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憐蟲?
幸虧容家的沙發夠大夠寬,要不然今天她們兩個真的是要摔在地方了。林珂半壓在桑夏身上,桑夏掙脫不開只能妥協。笑罵道:「對呀,出去給你買禮物了,去年沒幫你過生日,今年給你補上行不行。快點起來,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壓在我身上硌死了。」
林珂拿過桑夏手中的盒子,露出得逞之後的笑容,笑得跟個孩子一樣。率先從桑夏身上爬起來,末了,似乎還有點良心,伸出手將還倒在沙發上的、喘息的桑夏拉起來。桑夏從沙發上坐起,整了整因剛才的吵鬧已經微亂的衣服,沒好氣道,「我今天有大開眼界了,林珂,你絕對是我活了這麼多年以來,拿禮物拿的最心急的人,沒有之一……你說你,剛才跟個土匪頭子有什麼兩樣,我不給,你就動手搶了……」
林珂一條腿半跪在沙發上,拿著手裡的「戰利品」,那一臉得意的樣子。桑夏沒好氣的別過頭去,嘴角抽了兩下。
「東西都搶到手了,怎麼不看看……現在還在裝矜持,是不是有點晚了?」
林珂氣笑,伸手朝桑夏推搡了一把,桑夏借著力道裝著直往身後倒,又重新躺回了沙發上。糟糕,裝過了頭了。這才昂從沙發坐起身沒多久,就有重新躺回去了。林珂像是被桑夏的話「一句點醒夢中人一般」,不再理會這次躺在沙發上裝挺屍的桑夏,伸手就要去開禮盒。
林珂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在剛才,自己倒是把自己給制止住了。到底是現在拆還是晚上拆呢。「這有什麼值得你猶豫的啊?思考人生呢?」桑夏躺在沙發上,好半天都沒有聽見空中的動靜,打開一隻眼,就看到林珂面露猶豫,一隻手還頓在半空中。
林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當然是在思考人生了……我剛才是在想啊,我是現在就把這個拆開呢,還是耐著性子等到晚上,再放在放在所有的禮物中一起拆比較好呢?你說這個值不值得我思考吧。誒呀誒呀,這個問題可算是愁死我了……」
林珂將才搶到手不久的盒子輕輕地拋在桑夏的懷裡,捧著一張小臉,愁眉苦臉,還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活像個小老太太。
桑夏抓著手裡的禮物盒子,直起身子,看見林珂滑稽的樣子,剛要張嘴嘲笑她幾句,就聽見樓梯處傳來一道聲音,桑夏聽著甚是耳熟。
「今天的壽星怎麼還坐在家愁眉苦臉啊,有什麼不高興的啊?說出來給我聽聽!」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桑夏根本就不用去看來人,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怎麼也在這裡?桑夏抬起頭,只見沈岸站在樓梯口,也不見他下來,踩在幾級台階上。雙手插兜,身上的西裝外套不知所蹤,領口張開著,一如以往,壞笑已經成為他臉上的標誌。
見桑夏打量他,笑得倒是更輕佻了。桑夏對盛岸有一種很矛盾的心裡,這種矛盾的心理,所有的直接表現就是。在沈岸出現在她面前,她會止不住的嫌棄,尤其是他臉上的笑。桑夏恨不能上前一把撕掉他臉上的這層「面具」。
林珂聽見沈岸的聲音,朝樓梯口望去,卻只瞧見沈岸一個人站在哪兒,「沈岸,怎麼就你自己下來了,阿湛呢?你們兩個不是一起上的樓嗎,說是談文件,怎麼把他談丟了……」
「這是他家,他還能丟了嗎?」沈岸終於不繼續站在樓梯上了,又朝桑夏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她眼神不善的回視自己,笑得別有深意。慵懶地邁著步子朝門口走去。
林珂見沈岸沒有朝她和桑夏的方向走過來,反倒是朝大門處走過去,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喂,沈岸!你是不走錯了,那裡是大門,你來我家這麼多次了,連大門都還不知道嗎?」林珂嘲笑沈岸的聲音很誇張,活似動畫片中巫婆的笑聲。就連桑夏這個旁觀者都聽不下去了。
「我現在要回沈公館一趟,晚點再過來。林珂,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說你在嘲笑我一點都沒有說錯你吧。」
「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有事嗎?」見沈岸說話的語氣倒是不似他的表情一樣,會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林珂不似剛才對他的嘲弄。
「我回沈公館還能因為什麼,剛才老爺子來了電話,務必叫我現在回去一趟。走了。」視線所及的地方,明明坐著兩個人,他卻只看到了一張臉,有個人,側對著自己。沈岸勾唇,離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桑夏一眼。
繼大門處的輕響,不多時,院子里響起了汽車低鳴的發動聲,透過厚實的雕花大門,傳進屋內。或許是車子早已絕塵而去,屋外終於靜了下來。
客廳里的兩人並排坐著,林珂靠在沙發的一端,默不作聲。良久,悠悠開口道:「沈岸啊……可憐蟲……」桑夏將林珂的話聽的真切,明明好似一句嘲弄的話,卻被她說的一本正經半分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無緣無故地,你怎麼說這話,沈岸他……怎麼了?為什麼他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成可憐蟲了?在這世上,要是連他沈岸都成了可憐蟲了,那像我這樣的人豈不是……額……算了,我不想繼續說了。」桑夏靠在沙發上,說話時瞥了林珂一眼,收回視線,微垂著眼睛,一邊說著話,一邊時不時地把玩中手中的銀色小盒子。
屁股下的沙發動了動,桑夏只聽見身邊的人蹭著沙發,突然就靠在她身上,「誒,我說的話你怎麼還不信了,我說沈岸是可憐蟲,他……就是一條可憐蟲!」突然,手心一空,剛才還把玩在手中的東西立時不見了蹤影,眼睛掃過去,只看見,東西已經「易了主」,從她的手裡跑到林珂的手裡。
手心一下子落了空,倒是讓桑夏不自在了起來。右側的胳膊被林珂靠在背下,只得動作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