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這天……不再呈服也罷

  在場的人，全都被唐可麓這突如其來爆發的一句話給震住了。


  唐可麓渾身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每一個毛孔都在擴張和打開，身體里的力量在控制不住的湧出。


  一起湧出，替他抵擋住前方澎湃的神威。


  是他……是他……他腦海里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


  玉玄子，來戰啊！

  你殺不了我的，你贏不了我的……


  就算你把我碾碎，你把我消亡，我總歸還是要回來。


  總有一天，我要拖你下你曾經推我進入的地獄……


  那聲音貫穿著他的頭腦，震得他凡人的身軀抵擋不住，最終如同一塊破布，啪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大家看著唐可麓渾身發抖，突然間就倒地不起。


  正驚疑著，王大力懷裡的車小葵眼裡卻出現了迴光返照一般的神采。


  「玉……」


  她又看到了他。


  像是做夢一樣，又再一次見到了他。


  他幾乎和第一次見面那樣，長發垂腰，身著一襲青白色的長袍，只是美得不似凡人的眉目之間，染上了一層哀色。


  「小葵。」他輕聲叫著。


  病房裡的人，除了倒在地上的唐可麓，全都看向了他，卻在那一刻全都被法術定住了。


  然而一直神叨叨的王大力卻並沒有被控制，他反倒大聲叫起來：「你終於來了！你終於捨得來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也被定住了。


  玉琅霄已經走到了車小葵的面前。


  纏繞小葵的那些管子和電線，全都被他拔開。


  然後他把她抱了起來。


  小葵也緊緊地抱住了玉琅霄，用她所有僅剩的力氣。


  「琅霄哥哥……」她微微動著嘴唇，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


  玉琅霄抱著她，轉身便朝外面走去。


  在場的人全都如同雕塑一般站立。


  他們全都被玉琅霄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他現在無需再掩飾他的身份，也無需掩藏他的神力。


  他從紫瀾天趕過來，他沒有想過他會面對這樣一個場景。


  他心甘情感接受天劫，以歸零來換取一生平安的女孩，竟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這天……


  不再呈服也罷！


  既然它不稀罕他的犧牲，也不理睬他的付出，那他也不會再低眉順眼地對它做低伏小。


  他抱著車小葵大踏步地走出了醫院。


  這一刻，整個凡間都被他的法力凝固住，時間停止，萬物靜止。


  他抱著他的女人，走到了空曠的地帶，看著頭頂的天……


  他看著天。


  來吧！


  如果要讓他歸零，如果要讓他消亡，就在這一刻過來。


  把他和他心愛的女人，全都從這三界之中抹去。


  但是他至死，都會緊緊抱著她，他要和她一起消融，他要和她融為一體，從有到無，再也不分離。


  頭頂的天靜靜的，晴空萬里，無雲無風。


  沉默地和玉琅霄對持著。


  玉琅霄站立於天地之間，周身紫氣翻騰，將所有業力因果抵擋在他與車小葵之外。


  不知過了多久，他最終嗤笑一聲。


  「正面相對，你也不過如此膽小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