兒受傷了?」
「腿上挨了幾腳。」他輕描淡寫。
她蹲下身去查看,他的右側後腿處果然有一塊烏青,已經紅腫了。
「疼嗎?」她輕輕按了按。
「不痛。」他咬了咬牙,嘴硬。
「剛才在醫務室,你為什麼不讓醫生給你處理?」
「王戩的傷最重,再說錢不多了,大家還得7;150838099433546吃飯睡覺。最遲明天下午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只是一晚上,我還扛得住。」
「可是你已經發燒了。」
紀玉瀅急得掉淚,又不願被他看見,背過臉去偷偷擦掉。
「我去問關柔拿頭孢。」
走了幾步,又回來推他:「你趕快回木屋去,多喝點熱水發發汗。」
他嘴裡答應著卻沒有動。
紀玉瀅到底不放心,拖著他回了木屋,逼著他喝了兩大杯熱水,又讓他躺到床上,用被褥將他蓋得嚴嚴實實的。
「乖乖等我回來。」她的口吻像是對小孩子說話。
他聽著挺受用的,輕輕「嗯」了一聲。
走到關柔、王戩住的小木屋前,聽見裡面隱隱的爭吵聲,這兩人好像在吵架。
這夜半三更的,小兩口還在鬧什麼彆扭?而且,王戩不是受傷了嗎?
她來不及細想,「呯呯呯」地捶門。
裡面的吵鬧聲一下子停止了,接著聽見王戩在問:「誰啊?」
「是我,紀玉瀅。郝銘發高燒了,我來拿點頭孢。」
王戩很快過來開門,站在門口遞給她一個藥盒,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頭孢只剩下一顆了,郝銘發燒嚴不嚴重?」
「燒得有點兒高,又沒有退燒藥。」
「那怎麼辦?我跟你去看看。」王戩急了。
「不用了,你傷得不輕,早點兒休息。」紀玉瀅這話是對著屋裡說的。
她眼風早掃到坐在床沿的關柔,癟著嘴紅腫著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傻姑娘,要鬧也不應該挑這個時候呀?王戩受了傷正是需要人陪伴照顧的時候。
看來是王戩把她寵壞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不敢奢望的東西有的人輕而易舉便可以得到。
「你倆沒事吧?」她忍不住小聲問。
「沒事兒,和我鬧彆扭呢。」他往屋裡看了眼。
關柔狠狠地瞪著他。
紀玉瀅惦記著郝銘,也無心插手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便匆匆告辭。
她回去的時候,郝銘已經睡著了,她搖醒他,餵了頭孢后,又灌下一大杯的熱水。
縮在他腳下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終是放心不下,又撐著爬起來去摸他的額頭。
比剛才更燙了。她忽然感到很害怕,如果得不到及時的醫治,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燒成傻子?
她別無他法,只能去找廖淮安。
廖淮安帶著她,半夜兩點鐘敲開了醫務室的門。
睡眼惺忪的韓國人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廖淮安用英語向他說明了來意,韓國人馬上去找來了頭孢和退燒藥。
「能不能明天再付錢給你?我們暫時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紀玉瀅說。
她見韓國人猶疑不決,馬上又加了一句:「明天我們付雙倍……不,付五倍的錢給你。」
「成交。」韓國人爽快地答應了。
吃藥來得慢,紀玉瀅進一步提要求:「能不能讓我們的朋友到您這兒處理一下傷口,再輸輸液?」
「輸液我可能無能為力,因為這裡剛剛試營業,有些設備和醫療器材還沒有運過來。」
紀玉瀅輕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紀小姐,郝銘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你不用太擔心。」廖淮安安慰她說。
許是紀玉瀅焦慮的情緒打動了韓國人,他主動說:「這樣吧,我跟你們跑一趟,病人也不用來回折騰了。」
「多謝。」紀玉瀅朝他鞠了一躬。
天色漸漸發白,紀玉瀅和衣倚靠在床頭,已經困頓得眼睛睜不開了,她卻不敢睡。
韓國醫生替郝銘處理完傷口以後,她馬上餵了退燒藥和頭孢,一個小時後退了燒,可剛才又有反覆。
她去浴室端了熱水反反覆復地替他擦拭身體,直到他出了一身汗才停手。
沒有換洗衣服,她只得脫掉他的衣服用被子將他捂嚴實了。
折騰了一宿,她實在是又累又困,漸漸地靠在床頭睡著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將她驚醒。天已大亮,她趕緊探手去摸了摸郝銘的額頭。
謝天謝地,他的體溫終於正常了。
他尚在熟睡中,睡夢中的樣子十分無害,她凝視著他,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紀玉瀅這才記起去開門。
是關柔和王戩。王戩手裡端著一海碗白粥,關柔拎著兩個鹹鴨蛋。
「剩下的錢只夠買這些了,如果中午還沒有人來接我們,只能餓肚子了。」關柔無奈地說。
紀玉瀅接過道了一聲謝,注意到她的兩隻眼睛又紅又腫。
她裝著沒看見,把粥端進了屋裡。
搖醒了郝銘,讓他坐起來又塞了枕頭在他背後,她慢慢吹著粥,一勺勺地喂他。
他像是真餓了,一口口地吃了不少,後來嫌棄她動作慢,端過碗來自己吃。
看這情形他已經好得差不多,只是他腿上的傷怕是要養一段時間了。
等他吃完,又拿紙巾替他擦了嘴。紀玉瀅是真的撐不住了,哈欠連天地說:「我昨晚差不多一宿沒睡,我要睡覺了。」
「你吃過早餐了嗎?」
「只有一碗粥,全被你吃光了。」她嘟嚷一句后倒頭就睡。
這一覺她睡得極沉。
直升機的轟鳴聲將她吵醒,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空無一人。
她跑出小木屋,看見一架直升機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郝銘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那兒講話。
郝銘的衣著光鮮,舉止從容,從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病容。
她徹底放下心來。
他旁邊的男人紀玉瀅從未見過,戴一副眼鏡,樣子文質彬彬的,氣質中又透著沉穩幹練。
看見她,郝銘朝她招了招手。
她慢慢走過去,探出手想摸他的額頭,又顧忌著有外人在,便問他:「你現在沒事兒了吧?」
「嗯。」他點點頭。
「這位是我的助理劉南辰,這位是紀小姐。」郝銘簡單地向他們作了介紹。
「紀小姐您好。」劉南辰向她伸出手。
「劉先生你好。」紀玉瀅大方地同他握了握手。
劉南辰只是和她虛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紀玉瀅多心,她總覺得從鏡片後面透過來的目光帶著好奇和瞭然。
「老闆,郝太太到了。」劉南辰指著不遠處剛剛降落的一架直升機。
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從直升機上緩緩走下來。
紀玉瀅一看,竟然是郝銘的媽媽徐淑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