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婚戒
家迫不及待地想坐上沈太太的位置……洛希芸,你就不怕晚上夢見木起航來……」
洛希芸尖著嗓子呵斥一聲,指著桑夏的鼻子,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你給我住嘴!別以為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就能起什麼作用,你不過是不甘心從這裡滾出去,瞧不得我過得好就在這裡惡語相向罷了!」
「我左右不過是可憐木起航和你兒子罷了,木起航也就算了,反正你做的這些事他也不知道。只是……可憐了小皮特,這才沒了爸爸沒多久,他的媽媽早已另做打算改嫁他人,不知道,等他以後長大了會不會被別人戳脊梁骨呢?」
桑夏只覺得自己今天惡人的做派十足的讓她心裡痛快了不少,也不理洛希芸被她的話刺激成什麼樣子。拎著箱子走上樓,獨留下面容扭曲的人。
沈老爺子還在世時,就算是假結婚,桑夏和沈岸卻還是要住在一起的,要不然,以沈老爺子的精明程度,只怕早就能看出兩人露出的破綻了。桑夏和沈岸兩人在老爺子面前戲演得足,活似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只是,房門一關,原先恩愛的小夫妻就原形畢露。兩人約法三章,也是為了公平起見,沙發和床輪流睡,就這樣硬是瞞到了老爺子去世的那一刻。
桑夏推開了沈岸的卧室,只見房裡空無一人並沒有沈岸的身影。他不在正好,省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推著箱子走進了衣帽間,偌大的衣帽間收拾的整整齊齊,她和沈岸的衣服分掛兩邊,涇渭分明,倒也方便她翻找。只是,看著滿柜子按著季節分類好的衣服,她竟無從下手。
原因無他,只是這些東西幾乎全都是沈岸給她添置的,不聲不響地,原來竟也有了這麼多的東西。眼睛有些澀,桑夏伸手揉了揉,直到痛意掩蓋住了酸澀,這才伸手取出真正屬於她的幾樣東西,那是她進沈公館時最初帶進來的東西,幾件無論從什麼方面挑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她現在才發現放在衣櫃里與那些精美昂貴的衣服實在是格格不入!
拖著終於裝了幾樣東西的箱子,桑夏站在房內環視了一圈,屬於她的東西也是少的可憐。只有床頭櫃的幾層抽屜里全都被她放滿了東西。桑夏坐在床沿邊,壓著上半身,頭髮散落在臉側,看不出臉上的神情。緩緩伸手從柜子里一樣一樣地拿出瑣碎的東西。各式的證件、睡前會翻看的書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快,桑夏臉上露出嘲弄,原來她在這個家裡,怕是絕大多數的東西都在這一方小小的柜子里了吧。
啪的一聲清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倒是不大,只是在安靜的卧房裡,動靜倒是不小的。桑夏伸手把堆在床上的東西又往床里推進了寸許,要是再有東西不慎掉落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憋著氣躲在房裡砸東西呢!
手指勾起散落在兩頰的幾縷秀髮別至耳後,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手還撐在耳邊,桑夏坐在床沿微轉動了幾下身子,低著頭搜尋,視線所及的地方空無一物。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剛才掉落在地板上的是什麼東西,留不留總歸她還是要找到再說。半跪在地上,終於床下的一角看到了一個盒子。
桑夏靠著床側坐在地上,盒子握在手裡,厚重滑膩的質感立時遍及全身。看著手掌里躺放的東西,桑夏微愣,這是……她的婚戒!一個圓形純銀的盒子,鏤空的盒身微微轉動就可以看到安放在內里的戒指,鑲嵌在戒指上的鑽石反射著燈光映入眼中。
那時,沈老爺子似乎等的沒有了耐心催的很急,兩人匆匆從民政局出來,拿著新鮮出爐結婚證就往沈公館里趕,桑夏懵著一張臉看著窗外一語不發,直到一家首飾店一閃而過,反應過來愣愣地說了一句好像還沒有買戒指,話出口時就後悔不已,連結婚證都領了有沒有婚戒也無所謂。只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待到沈岸再上車時手裡就多了一個盒子。
一對婚戒內嵌在槽橫中,桑夏拿出了女款那枚戒子,瑰石審查般將盒子放進抽屜底層的角落裡。起身面無表情地將床上堆放的東西一股腦地掃進箱子里,再發狠地合上。壓下喘息聲,起身離開。
出了房門,桑夏站在走廊上暗自猶豫了一會兒,轉身走進她的房間里。哦,這已經不是她的房間了,早已屬於洛希芸母子了。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她才想起來,早在她和洛希芸兩人在沈公館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說過,要把她的房間騰出來讓給皮特住。她怕是腦子糊塗了,笑意從臉上升起。
「想到和我離婚,你就這麼高興?」剛走進房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沈岸低沉冷凜的聲音率先傳入耳中。桑夏站在門口,抬眼看去只見沈岸站在窗邊,正對著她,背對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覺得身上多出來的兩道火辣辣的視線,彷彿獵物進入了捕食者的視線中。
剛才在那件卧室里沒看到他的身影,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身上的視線讓她很不自在,桑夏低垂著眼眸,只看見地上狼藉一片,最惹眼的還是一攤碎玻璃片,想到了玻璃殘骸原來的模樣,心隱隱作痛。眼中的痛惜一閃而過,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清了清嗓子道:
「原來你在這啊……東西我已經都收拾好了……」話說出口不過是寥寥幾句,眼下兩人獨處,桑夏片刻都不想多待,只想立刻走得遠遠的。伸手在包里翻出一疊紙,紙被卷放在包里無論桑夏怎麼展平依舊變不回原來平整的樣子,桑夏拂的心煩意亂,「這是……離婚協議書,裡面沒什麼東西,我已經在我的那一欄簽好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