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怒火衝天
木清竹聽得臉色一變,眼睛直直地望著房中的電視屏幕。
景成瑞俊眉輕抬,望了眼電視,又瞧了瞧木清竹僵硬的表情,眼裡明顯的流露出擔憂,眸中閃過絲黯然。
輕嘆口氣,淺然一笑,淡淡啟口:「小竹子,放心,青山湖這件事,阮瀚宇一定會擺平的,如果連這件事都擺不平,那他阮瀚宇以後就不用在A城混了。」
至於用何種方式擺平?那就要考驗他的智慧與他的真心了,景成瑞眼睛的光如火星子般跳躍。
或許這場博弈后,他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木清竹也能看清自己以後的人生路,她會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她應該會懂得慎重的選擇她的將來了。
他在等這樣的一個契機,讓所有的人都能夠看清事實的真相,看清自己的心,包括他自己。
「清竹,答應我。」景成瑞在床沿坐了下來,沉吟著,非常認真地說道:「如果這件事情過去后,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請你認真地選擇以後的路,就算是對你自己負責,你再不能這樣執迷不悟了,你能瞞得過你媽媽一輩子嗎?記住:不管你有任何需要,或是想過怎樣的生活,只要你來找我,我隨時都會答應你的要求,包括一切,我是男人,一言九鼎,決不會食言,今生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氣,我倍加珍惜,願為你做任何事,包括終身大事。」
景成瑞的話語誠摯真誠,語氣誠懇,木清竹相信他是出自肺腑之言。
她心中苦笑,她何嘗不想快點結束一切,讓她逃離這裡,再也不要回到這讓她受盡屈辱的地方,她害怕呆在這裡越久,越不願離開他,那樣對她來說將會是無盡的折磨。
或許這個事過後,他馬上就會光明正大的迎娶喬安柔,而她也會去尋找自己的人生伴侶,又或許這一切真如她所料的一樣,那她也會豪不客氣地嚴懲兇手,或許結果是誰都不能承受之重的。
景成瑞今天給她說這話,難道他已經預感到結果了嗎?
木清竹雙眼泛起一層迷惑的光,如同在煙霧迷茫中迷路的小兔子恐慌而又孤獨無助,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結局早已擺在那裡了嗎。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感謝他,一個能對自己傾盡心裡話的男人,一個在自己困難時能夠幫助自己的男人,能夠認識他,是他的幸運,又何嘗不是她的幸運呢?
景成瑞這樣的男人,平時言吐談笑不凡,溫文爾雅,對誰都很禮貌,卻從不輕易承諾別人什麼,說得少,做得多,心底好,很少會去故意表現什麼。
但一旦他說了,或做了,便是板上釘釘的事,言既出行必果,決不會食言。
這點她是清楚的。
她躺在床上,眼裡的光卻是清明的,望著他,微微笑著,謝謝他的坦誠。
景成瑞讀懂了她眼裡洩露出來的每一個眼神和笑意,眼裡的笑直達心底深處,他俯身彎腰下來,變戲法試的從背後的手裡拿出一個白絨絨的,如雲朵般的棉花糖來,溫言軟笑:「傻女孩,這世上還會有你這樣的傻女人,來,給你。」
棉花糖?木清竹眼睛晶亮,儘管她老大不小了,卻喜歡吃棉花糖,不是棉花糖有多好吃,而是小時候跟著爸爸出去時,總會纏著要吃,棉花糖大大的一團,一絲絲繞著中心,如天上的雲朵一樣潔白乾凈,咬到嘴裡,那絲絲的甜很乾凈清爽,直甜到她的心裡。
小時侯被爸爸抱著,吃著香甜的棉花糖,那種快樂與甜蜜永雋在心底,現在看到還想吃,其實木清竹知道,她是懷念那種安心甜蜜的味道,被人寵著的幸福,還有爸爸的味道。
「你躺著,我拿著,只要開口咬就行了。」景成瑞小心翼翼地拿著棉花糖遞到了木清竹的嘴邊,他極為用心,棉花糖剛好湊到她紅唇邊,她張嘴咬了口,甜甜的,入口既化,還是那樣的清甜。
「瞧,沾到嘴唇了。」景成瑞寵溺的一笑,拿過床頭的紙巾輕輕替她探試著,極盡溫存。
木清竹便吃吃一笑,景成瑞再送過來,她再咬一口。
景成瑞見她雖然臉色蒼白,笑起來仍然紅唇齒白,炫美如花,神思有絲迷糊,忘了手中的動作,只顧拿著紙巾替她探拭著嘴唇,竟忘了還沒有讓她吃一口。
木清竹「噗」的笑出聲來,景成瑞清醒過來,也不好意思的難為情一笑。
病房裡氣氛融洽歡快,其樂融融。
直到病房的玻璃門被重重撞響,他們都才回過神來,朝著門邊望去。
阮瀚宇正手中提著飯盒站在玻璃門邊,滿臉陰沉。
木清竹臉色白了下,霎時感覺到有暴風驟雨要來的感覺。
景成瑞淡然自若地站了起來,有了上次的「紅茵河」西餐廳的經驗,這次,他只是淡然瞥了眼正在門口站著的臉色難看的阮瀚宇一眼,拉了拉身上坐得有點皺的西服,輕聲對木清竹說道:「小竹子,好好養傷,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記得有事隨時給我電話聯繫。」
木清竹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也擔心二人難堪,畢竟她現在還站不起來,就輕輕點了點頭。
景成瑞對著她溫和的一笑,泰然自若地從阮瀚宇身邊走過去了,經過他身邊時,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
「瀚宇,你來了。」木清竹把臉扭向他,早上時他們還心平氣和的說了話,因此她主動開了口。
「呯」的一聲碎響,阮瀚宇手中精緻的飯盒重重摔到了地上,他俊容僵硬,語氣又冷又邪,「很好,原來你吃過了,那這些也不需要了。」
飯盒被他狠狠摔到地上,可口的飯菜香味四溢,灌進了木清竹若澀的心裡,她扭頭朝地上瞧去,地板上飯菜灑了一地,有她最喜歡吃的雞翅,乳鴿。
不由暗暗吃驚,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吃這些菜呢,還是只是碰巧買了而已。
「瀚宇,瑞哥只是過來看看我,我受傷了……」木清竹嘴唇發抖,想要解釋著什麼。
「夠了。」阮瀚宇湊近過來,臉色陰冷如霜,「像你這種水性揚花,招蜂惹蝶的女人,我早就看透了,不用解釋什麼。」
木清竹的臉色瞬間白得透明,嘴唇發抖,連著身軀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