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你準備好了嗎
白崇琦大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彷彿一邊黑一邊紫,中間還帶著一絲蒼白;突然之間,他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那童子的話語,他可以嗤之以鼻,可是這桃子的話語,卻給他帶來了深深的恐懼。他不知道童子是什麼人,卻清楚的知道桃子是怎樣的存在,他對桃子的話,深信不疑;也可以說,他幾乎沒有膽量懷疑桃子。
「這可怎麼辦?」白崇琦張了張嘴巴,卻因為喉嚨痙攣,並沒有發出聲音。
但是,桃子完全看明白了白崇琦的疑問,只聽他繼續說道:「你既然已經和他訂下了比武之約,那就和他一戰吧!也好讓我看看他的底細。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好,有勞二爺了。」白崇琦心頭稍定,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他也已經無路可退了。如今,也只有暗暗的鼓勵自己,和肖軍一戰。
而這個時候,肖軍帶著胡強和老五,也已經來到瞭望海崖的頂上,並站在了離白崇琦十米遠的地方。這是高手間的安全距離,肖軍已經感知到,站在白崇琦身後的桃子和童子,都是超越白崇琦的存在。
「小白,既然我們約定要比武,為何還要搞這樣的小動作?」說著,肖軍大手一擺,只見從遠處的草叢中突然飛出來一個包裹,這包裹就像炮彈一樣的飛到了崖頂上,並落在了肖軍和白崇琦之間的空地上,然後,朝著白崇琦的面前翻滾。
白崇琦一看,這正是自己為肖軍準備的炸彈,眼看著炸彈就要滾到自己的腳下,白崇琦雙腿一抖,再也站不住了,只見他軒身就跑,卻被桃子一把抓住。
桃子皺了皺寬大的眉頭,不悅道:「老七,你想跑?」
「炸彈,炸彈。」白崇琦的意思是,自己要躲避炸彈。
「這炸彈的威力,你最清楚,如果真的會爆炸,你能跑得掉?」桃子的眼睛眯了眯,又把白崇琦推到了最前沿。
看著笑眯眯的肖軍,白崇琦心頭在狂跳。以前,在他的眼裡,肖軍就是一隻隨時可以被他捏死的螞蟻;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指頭,就是想利用肖軍搞亂長海市,他可以趁機搶到天刀會和紅閣會壯大自己的勢力。誰知,世事難料,結果,肖軍卻是一頭猛獸。
面對這頭猛獸,白崇琦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小白,你準備這炸彈,是要炸我呢?還是嚇你自己呢?」肖軍被白崇琦的表現逗笑了,這真是出乎意料。他還以為會和準備充分的白崇琦來一場苦戰,想來白崇琦的幫手一定很多。卻怎麼也想不到,白崇琦竟然已經嚇破了膽;幫手更是只有兩人。
「姓肖的, 你別得意,昨天你殺了長豐道士,我就不相信,你沒有付出一點代價。」白崇琦很快鎮定了下來,面對炸彈他會恐慌,但是,面對肖軍的時候,這種恐慌就漸漸的平息了。這肖軍就算再厲害,給他的感受,也強橫不到炸彈的地步。
「小白,今天是我們之間的比武之約,而且,生死不計,你準備好了嗎?來吧!」說著,肖軍進著白崇琦勾了勾手指頭,並向前跨了三步。站定后,他注視著白崇琦,能清楚的看到白崇琦的膽怯。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真正的不怕死,這白崇琦也一樣。特別是在肖軍說出『生死不計』四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裡明顯緊張了幾分;這種緊張的波動,肖軍能清晰感應到。
這和三天前,兩人在很多人的見證下,簽署比武協議的時候,很是不同。
當時,白崇琦說出『生死不計』四個字的時候,還發出一陣狂笑聲。在白崇琦的眼裡,肖軍就是個螞蟻,他要趁此機會,把肖軍除掉。
然後,當他得知,肖軍打死了長豐道士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除掉肖軍的信心。
此時,他更是沒有一點這樣的想法了。他曾經面臨過很多無法辦成的事情,這『除掉肖軍』,已經成了他最難辦成的事情之一。
面對肖軍挑釁的手指,白崇琦也向前跨了三步,他面色凜然的朗聲說道:「打敗你,還用得著準備嗎?來吧!」
白崇琦特意把『打敗』兩個字加重了語氣,這顯然是在提醒肖軍,打敗就行,最好點到為止,千萬不要打死。當然,要是肖軍沒有打死長豐道士,要是桃子剛才沒有對肖軍進行評價;白崇琦或許早都安奈不住了,也早已經和肖軍打鬥在一起。
而且,還會拼盡全力,要把肖軍置於死地。
然而現在,他連先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他擺出了一個迎接招式的姿勢,也拿目光注視著肖軍,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進行著別人無法明了的交流。
而肖軍的心思,顯然並不在白崇琦身上。因為在他的感應中,白崇琦的情緒一直在波動,這是失去信心心中不安的表現,對於這樣的對手,肖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最是讓他擔心的是桃子和童子,那兩人的心性之艱,就連肖軍也感應不到一點情緒波動。
這是真正見過大場面大事件,真正經歷了歲月磨礪的心性。可以說,這種人也一定經歷了生死,早把一切都看得平淡了。就在炸藥飛過來的時候,就在白崇琦嚇得落荒而逃的時候,他們都是非常淡定的站立在那裡,一點都沒有緊張。
肖軍知道,如果桃子和童子全力幫助白崇琦的話,今天必將發生一場苦戰。
面對白崇琦擺出的姿勢,在肖軍看來,就像孩子撅起屁股,等待大人打一般。
肖軍微微一笑,身子猛然向前一跳,就如同流星一般的沖向了白崇琦。兩人的拳腳剛剛相交,就立刻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肖軍有點意外,這白崇琦敢只是三十多歲,實力竟然比長豐道士還強上一籌。不愧是白家的後人,一定得到了白家的培養。肖軍不由得加上了一分力,立刻和白崇琦打得難分難解。兩個人彷彿化為了兩個線條,彼此交織在一起,卻永遠亂不了。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神力之手般,總能把紛亂的線頭理順,經是經,緯是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