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野雞加餐

  甚至後來還想揮動爪子增加氣勢, 爪子卻羞怯地收起, 只有軟軟的肉墊磨蹭著你.……

  紗虞:.……

  她能怎麼辦呢?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咯。


  這種主人濾鏡,大概是每個吸貓.……不, 吸人族不可避免的軟肋吧, 紗虞嘆氣。


  臨上場的時候, 她和顏奉清悄咪咪發消息抒發了一下自己過於騷.動澎湃的內心,卻不想顏奉清看到信息, 心裡就是一堵。


  很可愛的人類——誰?!

  看著旁邊室友第n次循環播放的片花, 正巧站在一起被主持人調侃的紗虞和華羿,不由挑剔地上下打量。


  可愛?就這誰都看不起的騷包銀毛撲克臉?


  怕不是大佬突然失了智。


  顏奉清下意識把自己和對方一番比較, 身材不如自己,臉不如自己, 最重要的是,游泳肯定不如自己!

  也就是個唱歌好聽的小白臉!

  半點不想和大佬討論「寵物飼養法」,顏奉清默默轉移話題,問道, 「馬上上場,緊張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 」紗虞無所謂地說道, 「倒是你, 馬上要比賽了, 緊張嗎?」


  顏奉清不好意思, 「替補而已, 有什麼好緊張的。」


  紗虞隨手掐了個一塊錢硬幣丟著玩,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聊,末了,突然說道,「雖然是替補,也得好好練習哦。」


  顏奉清不明所以,「啊?」了一聲,卻聽那邊鬧哄哄的,紗虞匆匆說了聲,「下回再聊,開始了」就掛了通訊,只留下少年一臉懵地坐在原地。


  客廳里傳來一陣鬼哭狼嚎,顯然是集訓時間到了,他那位狂熱紗虞粉隊友被迫關了投影,內心是非常悲痛了。


  「魚兒老婆,我的小魚兒~為夫捨不得你啊啊啊!」


  把和紗虞的聊天對話框關掉,顏奉清小心收起通訊器,像是守住一個決不能泄露的秘密。


  你就沉迷看視頻無心練習吧,大佬喜歡游泳好的人類,這種事,他會說?

  不,他不會的。


  顏奉清走出客廳,高冷地看了眼在沙發上打滾不肯換衣服的少年,轉身出去了。


  夫什麼夫,這面都沒見著,就已經老婆老婆喊上了,那他和大佬豈不是孩子都能叫人了.……

  啊呸呸呸,什麼鬼!


  他和大佬明明就是純潔的.……主寵……

  想到這裡,顏奉清心裡其實是有些心塞的,我把你當朋友,你卻總想推倒我擼背。


  但是比較其他那些只能遠遠地發花痴的人,他的待遇也算是好的了。


  游泳隊的人雖然知道他們兩個認識,卻一直以為沒什麼聯繫,就這樣,那小子也已經對他羨慕嫉妒恨得不行,要知道兩人天天說話,顏奉清幾乎已經可以想象他會有的誇張反應。


  進入更衣室,拉鏈拉開,T恤衫被丟下,他赤腳踩上冰涼地面,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泳褲,高強度的訓練讓他的身體更加強健,獲勝的心也空前強烈,他甚至能感覺到,此時自己胸腔里涌動的熱血。


  撲通,撲通.……

  顏奉清握緊了拳,鬥志盎然。


  她說得對,要做就做最好的,哪怕只是替補,未嘗沒有變成首發的一天!

  ***

  「你剛剛跟誰說話呢?」紗虞剛收起通訊器和眾人集合,身邊就湊過來一個腦袋。


  原本一頭銀毛的華羿似乎是經歷了前段時間的歷練,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切從頭開始,所以就把那一頭亮閃閃的白毛變成了……奶奶灰。


  自覺已經變得十分低調的華羿沒管周圍人投來的訝異目光,彎腰靠近紗虞,「不會是男朋友吧?笑的這麼開心。」


  他一邊說一邊看紗虞的表情,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紗虞:「.……輪到你抽籤了。」


  華羿一噎,連忙轉頭看向抽籤的工作人員,果然看到名字報到他這裡了,連忙上去,紗虞的耳朵這才得到了片刻清靜。


  「07,」紗虞看了眼號碼牌,發現自己是在靠後的位置,也沒有太在意,卻見到那奶奶灰的腦袋又回來了,「你幾號啊?」


  還沒等紗虞回答,他已經轉手展示了自己的號碼牌,「08。」


  紗虞:.……孽緣,跟自己一組的居然是他。


  算了,這小東西其實長得還不錯,個性也不算特別討人厭,就是有點呱噪,忍忍就過去了。


  這麼想著,她也漸漸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起了他的問話,等到晚上顏奉清做完練習回客廳吃飯時,就看到了紗虞和那灰毛小子湊在一起的竊竊私語著入了鏡。


  華羿:「天天背著背包,一點檔次都沒有,以後可不好混圈子,你喜歡什麼包包,我買給你,嗯?」


  紗虞:「謝了,我喜歡沙包,上一次買的又被我打爛了。」


  華羿:.……

  腦中赫然出現一個可怕場景,一個長得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一拳頭把沙包打了個對穿,沙子嘩啦啦往下流哇,就像他一肚子的春水。


  不不不,這一定是他理解錯了。


  華羿捏緊手裡的通訊器,決定重整旗鼓,見紗虞正在翻導演組給的歌曲資料,不由計上心來,「你會說y國和w國語言嗎?不會我可以教你。」


  紗虞淡淡一笑,「不會。」


  華羿頓時像受了鼓勵,直起身離她更近了一些,「那我們去旁邊練習一下?」


  紗虞見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剛想說什麼,卻見旁邊的三維攝影機向著自己這邊的方向轉來,正好將兩人有些親密的舉止收入鏡頭。


  「這群黑心黑肺的!」女人捂臉哭了出來,「我們已經沒什麼可以騙的了,他們卻還要這樣……」


  「不……還有東西可以騙,」男人有些疲憊,視線移到窗檯邊供奉著的菩薩相,「咱們那個老物件。」


  「那已經是咱家最後的東西了,」女人緊緊抓住他的手,像是攀住浮木的落水者,「就是賣了能找到也好啊,可是,可是,都怨我……」


  男人摟過她瘦弱的肩頭,「不,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總不著家……」


  想到苦尋多年的一對兒女,兩人皆是悲痛難當,誰能想到呢,他們曾經兒女雙全,家中還有無數古玩字畫,繼承了前輩遺留下來的武館,雖然不是大富,卻也是吃穿不愁。


  結果天降厄運,這當年人人艷羨的人家,一雙兒女被人擄走生死不知,兩人傾盡家財,把傳了數輩的藏品幾乎賣空,到處托關係發尋人啟事,在網路也大手筆買流量,只求能換來一線希望,結果時間一點點過去,孩子沒找回來,騙子引來一堆。


  世界上有很多人會願意為受苦難的人伸出援手,卻也有人自私陰狠,如豺狼禿鷲,盯著別人的傷口垂涎,找到機會就要扯下一塊肉來。


  有人曾冒名在網上發表募捐請求,騙了好心人的集資將近百萬,高先生髮現后,報警抓人,結果人卻早就逃之夭夭,他那時手裡有錢,不想平白受人恩惠,也想為孩子們積福,就自掏腰包一個個把錢還上了。


  結果也是這個舉動,讓他獲得好名聲的同時,也招來了許多心懷叵測的人,對他人傻錢多的認知。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原本的,滿懷希望到現在的心如死灰,不僅僅因為遍尋不到的一雙子女,更因為尋找途中屢次遭遇的欺騙。


  他的資料似乎已經到了某個犯罪組織的手裡,這麼多年來,時不時就有人冒充知情人聯繫他,還以各種方式創造相遇的借口,像今天這種看著人模人樣,一上來就裝高人,說我知道你兒女的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們千防萬防,還是中招了幾次,把家底掏空了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債。


  實在沒了辦法,他們這才蝸居到了這個破地方來,若不是因為怕離開原來住的地區太遠,孩子回來找不到家,他們早就搬到別的城市了。


  為了自己家裡那最後的老物件,那些騙子竟然這麼捨得下血本,今天的這個女孩如果願意正正經經工作,也未嘗沒有好出息,看著和自己女兒同樣的年紀,自己的女兒下落不明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她卻不學好來做這種缺德營生,實在讓人又難過又憤怒。


  如果他的女兒還在身邊,如果.……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尊佛像。


  那佛像裡頭,藏著一尊價值連城的翡翠雕件,是祖輩流傳下來的老物件,相傳已經有千年,非常有靈性,出事以後,他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壓抑,後來聽了一個朋友的勸告,開始信佛,想著古玉有靈,就把玉藏在了佛像裡面,每天焚香叩拜,希望著有一天能出現奇迹。


  然而奇迹一直沒出現,倒是躲過了好幾次偷盜。


  他來到那佛像面前,虔誠叩拜,「佛祖在上,如果世間真的有因果報應,求您大發慈悲看看我們吧。」


  女主人也來到他身邊的蒲團上一起下拜,風透過窗戶將窗帘吹起,在佛像上打出一道明亮的光暈,佛像垂眸看著地面,表情似是慈愛悲憫,卻又帶著居高臨下的距離。


  兩人抬起頭,剛要站起,女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啊啊啊啊!」


  老高見妻子一臉驚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被佛像旁的人影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往後仰倒,摔下蒲團,爬起來后,轉身衝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回到窗邊。


  示意妻子後退躲避,老高深吸一口氣,劈手將窗帘拉開。


  窗外,他剛剛見過的那個女騙子正看著他!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人都汗毛倒豎,佛像旁邊是一個大窗戶,除此之外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絕對不會有讓人站立的地方,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站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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