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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我什麼都不怕

  阮瀚宇的肌肉緊繃了下,條件反射似的把木清竹摟進了懷裡。


  什麼狀況!

  隨著舞台上面的一聲慘叫聲,舞台上面發出了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重重摔倒在地。


  空氣里死般沉寂了一秒后,像炸開了鍋。


  「不好啦,殺人了。」


  「快跑啊,有歹徒。」


  「血啊。」


  ……


  一時間各種恐怖的叫聲響徹了全場,場面開始極度混亂。


  「連城。」阮瀚宇率先反應過來,急急吼叫。


  連城迅速躍上了舞台。


  「阮總,有人在暗中射殺了安瑞。」連城快速朝著阮瀚宇說了聲。


  阮沐天似乎也被這槍聲震得呆了,久經大事的他迅速反應過來,當即朝著身旁站著的正離吩咐道:「正離,快去捉拿兇手,不能讓他跑掉了。」


  正離早就反應過來了,不等阮沐天的話說完,快速躍下了舞台,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跑去。


  阮沐天拿起了話筒,


  「大家不要慌,今天婚宴里混進了歹徒,放心,阮氏公館里有警察在,不會出事的,請大家安靜下來。」


  「舅舅,舅舅。」麗婭撕心裂肺,凄冽的叫聲在人群短暫的安靜后,響徹了全場。


  木清竹自始至終被阮瀚宇抱在懷裡,沒有看到子彈飛進安瑞的身子里,可在聽到麗婭凄慘叫聲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驚呆了,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了,身子打了個寒噤,雙手不由自主地護上了肚子。


  「連城,馬上護送夫人,太太和客人到墨園去。」到此時阮瀚宇已經什麼都明白了,他立即沉著冷靜地朝著連城吩咐著,然後看了木清竹一眼,朝著安瑞走去。


  季旋早已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連喊叫都忘了。


  這樣血腥的場面還會發生在阮氏公館里,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太太,趕緊帶著夫人和客人撤離這裡。」玄鐵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木清竹的身邊,趁著連城去攙扶全身發抖的季旋時,他在旁邊冷靜的提醒道。


  木清竹聽到了玄鐵的聲音,意識到想象中的大事已經來臨了。


  有強烈的血腥味飄進了她的鼻中,她放眼望去。


  一邊華麗的舞台上,安瑞一手護著左胸,殷紅的鮮血正從他手指尖間不斷地滲透出來,越來越多,他彎下腰去,倒在了舞台上面蜷曲著身子,臉色蒼白得可怕,眼裡的光都是絕望與憤怒。


  「大家別急,快隨觀光車去墨園。」木清竹的大腦迅速冷靜下來,她衝下了舞台,看到了停在中心小島出口的數輛遊覽觀光車,那是阮瀚宇事先準備疏散賓客的。


  客人們在一陣慌亂后,聽到了木清竹沉穩淡靜的聲音,看到她從容自若地朝著他們走來,指揮著他們,臉上沒有半點懼色,慌亂的心情這才平靜了不少,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朝著觀光車走去。


  「不要著急,不會出什麼事的,現在已經在捉拿歹徒了。」她安慰著賓客們,連城緊密護在一邊,玄鐵鷹般的眼睛在暗處掃射著四周,隨時注意突發的狀況。


  不到一會兒,賓客陸陸續續地疏通完了。


  「太太,請您也去墨園,以防突發情況。」木清竹疏散完賓客后並沒有急著回墨園,而是朝著舞台的方向走來,連城急了,忙趕過來勸說道,計劃里此時的木清竹應該離開危險場地了。


  「放心,有玄鐵保護著我,沒事的。」木清竹只是淡淡地笑著,繼續往舞台中央走去。


  她是親自主持婚禮的人,怎麼能不在場呢?

  「阮總,不好了,阮沐民被安瑞手下的人押著朝舞台這邊走過來了。」湯簡在電話里焦急地朝著阮瀚宇喊。


  本來當阮沐民被押送進來后,他就帶著事先準備好的人在警方行動前提前縮小了包圍圈,他要趕在婚禮舉行前來個瓮中捉鱉,快速搶救出阮沐民的,然後阮瀚宇就可以當眾宣布婚禮無效了,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聲槍響,把一切都擾亂了。


  湯簡驚訝極了。


  這槍聲根本就不是預先會有的,阮瀚宇給他們的命令都是盡量活捉安瑞的手下人,解救出阮沐民。


  此時的安瑞還正在參加婚禮,這樣的槍聲在此刻響起來,實在太不應該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根本來不及細想,安瑞的手下很快就知道了安瑞中槍的消息,立即翻臉了,怎麼也不打算把阮沐民交出來了,此時的他們個個神色緊張,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為求自保,慌忙把阮沐民推到了前面,用槍抵住了阮沐民的腦袋。


  「不許動,誰敢動,我就立即結果了他。」安瑞的手下窮凶極惡的怒吼著,滿臉的凶神惡煞。


  湯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


  「不要慌,你們跟著馬上包抄過來。」阮瀚宇的臉陰森森的,沉厲的目光在快速掃視全場一眼后,落在安瑞的身上,當即朝著湯簡吩咐著。


  溫熱猩紅的液體不停地從安瑞的胸前湧出來,血很快染紅了旁邊的地毯。


  整個氣氛陰森恐怖之極。


  「趕緊叫家庭醫生過來。」阮瀚宇來到安瑞面前,大聲朝著丘管家吩咐道。


  「舅舅,舅舅。」麗婭快速撲到安瑞的身上凄慘的哭叫著,那種噬心的痛讓她痛不欲生,舅舅是這輩子對她最好的人,怎麼會被人槍殺呢?


  「麗婭,不要哭,舅舅要走了,以後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安瑞自知今天大限已到,顫抖著聲音費力地朝著麗婭叮囑道。


  「不,不要,舅舅,我要您保護我這一輩子。」麗婭撕心裂肺地哭著,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阮瀚宇陰沉著臉站著,目光緊緊盯著安瑞,腦袋裡卻在極速運轉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槍是誰開的。


  他一直都在等著湯簡解救阮沐民,活捉安瑞的手下,然後他就可以開始行動了,為了拖延時間,他與阮沐天都準備了禮物送給麗婭,也只是為了拖延婚禮的過程,可沒想到婚禮進行到一半時,他總算是看到了信號燈,知道安瑞的手下已經把阮沐民給帶到指定的地方了。


  可意外的事情卻在這時發生了!

  「阮瀚宇,你背信棄義,誆我。」安瑞的手指著阮瀚宇,眼裡是鬼魅一般的怒光。


  阮瀚宇走前一步,彎腰,低下頭來,很誠摯地說道:「安瑞,我沒有欺騙你,槍不是我的人開的,我已經下令去追查了,現在警方已經包圍了阮氏公館,你應該相信我,我們都在極力找那個開槍的兇手,我們只是想要活捉你,無意於致你於死地。」


  安瑞的臉扭曲著,鮮血從嘴裡噴湧出來,染紅了他的牙齒,整張嘴像染上了血色的霞光,悲烈恐怖。


  「阮瀚宇,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外甥女,不是考慮到她的幸福,我早就把阮沐民給崩了,今天我主動送到你們阮氏公館來,落入了你們的陷阱,我認栽了,但我告訴你,以後你若不對我的麗婭好,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的。」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的話語堪稱悲壯,和著血腥味,一點點地浸到了阮瀚宇的心裡,也浸到了一步步走到舞台上來的木清竹的心裡。


  木清竹的眼前開始發黑。


  這是什麼債,負債還是風流債,為什麼會降到阮瀚宇的頭上來。


  「安哥,安哥。」粗暴憤怒的喊聲從台下面直接往台上湧來,木清竹慢慢回過頭去,幾個窮凶極惡的男人正押著阮沐民從台下往上面走來。


  「安哥,他們不守信用殺了你,我們要替你報仇。」為首的男人血紅著雙眼,失去了理智。


  「不要急,這槍不是我們開的,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先救你們安哥的命為重。」阮沐天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對這樣血腥畫面感到無比的痛心。


  「呸,騙鬼去吧,誰信呢。」為首的那個男人血紅著雙眼,怒斥道,「現在我們的周圍都是警察,還說不是你們的計劃,明明這一切都是你們早就預謀好了的,我們一進入到阮氏公館就落入到了你們的手中,出爾反爾,太可恨了。」


  他們一個個都舉起了手中的槍。


  「今天,要麼放我們走,要麼同歸於盡。」為首的男人推著阮沐民一步步靠近了安瑞。


  「大哥。」他們看到安瑞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


  所有的人都被他們的槍逼得後退了幾步。


  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情況萬分危急。


  「你們都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手槍,爭取寬大處理。」暮辰風在外面更是心急如焚,本來在解救出阮沐民后,他就要有計劃的把他們這一伙人全部活捉,但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質的變化。


  現在他們要挾著阮沐民,很有可能還會傷及台上的每一個人,畢竟他們手上的都是真槍實彈。


  這該死的一槍到底是誰開的?

  他在罵娘了。


  今天如果弄不好,會血濺阮氏公館。


  這可是多少條人命啊,這個案子若辦不好,丟了他暮廳長一世的英名,而且很有可能會因此丟了仕途。


  「你怎麼還在這兒?」阮瀚宇一回頭就看到正站在後面的木清竹,臉上當即變色了。


  木清竹的臉很白,神情有點獃滯,但臉上的神色卻很鎮定。


  整個現場,除了她與麗婭,再也看不到一個女人。


  玄鐵一直都呆在他的身邊,連城也是護在左右。


  她知道玄鐵是在保護她,但不知道連城受了阮瀚宇的令也是在保護她。


  整個過程,讓她看明白了阮瀚宇的這場布局。


  果然,阮瀚宇就是利用了這場婚禮布局來救出阮沐民的。


  他並不是真的想娶麗婭,這可一點都沒錯。


  「瀚宇,沒事的,我不怕。」她勉強朝著阮瀚宇笑了笑。


  「你瘋了嗎?」阮瀚宇在看到木清竹在場后很不淡定了,拉著她走到一邊,「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危險嗎?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你怎麼可以呆在這裡?叫我如何放得下心來,如何與去他們斗,為什麼會這麼不讓我省心?」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額上的青筋暴跳著,很想當場揍她一頓。


  這死女人竟然一臉淡定的面容面對著如此恐怖血腥的畫面,難道她真不怕死么?

  可木清竹卻是無畏的笑了,半是調侃半是戲謔,「瀚宇,我既然能夠親自主持這場婚禮,就要有始有終,做到盡善盡美,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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