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秀色可餐
容華瞬間扭過身來,他雙手落在蘇茵腰上,面色煞白的厲害,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喃喃說道:「你沒有唬我,亦沒有反悔?」
他聲音沙啞低沉,一向高高在上,睥睨萬物的容氏少主,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脆弱。
蘇茵抬頭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在他含著脆弱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忽的,她心中一痛,將頭埋在他胸前,雙手抓著他的衣襟,輕輕的換了一聲:「夫主!」
容華眼中的脆弱一掃而過,他慢慢的勾起唇角,將蘇茵的頭摁在他胸前,緩緩說道:「再喚我一聲!」
「夫主!」蘇茵抬頭看著容華,微微一笑,又喚了一聲。
方才她那一聲稍顯僵硬,如今這一聲,溫柔之中透著几絲嬌羞,格外的動聽。
「嗯。」容華笑著應道,將頭抵在蘇茵額上,那般歡愉,好似一個得了糖的孩子,接著又道:「再喚一聲!」
「容華。」蘇茵登時就怒了,她聲音一高,便是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他究竟要她喚上幾聲才滿足。
「呵呵……」容華眉眼一彎,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蘇茵的長發,滿是寵溺的說道:「罷了,罷了,我的嬌嬌她惱羞成怒了。」
「你……」蘇茵狠狠的瞪了容華一眼,她雙頰緋紅,媚眼如絲,眼中既含著嬌羞,又含著几絲憤怒,與之前一向從容不驚的蘇茵簡直判若兩人。
容華眉眼處儘是溫柔,他聲音放緩:「阿茵,你可知道,我這幾日雖然昏睡著,無法醒來,可你在我耳邊所說的每一句,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茵一怔,瞬間目不轉睛的看著容華,沉默了下去。
她在努力的回想,這幾日,她都說了些什麼,可有無說過什麼出格的話,亦或者容華的壞話。
他這個人一向是個小心眼的,難免他日後想起來,要找她秋後算賬。
容華緊緊的抱著蘇茵,緩緩說道:「阿茵,我原本覺得這世間苦短,也無甚留戀,覺得醒不醒來也不打緊,可我轉念一想,若我就這樣一睡不起,那我的卿卿怎麼辦?還有她腹中的骨血又該怎麼辦?豈非都要便宜了別的混小子,別人若是欺她,辱她,可如何是好?我越想越是覺得心焦,覺得還是讓她禍害我一人得好,於是我便醒來了。」
明明一番纏綿悱惻的情話,容華卻說的蘇茵嘴角一抽,頭上冒出幾條黑線,她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如何禍害你了?」
這個罪名她可不認。
容華雙眼一眯,一本正經的說道:「讓我細細的想一想,再告訴你。」
蘇茵目光溜溜的看著他。
豈料,容華垂下眸子,凝神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阿茵,你可記得,你這幾日在我耳邊都說了些什麼?」
蘇茵面上一陣火辣辣,鼻音很重的說道:「自然是知曉的。」
她說過的話,她豈能不知。
容華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你做過的事可也記得?」
在他炙熱的目光之下,蘇茵微微一怔,細細的想了想,她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麼。
「轟……」這麼一想,她的雙頰瞬間燒紅了起來。
一時之間,她彷彿一個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頓時一絲氣焰都沒有了,她低低的垂著頭,再不敢看容華一眼。
這幾日她做了什麼?
無非是看著他的睡顏,情不自禁偷偷親了他幾口。
她以為他不會知道的,也不會有旁人知道。
怎知他連昏睡都不似旁人那般專心致志,三心兩意的很。
容華眼中盛滿笑意,他挑眉看著蘇茵,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怎地都想不起來了嗎?」
蘇茵將頭埋在容華胸前,一動不動,仿若未聞,一句話也不說。
「可要我幫你想一想?」容華聲音帶著几絲沙啞,一手落在蘇茵下巴,緩緩的抬起她的頭來,逼得她看著他。
他目光似火,彷彿要把蘇茵給點著。
蘇茵頓時搖起頭來:「不用。」
繼而,她嘴邊一扁:「我已經想起來了。」
「哦!」容華尾音拖得長長的,張口說道:「那你倒是說一說都做了什麼?」
蘇茵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容華,彷彿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獸,垂眸說道:「不說可以嗎?」
有些事做出來,比說出來容易的多,譬如這件事。
要她如何啟齒。
容華當下一口否決:「不可以。」
蘇茵一下便怒了,她抬頭看著容華。
忽的,她一改那副嬌羞的摸樣,媚眼如絲的一笑,單手支著頭,半身伏在容華胸前,垂眸看著他:「你當真要知道?」
「然!」容華朗朗一笑。
蘇茵雙眼一眯,心中一橫,對準容華的嘴狠狠的親了下去。
如此秀色可餐。
不吃白不吃。
她與他,無論從身份,還是容色來說,她總是不吃虧的。
她這一吻可不溫柔。
與其說吻,倒不如說啃。
容華眼中笑意漸濃,含著如水的溫柔,忽的,他欺身而上,反客為主將蘇茵壓在身下。
奪去蘇茵所有的空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蘇茵險些要缺氧而亡的時候,容華才放開了她。
他喘著粗氣,附在她耳邊喃喃說道:「阿茵,我渴的厲害。」
蘇茵面色緋紅,話都說不流暢了,她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容華:「你,你,你……」
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來:「身上有傷。」
容華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茵,雙目火熱,顯然不想這麼容易放過蘇茵。
蘇茵接著又道:「方才還吐血了呢」
容華還是一動不動,蘇茵下腹抵著一個硬邦邦的物件,令得蘇茵恨不得一盆冷水澆到他頭上。
然,她也就敢想一想罷了。
做是萬萬不敢的。
蘇茵眼波一轉,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容氏少主若是精盡人亡而死,豈非要讓天下所有人笑掉大牙。」
她一句話落下,容華頓時伏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了。
一時之間,他惱也不是,笑也不是。
心中的慾念頓時被澆的一乾二淨。
在容華看不見的地方,蘇茵不由得一笑。
這句話真乃曠世良藥呀!
可算救了她一回。
「阿茵!」男人的聲音悶悶的,滿是不悅:「若是以後我當真不舉了,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我?」
蘇茵嘴角一抽,極力平靜的說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保證等你傷好了,雄風更勝往昔。」
「阿茵,你該喚我什麼?」容華眯眼,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茵。
蘇茵一怔,繼而彎起嘴角,一聲接一聲喚道:「夫主,夫主,夫主……」
識時務的很。
她一連喚了十數聲,才停了下來。
容華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然,蘇茵一停,他便眯著眼說道:「我有讓你停下來嗎?」
蘇茵頓時面色一黑,若是以往,定然要一巴掌招呼上去的。
可想到他重傷剛醒,便不與他計較那麼許多了。
她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臉,接著喚道:「夫主,夫主,夫主,夫主,夫主……」
又喚了數十聲。
「好了。」直到容華開口:「卿卿我耳朵都疼了。」
蘇茵才停了下來。
她眯眼看著容華,笑盈盈的說道:「夫主可還要聽?」
容華抬眸看了蘇茵一眼,身子一翻,躺倒她身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將頭抵在她的肩頭,半眯著眼睛,緩緩說道:「卿卿給我講一講你的過去吧!」
這是容華第一次想要知道蘇茵的過去,那些他不知道的過去。
蘇茵一怔,凝神看著容華,慢慢說道:「我的過去,想必夫主已調查的一清二楚。」
蘇茵說的不錯,容華早派人調查過她。
甚至連她祖上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連她父親的爺爺娶了幾房妾室,妾室何許人也都查到了。
可他要知道的不是這些。
他查到的蘇氏阿茵,是一個膽小怯弱,一直活在父母庇佑之下,不諳世事的閨中女子。
而他認識的蘇氏阿茵,她心有溝壑,智慧絲毫不輸這世間男兒,有雷霆手段,運籌帷幄眼光毒辣,更重要的是似乎對未來的事了如指掌。
便如這次的水患。
他雖然昏睡著,可他們在他榻前說過的話,他一清二楚。
原本他也是不信的,可水患真的如期而至。
他便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他敢說這天下,無一人有這種鬼神之能!
容華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茵,彷彿從不曾認識她一般,眼中滿是打量,探究。
在他的目光之下,蘇茵慢慢的垂下頭去,他的眼神太過毒辣,令得她生出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得她一陣心驚。
她所經歷過的事如何開口。
便是她開口,又有誰會相信。
只怕會把她當做妖孽給焚了吧!
這樣的事太過光怪陸離了。
若非親身經歷,她也是不會信的。
容華看著她,緩緩開口了:「我查到的阿茵,膽小怯弱,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閨中女子,這不是我認識的阿茵。」
蘇茵一言不發,往外挪了挪身子,離容華遠了一些。
容華雙眼一眯,一把將蘇茵擁入懷中,凝神看著她,緩緩說道:「水患之事,阿茵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