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無奈同意
大一點的孩子都能上幼兒園了。別的不說,你弟弟阿輝都已經有安安一個孩子了。」
桑夏舀了一口湯含在嘴裡,聞言差點沒噴出來,一股腦全嗆在了嗓子眼裡,低頭捂著嘴靠在椅背上難受地咳嗽了幾聲。
兩人將桑夏的反應看在眼裡,只以為今晚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件事把她嚇到了。張桂芝急忙站起身給桑夏遞了杯水送過來,一臉憂色。「你也別怪媽媽擅自做主就給你安排相親,我就是太心急了,一想到你過年就三十了身邊還沒有合適的依靠,爸媽擔心啊!」她能不著急嗎?女兒什麼都好各方面也不用她操心,唯一一點就是還沒結婚。這單單這一點她就操碎了心。
咳了好一陣子桑夏才覺得嗓子好手來不少,拿著紙巾在眼瞼處擦盡一時間湧出眼眶的水漬。一杯水如數喝盡,抬眼卻看見坐在對面的張桂芝眼眶泛紅,捏著紙巾的手壓在鼻前泫泫欲泣,轉眼朝一旁桑國立看去,他看起來倒是比妻子好多了,卻是垮下一張臉悶聲不吭。
看夫妻兩人這幅哀戚的模樣,桑夏心裡禁不住咯噔一聲。料想他們怕是誤會了她只以為突然安排下來的相親惹得她心裡不痛快,卻又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才有了現在面上的這幅神情。
桑夏頗為無奈。「好了,你們別多想我也沒其他的意思,只是說像這種……相親的事還是希望你們能事先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不想說是等你們在我不知情地情況下把所以得一切都決定好了,做后一個通知我,這樣我會有點……」那種讓她措手不及的感覺很糟糕。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臉上的神色。「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吃飯吧菜都要放涼了。」
瞄了一眼擺在桑國立手邊空了大半的湯碗,桑夏伸手默默重洗舀了湯添滿。經此一遭,桑國立也沒什麼多話要講了,再者,保守思想根深蒂固他一直覺得兒女的婚事都應該是妻子該操心的事,他作為一家之主作為子女的父親始終是要掌握大局把握好最後一關就可以。剛才的事進行的不順利,只見女兒貼心地給他添了湯,再沒有多話講得了。端著碗吹了吹,心想著:後面的事他也不摻和了反正有桂芝在。
張桂芝注意到父女兩人的你來我往,只氣丈夫立場不堅定打算這件事就這麼揭過。捏著手中早已被摶揉褶皺的紙巾拭乾凈幾乎要溢出眼眶的熱意,仍舊不甘心偷偷瞞著女兒張羅了幾天的事到這裡就沒了下文。
「小夏,要不然你還是先去見個面?說不定緣分來了到時候有相看滿意的就趁早把婚結了。不然你總這麼一直單下去,我和你爸始終不放心。」終究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麼不會為她操碎了心,何況在女兒的生命中缺失了這麼多年,現在她無時無刻不想盡量填滿彌補那份桑夏心裡缺失的母愛。
筷子陷在肉質鮮美柔嫩的魚肉中,撥了撥細小卻又十分尖銳的魚刺。桑夏耐著性子繼續等她把話講完,眼帘低垂專心地挑著碗里的魚肉,晶瑩剔透的魚刺從沾滿醬汁的魚肉中冒了頭早起來毫不費力。
嘴上有些力不從心地回了話。「媽,這件事您就別再提了,我現在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想法以後再說吧,你不是總說凡事隨緣,我不想為了結婚而去相親要是真的緣分到了,又怎麼會迫不及待要用去相親。」
「你的意思是結婚的事還要推遲?」張桂芝有些坐不住了,自打她聽了女兒說目前絲毫沒有想結婚的意思心裡就著急的不行。幾乎軟弱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第一次態度這麼堅定。「不行,哪有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大姑娘。小夏你聽媽一句勸,女人還是要早點結婚有個依靠,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再怎麼厲害還是要有個家庭,大道理媽媽也不會說,你只要知道所有的這些我和你爸都是為了你好。」
眼帘微垂,握在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碗里的早已癱軟如泥的魚肉。這是一個母親跟自己孩子說話時該有的口吻嗎?姿態放得那樣低彷彿已經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懇求。她她不敢抬頭,只怕入目的會是她老淚縱橫滿臉無奈的模樣。餵了一口飯菜送進嘴裡。
乾脆就這樣耗下去吧!她就像現在這樣保持既不正面回答也不刻意拒絕的態度,一一頓飯吃下里總還是能避過這件事的,飯菜含在嘴裡桑夏如是想到。「就這一次,要是一個都沒有看合適的,我也再沒有多話好講,行嗎?」
最後一句話尾音上揚,懇求的意味十足明顯。桑夏聽在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嗯。」從鼻腔里含糊不清地悶哼一聲。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她無論如何再也不能繼續裝作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心裡再是不願,終究還是忍不住默許了這件事。
即便是不情不願的默許也足以讓此刻滿心無奈的張桂芝興奮不已。連聲念叨了幾句,大抵全都是一些安排相親的事宜。夾了滿滿一筷子的青菜,嚼在嘴裡終於不是泛著微微苦澀的味道。
看了一眼安靜吃飯的女兒。臉上還余留了今早出門前化妝的痕迹,五官清秀端正,只不過此刻臉色淡淡沒什麼表情。即便桑夏不是她的女兒客觀地評論長相,不得不說模樣生的俊俏。忽地想起了對門住著的那位不凡的鄰居。那孩子模樣也生得好,除了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個男明星,她活了這麼久還是少有地見過這樣的人,樣樣出挑。
心裡感慨了一番。只是可惜了。一想到第一天在家裡招待他時無意間瞥到戴在手上的戒指她,一個結了婚幾十年的人哪裡會不知道其中的寓意。一想到此處竟無意識地輕輕搖晃了幾下腦袋。
張桂芝胳膊伸了伸,夾了一筷子魚腰腹肉放進了桑夏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