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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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
王子叢還沒能翻到單詞本的最後一頁, 預備鈴聲就先響了起來。
徐醒和王子叢一前一後地走到班後門, 碰巧就見陸徹從走廊另一邊走了過來。
徐醒一見陸徹靠近,第一個反應就是側身閃避, 他還緊緊地抓住了門框以防萬一,然而他發現是自己多慮了——隱形的紅線全無反應,陸徹連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陸徹手裡拿著一杯掀了蓋子的熱可可,薄唇間銜著根吸管, 眉目清冷,一臉漠然, 目不斜視地和他擦肩而過。
徐醒恍惚片刻之後,又覺得可喜可賀:紅線效應這兩天很明顯地削弱了不少,連帶著陸徹也都開始無視他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徐醒頓時覺得心裡頭輕盈了不少,踩著愉快的腳步回去上課。
課間操的休息時間,徐醒坐在座位上寫題,湯綿和王子叢則在旁邊瓜分吃食,兩人對於吃的東西斤斤計較到不可理喻。
他倆原本是和平共處地平分一包草莓夾心白巧克力,你一顆我一顆,分得公平又愉快, 偏偏袋子里的顆數是奇數, 湯綿把最後一顆巧克力倒在手掌心時, 王子叢就提議道:「哎呀, 留一顆給醒醒吧。」
湯綿說:「太甜了,醒醒肯定不喜歡。」
王子叢盯著湯綿手裡那顆圓滾滾的巧克力,堅持道:「這個還沒奶香白巧克力甜呢。」
徐醒煩躁地按著手裡的按動圓珠筆,響起一陣清脆的「咔噠咔噠」聲,他扭過頭打斷他們兩個,說:「湯綿,請把你手裡那顆玩意兒塞進王子叢嘴巴里,然後請你也閉嘴。」
湯綿言聽計從:「誒!好好好!」
湯綿原本就是覺得逗王子叢好玩罷了,並不是真要和王子叢爭搶一顆糖。
草莓夾心巧克力喂進王子叢的嘴裡,他美滋滋地嚼啊嚼,識趣兒地閉上嘴巴。
湯綿則沒話找話說:「醒醒,我要吃巧克力糖。」
徐醒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一會,頭也不抬地往王子叢桌子上丟了兩顆,湯綿拿了糖不忘賣乖:「醒醒就是好啊,下周一該換座位了吧?希望你別把咱們分隔兩地哈。」
徐醒聽了,筆尖一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抬起頭瞅了一眼班裡四個組的情況,心中很快有了決定:他可以把陸徹所在的第四組調到靠走廊的第一組,其餘一到三組直接往裡面挪進一個位子就行啦。
就像物理作業抽查的號數全憑陸徹做決定,而班裡換位的順序,卻是全由徐醒這個班長說了算的。
徐醒想得很美,這樣他的座位在靠窗那邊,陸徹則被調到走廊那側,堪稱最遠的距離。
正好在這時候,徐醒聽到二組有人喊了聲:「陸徹,今兒作業要抽查幾號呀?」
陸徹沒有回答。
徐醒忍不住回頭瞄一眼,就見陸徹忙著和傅岱在草稿紙上下五子棋,一人畫圈圈,一人畫叉叉。
柯迪坐在自己的課桌上,趴在傅岱肩頭圍觀戰局,嘬著嘴道:「徹哥大殺四方呀,二岱要完啦。」
他們這前後兩張桌子,唯有鄒芒是一股清流,他獨自坐在角落裡,塞著耳機聽音樂,寫習題。
二組的那個小組長走過來問:「嘿,陸徹,物理作業要交嗎?」
陸徹剛下了一步棋子,抬起頭不假思索地應道:「抽1跟0。」
柯迪睜大眼睛,忙道:「徹哥,1號是我跟你啊。」
陸徹11號,柯迪51號。
可這也不怪陸徹記不住自己的學號,他上學期轉學進來用的還是倒數的67號,升上高三以後,班上的前物理課代表被調去提高班,陸徹就頂替了那人原本的11號。
陸徹一聽,直接改口:「那就0跟9,柯迪,幫我去黑板上寫一下。」
柯迪美滋滋地領命道:「好嘞。」
徐醒坐在前頭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能隱約聽到二組的小組長在問陸徹抽查的學號,直到看見柯迪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寫了幾個字:物理作業抽查尾數0跟9。
徐醒難得沒有看見數字7,一時竟還覺得難以置信。
柯迪跑上去寫個通知的空擋,陸徹已經又贏了一局五子棋,拿在手裡的中性筆得意地繞著手指飛旋。
這時,窗外鬧哄哄的廣播體操音樂剛好結束,柯迪探頭望一眼窗外的后操場,等到人潮散去了,他就拍著手動員道:「嘿,大家準備下去上體育課了哈。」
第三節就是體育課。
體育老師雖然課上紀律不嚴,但是對於課前集合這一點卻是有明確的要求的——預備鈴一打響就要快速集隊,若是上課鈴響的時候才從操場上跑過來,一律先繞操場罰跑三圈。
不管體育老師這話是真是假,大家對於新老師都會更忌憚一些,誰也不想當挨打的出頭鳥,於是心照不宣地暗中觀望體育老師的底限。
徐醒瞅著時間,提前幾分鐘下去操場,一走出教室就碰到肖舜。
徐醒站定腳步,沖他打招呼道:「嗨~」
肖舜微微笑著點頭,兩人便結伴同行。
走到樓梯間時,徐醒不經意地從矮窗望過去,正好就看到陸徹和柯迪幾人已經坐在球場旁邊等上課了。
肖舜不約而同地跟著望了一眼,姜繼澤也坐在他們中間,不過他今天只是自己一個人出現,那個長捲髮的女生沒有跟在他身邊。
那個長捲髮女生的出場率太高,不僅肖舜一人心存芥蒂,柯迪也問起姜繼澤:「嘿,那個平時老跟著你的女生呢?」
姜繼澤盤腿坐在籃球場的邊沿,拆開手裡的脆脆腸,捏著包裝袋擠出一個叼在嘴裡,說:「別提了,煩人。」
柯迪一聽就覺得有料可扒,興緻上頭地追問:「幹嘛,不理她了?」
姜繼澤嗤之以鼻:「哪能啊,是她不理我啊。」
傅岱回過頭來問:「為啥啊?」
姜繼澤不以為意地說:「本來一早還能開玩笑,結果她突然就說我身上有別人的味道,我昨晚十一點還在你們宿舍串門呢,哪兒都沒去啊,她懷疑我亂搞唄,還說我騙她,然後就不搭理我了——特么有毛病吧這,她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柯迪撲哧笑道:「哎呀呀,讓我也來聞聞——」
柯迪傾著身子,湊到姜繼澤身上嗅了嗅,即興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姜繼澤啐一口:「犯你麻痹。」
柯迪笑過之後又當和事佬,分析道:「哎呀,小女生都是這性子啦,使性子故意對你不理不睬的,說白了就是愛作,其實她心裡盼著你回頭去哄哄她呢。」
陸徹:「……」
使性子怎麼就是小女生了?
陸徹站在旁邊聽了想打人。
姜繼澤哼笑道:「還要我哄?省省吧,伺候不起。」
說著,他抬起自己的胳膊湊近聞了聞,校服飄散出一縷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味道挺好聞的,就是偏淡了些,要不是刻意去聞,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他這才想起來,說:「哦,衣服是別人幫我洗的。」
傅岱一聽就嘖兩聲感嘆道:「你這可就過分了啊,都給你洗衣服了,居然還是『別人』?」
姜繼澤哼笑一聲道:「那必須啊,對方是男的啊。」
男的幫姜繼澤洗衣服???
柯迪和傅岱對視一眼,作為每天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想洗的直男表示完全無法理解,特么這個料更猛啊!
正好在這時候,徐醒和肖舜一起從拐角處走了過來,姜繼澤見了就主動揮手打招呼道:「嗨,肖舜~」
肖舜循聲望來,觸及姜繼澤的目光習慣性地退縮一下,復又強撐著看向姜繼澤的眼睛,應道:「嗨……」
徐醒跟著望向姜繼澤的時候,無意間和陸徹對視一眼。陸徹這一次沒有避開他的眼睛,而是看著他——
哼了一聲。
徐醒:??
徐醒深覺此人有病,內心警覺自己得跟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