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大招!

  「這下你知道我為啥說要把小木匠送給你了吧?」趕著一天里太陽最好的時候,韓旭抱著孩子過來了。他看著羅非圍著小老虎團團轉,笑說,「每天都懷疑自己要被折磨瘋。」


  「現在還是嗎?」羅非問。現在的韓旭看起來比剛有孩子那會兒好多了。


  「現在倒比以前好了些,怎麼說也大了點。不過也就是夜裡吃奶的次數少了一回,現在夜裡就吃兩回了,可以少起一次。」


  「啊?!就兩次?那也太好了吧!」羅非不無羨慕地說,「我們家小老虎這一晚上得吃四五次!要是連尿尿啊熱啊都算了的話,一晚上醒個十次八次都正常。」要不是那樣,他和席宴清也不至於要抓狂。


  「十次八次,那也太多了吧?」韓旭說,「我家小木匠起先夜裡不是不喂么,那會兒總哭鬧,後來有了奶羊,喝上羊奶起他就睡得很好了。也就最開始,他可能不適應羊奶的味道所以鬧了一陣。但是喝上兩天也就好了。現在夜裡就喝兩次奶,有時候就喝一次,尿也就尿個三四回吧,也都是哼唧兩聲,換完尿布就又睡了。我和木匠兄現在都是一個看前半夜,一個看後半夜。」


  「咱倆換吧。」羅非抱著小老虎想都不想地說,「你把我家的抱走,我給你養小木匠!」


  「嗚哇……」本來還睡得好好的小老虎就像聽懂了什麼一樣,突然嚎啕大喊。嚇得羅非趕緊站起來抱著哄。


  「不送不送!你可別哭啦!活祖宗!」羅非來來回回走,「看這一個感覺比連著綉一個月花還累啊。唉,你說家裡養七個八個的是咋養的?!」


  「大的帶小的唄。我娘是這麼說的。」韓旭說,「咱們就知足吧,至少孩子健健康康的,這樣不就很好了嗎?總比成天擔心孩子身體不好強。我聽我娘說鄰村有個孩子生下來不到三日就沒了。也是怪可憐的。」


  「那是挺遺憾。」羅非低頭瞅瞅,「算了,我不嫌棄你了!」


  「噗,還嫌棄呢,你知道村子里多少人羨慕你?」韓旭摸了摸小老虎的小臉說,「得了個這麼胖乎的小子,本來就該高興。」明明還沒滿月,卻長得跟他家兩個月的時候差不多!哎喲看得他都眼饞了。


  「能吃能睡,不胖才奇怪。」羅非戳戳小老虎的臉,這小傢伙砸輕輕扭動了一下小身體,繼續睡。


  有天晚上下雨了,還打了雷,結果他和席宴清都在擔心孩子會不會嚇著的時候,這小子居然呼呼睡,一點兒要醒的意思都沒有,睡得比誰都安穩。


  也不怪大夥都說小老虎命好,生下來有吃有喝,又趕上天暖和,再過不久就能去外頭曬太陽,而且新房子也馬上蓋好了,到了真正熱的時候去了新房,估計比現在的地方涼快得多。


  那日羅非生孩子的時候席宴清雖然最後也沒能趕過去看上樑,但到了吉時房梁還是上上了。羅天張羅的,給點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全村的人都聽到了。


  現在誰不羨慕席宴清?新房眼看要蓋好了,還得個大胖小子。


  席宴清這幾天身體雖然有些累,但是累的同時他又覺得幹活特別起勁兒。因為家裡多了張嘴嘛,感覺日子就更有盼頭了。他現在還想著要不要給孩子辦滿月酒呢。


  按照宇慶國的習俗,滿月酒和百日宴擇一樣辦便可以,只看孩子的身體情況如何。身體情況好的,一般都辦滿月酒,身體弱的則辦百日宴的居多,因為百日的時候孩子怎麼也比生下來時結實不少了。


  席宴清覺得他兒子剛生下來就能辦席,太壯了真是,胖爪子上一個小坑一個小坑,小胳膊小腿真的都跟藕似的,只不過胖得已經看不到「藕節」處了,往裡夾帶點東西都成!


  晚上席宴清和羅非配合著給小老虎洗澡,席宴清一手托著小老虎的小屁股,一手托著小背,羅非負責洗。


  小老虎攥著小拳頭,也不哭鬧,一臉天真無邪的小表情。


  「要不就還是辦百日宴好了,到時候能吃的菜也多,也搬到新房子那邊了。正好一塊兒請大夥熱鬧熱鬧。」羅非說,「不然還得折騰兩趟。」


  「那也行,聽你的。」席宴清說,「到時候菜也多了,買些肉就成。」


  「嗯。要是總像現在這樣乖就好了。」羅非往小老虎身上淋了淋水,看見小老虎腿間好間夾了根頭髮。於是他低頭仔細瞅,生怕不小心這頭髮就把孩子的皮膚給划傷了。主要是孩子還小,皮膚太嫩了。


  「嘩嘩嘩嘩嘩……」小老虎招呼都不打一個,尿了。


  「噗!呸呸!」羅非的把好好的一張臉皺得跟包子一樣,一想到那是尿,簡直……


  「哈哈哈哈哈哈,兒子你太狠了!」席宴清笑得兩肩直聳,「你說你,早不尿晚不尿,就趕你爹低頭的時候尿,你小心挨打啊你。」


  「他奶奶的,等你再長倆月的!」羅非握拳,一副兇狠的樣子瞪了眼小老虎,「削你!」


  「嗚哇……嗚哇……」


  「嗚哇也沒用!誰也幫不了你了!」羅非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只能嘴上圖個痛快,他趕緊趁席宴清把孩子托起來的時候用乾淨水給孩子沖了,用布巾包起來交給席宴清,「我也得洗洗了,臭小子!」


  「等我下,一會兒我出來咱倆一起洗。」席宴清說著進屋,熟練地給孩子穿衣服,兜尿布。弄好之後,他出來往浴桶里兌了水,跟羅非一塊兒坐了進去。他把羅非抱坐到腿上,溫熱的大掌在羅非腰上一握,另一手撫著羅非的背。


  「欺負我兒子不會翻身是吧?」羅非笑說,「清哥你真是幹得漂亮!」


  「有沒有獎勵?」席宴清的手緩緩向下。


  「必須有啊!」羅非摟住席宴清的脖子,毫不猶豫地遞上自個兒的唇……


  小老虎在屋裡乖乖睡著了,倒是難得地沒在這樣溫馨的時刻讓雙親抓狂。


  翌日一早,席宴清神清氣爽,起來之後快速把家裡能幹的活都幹完了。羅非則有些懶洋洋,等席宴清做了米飯炒了雞蛋叫他他才起來。


  他家的雞終於學會往雞簍里下蛋了,現在每天都能拾三四個雞蛋,炒一頓可也夠了。這樣再配個蘸醬菜,早飯就能吃得比較有營養。


  席宴清煮了些羊奶放一邊晾上:「一會兒我要去地里轉轉,之後再去陳華樟那兒看看傢具,估計中午之前應該能回來。飯還有點兒,中午你看是蒸點饅頭還是弄點餅吧。」


  羅非咬著筷子想想:「中午熱,吃涼拌面吧?我多和點面,晚上蒸饅頭怎麼樣?」


  席宴清一想可也行,揉了揉羅非的脖子:「你高興就行。另外白天孩子睡的時候你也跟著睡一會兒。有什麼活就放著,我回來干就行。」


  羅非笑笑:「知道了。我今天準備腌鹹鴨蛋呢。」


  雞在雞簍里下蛋,鴨子們則都在泥地上直接下蛋。羅非每天都能在鴨舍犄角旮旯里弄出幾個,最少的時候兩個,最多的時候五個。他都放在陰涼地方了,這會兒攢了差不多二十個,他準備腌。免得放時間久了不新鮮。


  隔壁周大娘之前給羅非拿過四個鹹鴨蛋,腌得特別香,煮了之後蛋青不很咸,吃著剛剛好,蛋黃又冒油。吸一下這個香!羅非準備請教一下周大娘。


  周大娘平日里都是幹家里的活,地里的活不太管,這會兒就在家呢。


  羅非一看孩子睡了,他也就出去了。他隔著柵欄問周大娘怎麼腌鹹鴨蛋,問完就開始回家刷蛋。


  鴨蛋一個個刷洗乾淨,放到通風的地方讓表面干好,之後再泡到白酒里。這酒是席宴清買的,說是要等著給孩子辦滿月酒或百日宴的時候喝。有不少呢,羅非開了其中最小的一壇,把表面干好的鴨蛋一個個放裡頭各一分鐘。之後撈出來,腌進煮開放涼的鹽水裡。鹽水裡再加一勺白酒,最後把壇一封,就等著到日子拿出來吃了!

  中午席宴清回來的時候家裡的酒味還沒完全散呢,跟著他一塊兒回來的駱勇問:「齊哥,哪來的酒味?」


  「我腌鹹鴨蛋的時候用了些酒,你這鼻子倒是怪靈的。」羅非抱著剛醒來沒多久的小老虎,「看到傢具了么?做得如何了?」


  「太漂亮了!」駱勇說,「好些樣子我都沒見過。」


  「駱勇說他回頭也要那樣的。之前我給陳華樟送的圖,做的都是比較實用的樣子。」席宴清笑說,「大部分圖你之前都看過,肯定喜歡。」在鄉下他們家應該算是獨一份了,結合了一些現代風格的傢具。


  「能多放東西就行。家裡有了這麼個小崽子,柜子少了都不夠用了。」光是尿布就要佔一大格,還有小衣服啊,被啊,帽子啊,背帶啊,零零總總的著實不少。羅非還想給孩子專門用兩三格放東西。


  「怎麼都夠用了。陳華樟說了,等過兩天就能搬過去。」席宴清今兒個順路去看過,房頂也已經蓋好了,用了瓦片,如無意外幾年內不用擔心發霉或者漏雨。


  「駱勇那邊的房子還差多少了?」羅非生完孩子之後也沒往那邊去看過,天天圍著小崽子轉了。


  「也快,再過個十來天應該差不多了。」席宴清笑笑,「駱勇讓我去問問娘,能不能把成親的日子訂早點兒。」


  「可以啊。這事回頭我來說。」羅非把孩子交給席宴清,「清哥你抱會兒,我去弄麵條。」


  「用幫忙嗎齊哥?」駱勇問。


  「你去後院里給我摘點小白菜來吧。」這會兒黃瓜苗啊茄子苗啊都已經長挺高了,前兩日席宴清還給它們弄了攀爬架。那些苗都已經開花了,就是還沒結果呢,離著吃到嘴還得一段時間。倒是小白菜和小蔥都長出來了,拌面的時候可以放上一些。


  要說這有了孩子之後時間過得就是快。羅非記得之前席宴清還跟他念叨哪塊地種哪些東西呢,這會兒有些卻已經能吃上了。可細一想,他今年都沒往地里進幾回。好像一眨眼菜就能吃了。然後一眨眼,小老虎都快滿月了。


  每天好像都很難熬,卻熬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席宴清逗了逗兒子:「小老虎,今天乖沒乖?」


  小老虎抿抿嘴,時而又伸伸小舌頭。


  席宴清摸摸小老虎的臉:「對了,今天華樟伯伯給你拿了個小玩具。」


  那是一個小小的撥浪鼓,陳華樟給小木匠做的時候順手也給小老虎弄了一個,讓席宴清捎過來了。


  席宴清搖啊搖,小老虎也不知聽沒聽到,還挺乖。


  羅非麻利地擀了面,煮了之後過了兩遍涼水,加了炒熟的肉絲、芝麻油、蔥花、蒜泥、小白菜,再放些鹽和醬油,淋點醋,撒點糖一拌,真是滿屋子都飄香味!

  「對了,今兒怎麼沒見景容?他中午不來吃么?」羅非做的是四個大人的量,景容不過來怕是吃不完。


  「按說應該回來了。」駱勇說,「今兒上午出去的時候說是中午回來。」景容每天上午只要不下雨必定會出去放羊,不去也會托別人去。今兒個一早吃完飯就帶羊出去了,說是中午回來的。


  「那要不等等?」席宴清問。


  「再等下去面就坨了。你們兩個多吃點兒吧。不行一會兒等景容回來再做點兒。」今兒個和面把做饅頭的面都帶出來了,大不了一會兒把面放涼快地方,別讓它發了。


  「還是我快點兒吃完給他送過去吧。我知道他在哪兒放羊。」駱勇說完唏哩呼嚕趕緊往嘴裡塞,幾下就把一大海碗的拌面全吃了。


  「要不一起去吧?」席宴清說,「外頭今兒特別暖和,也沒什麼風,孩子是不是也能帶出去了?」


  「不知道啊,今天才滿二十八天。我去問問周大娘去。」羅非到了外頭,見周大娘剛潑完水要進屋,便問:「周大娘,我家小老虎今兒個都滿二十八天了,能帶出來走走了么?」


  「能了。小哥和姑娘家要三十天,小漢子二十六天就能抱出屋。不過可不能走太久了,這會兒正暖和呢,你要是帶了孩子出去,起風前就來就成。」周大娘說,「包嚴實點兒別讓孩子見了風。」


  「太好了!」羅非一聽,趕緊進屋去告訴席宴清,「周大娘說可以,說二十六天就可以了。那我去拿東西,你們等我一會兒。」羅非背了個包,往裡頭裝了尿布,還有可以換的小被子,就怕萬一路上尿了什麼的。


  「走嘍,出去曬太陽嘍!」席宴清抱著小老虎,駱勇提著拌面,羅非則背著包,把門鎖好,跟周大娘打了招呼就去找景容去了。三隻豆興奮地跟在旁邊,時而跑前,時而跑后。


  還別說,真讓駱勇給猜著了,今兒個景容就是在臨近大田的草地上放羊呢。那一片兒挨著小河,羊兒們正悠哉地吃著草,景容卻不見蹤影。


  放羊的人沒在羊群旁邊兒,跑哪去了?!

  駱勇望了望:「席哥,你看那個是不是?」


  在田裡那個卷著褲角幹活的,好像是景容?


  羅非想都不想地說:「那不是我大哥嗎?」


  那不是他家的地嗎?地里幹活的其中一個人不是他大哥嗎?


  大田裡一起除草的確實是羅吉和景容。本來景容是來放羊的,沒想過要除草,但今兒偏有隻小羊在河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滑水裡了,還是羅吉給弄上岸的。景容水性不好,要不是羅吉這羊怕就得沒了。


  後來羅吉又去地里幹活,景容一尋思反正看羊也就是在附近看著,就去幫羅吉除草去了。


  羅吉這地里的活兒沒剩下多少,今兒個幹完明兒個再幹上一上午肯定能幹完。現在半道加了個景容,如無意外明兒個就不用來了。


  景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所以他中午才沒回去,尋思幫羅吉幹完了也就得了。正好小羊們每天一放出來就不願意回家,就當讓它們多自在半天了。


  駱勇拿了面過去:「我說你咋沒回去吃晌午飯呢,敢情跑來這裡幫大哥幹活來了。」


  羅吉笑笑:「都幹了好一會兒了,我瞅著明兒個我都不用過來了。」瞅瞅席宴清,「怎麼把孩子抱出來了?這麼小呢,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問周大娘了,大娘說別涼著就行。」羅非一看,小老虎還挺美呢,大眼睛這瞅瞅,那瞅瞅,也不知能瞅多遠。以前聽說剛生下來的孩子是看不了多遠的距離的,好像是要過個兩三個月才能看清楚,並開始追視。


  「齊哥做的拌面可好吃了,拿來了些,你們吃點兒再干吧。」駱勇說著把面遞了過去。


  「媳婦兒,你抱會兒小老虎,我去幫大哥除草,爭取早點幹完一起回去得了。」席宴清把孩子遞了羅非,挽起袖子就下了大田。


  今兒這天是真暖,也真晴,萬里無雲,舒服得惹人犯困。


  羅非找了棵大樹旁邊坐下來,給懷裡的小魔頭哼歌聽,駱勇也下田去幹活。三隻豆圍著羅非趴了一圈,似乎也想睡個午覺了。


  卻說羅吉和景容這邊,羅非沒想過羅吉會在,所以他拿的是一雙筷子,現在兩個人,一雙筷子,互相推讓了半天也沒吃上面。


  最後還是景容說:「大哥你用吧,我想到辦法了。」


  景容去折了兩根粗細差不多的樹枝,剝了皮,當筷子使。


  羅吉這才開始吃。


  然而沒吃多久,兩人就發現挺尷尬。這個面吧,它是手擀的,還挺長,有時候吃吃不小心兩人就同吃了一根。


  如果是駱勇,肯定會不客氣地全給拽走,管你沾沒沾口水呢,他得先吃飽了再說!

  可羅吉和景容偏都不是那樣的人。


  羅吉默不作聲地把面咬斷了:「景容兄弟你慢慢吃,我去把剩下的草除了。」


  景容特別僵地「哦」一聲,看著羅吉咬斷的面,一咬牙,算了!總不能浪費糧食!

  也不知道是外頭的空氣比屋裡好,還是這天真的太舒服了,小老虎居然沒怎麼鬧。只最後活快要幹完的時候開始哭鬧,似乎是餓了。因為羅非小心摸了下,發現孩子並沒有尿。


  羅吉聽到侄兒的哭聲:「席弟,你們先回吧,小老虎許是餓了。」


  席宴清一尋思孩子畢竟是第一次出來,也確實久了些,便說:「那大哥我就先回了。」


  「我和景容在這兒幫大哥幹完了再回。」駱勇說。


  「那成,辛苦你們了。」席宴清去河邊洗了手,感覺手涼沒有先抱孩子,只是摟著羅非往家走。


  「看來小老虎也喜歡外面。」羅非小心在兒子軟嫩的臉蛋兒上親一口,「以後天好爹就帶你出來浪!」


  「你小心他以後不肯回家。」席宴清笑說,「到時候有你哭的。」


  「不會的,他像你,又不像我。」羅非記得自己小時候就是一出門野起來就不愛回家。人家都到點兒回去吃飯,他這還拉著小區里的小夥伴兒們到處瘋呢。


  「哪能跟我小時候比。其實我當時也很想出去玩兒,只不過是關著沒法兒出去而已。」席宴清抱過孩子,「不過沒關係,咱兒子要是喜歡,以後我就多帶他出去玩兒。」


  「哎哎,別厚此薄彼啊,記得也帶上我!」羅非戳戳席宴清的胳膊,「不是你說的嗎?有了孩子我也是寶貝!」


  「嗯,寶貝。你是我家的大寶貝,小老虎是小寶貝。」席宴清笑著瞅瞅懷裡的小的,再看看身邊的大的,突然把眉頭一皺,「媳婦兒,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臭……」羅非瞅包被,「肯定是他拉了!」


  兩口子對視一眼,趕緊去了就近的陳華樟家!

  怪不得這一路上都安靜給力呢,原來憋了個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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