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2.0
訂閱率不足百分之四十要防盜24小時哦, 明天再來吧! 「妹妹先別急,沒準是太子殿下故意搞的惡作劇呢,等等……莫不是太子……對妹妹有意,所以才故意讓夏大人難堪的?」游鉉忽然靈機一動,話鋒一轉,腦洞開的有點大了些。
「誰誰誰!誰喜歡那個混世魔王了!」游芝一聽便更來氣了, 可是轉而又一想,太子貌似也不錯, 雖然人不正經了些, 可是相貌確實是極好的, 又是當今聖上的獨子, 將來可是一定會繼承大統的。
「可……我一直以為太子殿下是喜歡張家姐姐的,他對張家姐姐可是百般溫柔, 又是青梅竹馬……」游芝突然間被剛剛腦海中的想法羞紅了臉, 趕緊把頭扭了過去。
*
這會正值五月,北京城天高雲闊,天氣是極好的。
游芝與張慧明相約來到北京城西南郊的雲居寺燒香禮佛。
在路上游芝便與張慧明和盤托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 她試探著想從慧明這裡得到些什麼小道消息。
慧明想起那日與楊慎一同出遊, 太子攪局的一幕, 不禁用帕子掩了掩唇, 笑的幾乎快合不攏嘴。
游芝一臉茫然地看著慧明, 好奇問道:「張姐姐到底在笑什麼啊?」
張慧明將那日太子喬裝成小太監, 去攪局相親的事情給游芝講了一遍, 可是游芝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更看不清這裡面的關係了,太子到底是去攪慧明的相親,還是去攪夏大人的呢?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是到了雲居寺,二人誠心燒過香祭過拜之後,又祈求了家人福順安康,自己將來姻緣美滿。
雲居寺南北有兩座遼塔矗立,游芝與慧明燒香禮佛之後,便相約一起去觀賞遼塔,游芝還不忘打趣道:「慧明姐姐可是許了早日盼得如意郎君的願?」
慧明佯裝負氣,抓了一下游芝的癢,撇撇嘴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待二人朝遼塔走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穿著沉香色曳撒的男子,推著一個輪椅,那輪椅上卻是個著月白色直綴的男子。
那著曳撒的男子,舉手投足間對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儘是溫柔呵護,陽光灑在他側臉上,映在他高挺的鼻樑和櫻紅的唇上,是那樣的動人魂魄。
「夏大人……」游芝痴痴喚道。
那男子回首,沖她淺淺一笑,她只覺自己被他眼波觸處流露的若有情,似無意,勾去了魂魄。
「二弟,可是你識得的人?」夏雲軒抬首,看了一眼夏雲渚,也回過頭來。
游芝不禁心中一驚,臉上的表情已是呆住。這輪椅上坐著的人,竟與夏大人長得一模一樣。
「表哥!」這時慧明也走了過來,她一見到夏雲渚,便是嫣然一笑,可再看到輪椅上坐著的夏雲軒,心中也是一驚。
她原本只是聽說過夏家大公子行動不便,故而不經常出門,就算是他們這樣的親戚家互相拜訪,夏家大公子也是閉門不見客的,除非是老太太親自駕臨夏府。
可沒想到,夏家大公子與二公子的長相居然這般相像,難不成,他們竟然是雙生子……
夏雲渚見此間氣氛尷尬,便微笑著介紹道:「大哥,這位是英國公家的嫡孫女張慧明,這位是隆慶大長公主府的千金游芝。」繼而又指著夏雲軒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夏雲軒,慧明表妹應該聽說過的。」
張慧明點了點頭,繼而做了一輯道:「久聞夏家大表哥的名字,今日還是頭一次得見,不知大表哥今日怎會有此雅興,來雲居寺禮佛?」
「哦,久聞雲居寺的藏經閣中藏書頗豐,今日正得雲渚沐休,便擾她帶我一同前來一探究竟了,果不其然,這藏經閣中,竟然有唐代遺存下來的孤本,今日得見,真是受益匪淺呢!」夏雲軒淡淡一笑,如若沒有那腿疾,他舉手投足與談吐間的儒雅,絕對不輸楊慎那鼎鼎有名的大才子。
張慧明與夏雲軒一聊起來卻是頗為投緣,無論是經史典籍,民間雜談,甚至是醫書藥典,夏雲軒都能如數家珍,就是一向性子驕縱的游芝,也被夏雲軒的博學儒雅所吸引了過去,在一旁側耳傾聽著。
就在此間氣氛極其融洽之時,眾人卻不知從那遼塔後面,突然冒出了幾個黑影,正在悄悄朝他們逼近。
夏雲渚出於本能的一回頭,但見那幾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塔后,心中暗想著,不好,怕是有人盯上他們了。
夏雲渚俯身與夏雲軒耳語了一番,並叫夏雲軒帶著兩個姑娘先走,可惜還沒走出兩步,那幾道黑影快速從塔后閃出,將他們團團圍住。
慧明與游芝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夏雲渚卻淡定地瞧了瞧眼前這形勢,一則這四人之中,只有她能打;二則敵多我寡,形勢對她而言極其不妙。
想再多也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大哥,表妹與游姑娘,就交給你了。」夏雲渚話音還未落,敵人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刀相向。
銀光從夏雲渚腰間閃出,綉春刀已出鞘,轉瞬間,便淹沒在刀光劍影之中。
無奈敵多我寡,就在不經意間,已有二人拔刀相向,沖著慧明與游芝而來。
慧明與游芝緊閉雙眼,心中顫抖不已,看來今日很有可能,就要命喪此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只聽得嗖嗖幾聲箭聲,從耳邊呼嘯而過,慧明心懸於口,輕輕睜開雙眼,但見那持刀而來的二人已中箭倒在她們面前。
原來夏雲軒手中,持著一把精緻的小弓/弩,那弓/弩做工十分精巧,一次竟可連發三箭。
就在這戰況焦灼之時,卻見東宮太監張永帶著一隊人馬及時趕到,夏雲渚雖心中驚奇,卻也沒多問什麼,對方見此時已人多勢眾,再糾纏下去也不會佔優勢,便在匆忙中撤退而去。
張永忙吩咐一隊人乘勝追擊而去。
「多謝張公公出手相救,只是不知張公公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夏雲渚見張永,心中便是生疑,這張公公是太子心腹,最近發生的種種,實在是太可疑了。就算那小受子有通天的本事,可是他畢竟不是劉瑾本人,假借太子之名送東西,他有多少個腦袋可掉,敢這麼囂張?而且為何每次她在緊急關頭,都有東宮的人出手相幫,難不成……不對不對……絕不可能!
張永卻是笑的風輕雲淡:「哦,只是途經此地辦差,見這寺中有異,便尋了進來,沒想到竟遇見了夏大人。」
夏雲渚遲疑了片刻,這種說辭,鬼才相信,肯定是跟那小受子有關!
張永走到那被箭射中的兩具屍體面前,將屍體上的蒙面取下,搖了搖頭。
夏雲渚亦走上前來看了看,此二人皆是生面孔,到底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置她於死地?
她抬頭瞧了瞧張永,張永亦眉宇緊鎖,夏雲渚試探問道:「可是周家人蓄意報復?」
張永搖了搖頭:「周家勢力如今大不如前,能活命已是不錯,無故會再給自己惹禍上身。」
「那是張茂手下之人?」夏雲渚反問。
「也不像,瞧此二人裝束,並非江湖中人。」張永上前仔細瞧了瞧,推斷道。
夏雲渚俯身仔細瞧了瞧,張永說的不無道理,此二人雖然穿的是夜行衣,但卻用料華貴,江湖中人是斷斷不會用此等布料的。
夏雲渚在那兩個黑衣人身上搜尋了片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當下心中更是生疑,無奈只能讓張永手下的人先將這兩具屍體帶回北鎮撫司,待仵作查驗之後,再做定論。
經此一事,游芝心中卻覺夏雲渚的身影在她心中更加偉岸,心中對夏大人的愛慕,更是如滔滔江水般無法停止。但慧明心中,卻是深深落下了夏雲軒的身影……
朱厚照從背後環住她,微笑著溫柔說道:「人家都說了不會騙你的。」
夏雲渚將手扶在他手上,微微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夏日傍晚,花木郁茂,山鳥爭鳴,清風拂面而來,卻是極其涼爽的。
「這皇莊的案子雖結,但你心中可清楚,這其中的隱患嗎?」夏雲渚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這土地兼并的問題,畢竟此風氣會在明朝今後發展的歷史上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亡國。
「此事現在確實沒有一個萬全的解決之策,父皇治國一向清明,但你也知道這管皇莊之事,可是個肥差。此等肥肉,誰人不想瓜分上一二,就算是把全部的太監換成文臣舉薦的外官兒,你能保證那些外官兒就一點油水也不撈?只要涉及到撈油水,就必然會傷害到皇莊周邊的百姓,那些文官所提出的方法,根本就治標不治本,既解決不了問題,又賺不到錢。」朱厚照分析起時局來卻是頭頭是道,令夏雲渚不禁對他側目。
這傢伙分明就是腦子裡什麼都清楚,可為何歷史上的他,卻被劉瑾哄的團團轉?史書上無一不把他寫成徹頭徹尾的昏君,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就算沒有沒有太監,那些個文臣又有幾個不是道貌岸然的呢?
且說太監不興風作浪的嘉靖朝與萬曆朝,嚴嵩父子,徐階,張居正,哪個不是飽讀聖賢詩書的?卻也貪的不比那些十惡不赦的太監少。
這些國家大事,哪裡輪的上她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去操心,就算她想改變現狀,可一個人之力如此微小,又有何用呢?
他從側面輕吻她的臉頰,她一陣害羞卻來不及躲閃,反而被他抱的更緊了。
「雲兒在想什麼呢?那些事情,父皇自有他的考量,你在這裡干著急有什麼用?難道你不相信,父皇是個明君?」朱厚照遲疑問道。
「我哪敢!這話可不能亂說……搞不好要誅九族的好嗎……」夏雲渚心中其實想的是:我當然相信你老爹了,可我不相信你啊……
朱厚照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反正你假扮男子,已經是犯了欺君之罪,這殺頭嗎,誅九族之類的,肯定是免不了的了,要不這樣吧,將來我就勉為其難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