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雷斯

  訂閱率不足百分之四十要防盜24小時哦, 明天再來吧!  此刻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與王守仁,張永, 一同在詔獄中審問犯人。


  那張茂和周顯宗,酒皆已醒了八分, 張茂雖然將匕首刺到了周顯宗肩膀上,但所幸周顯宗只是受傷, 並未出人命。


  此案涉及皇親,又涉及黑道與鹽幫, 牟斌自是知道此案的嚴重性,且不能怠慢。


  夏雲渚進了詔獄, 一一拜過了眾人, 便加入了審案的隊伍當中。


  世人都說, 一隻腳踏進了錦衣衛詔獄, 命便已經沒了半條, 這話一點不假, 詔獄里那些個刑罰的招數, 就能讓你表面上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內里卻是體無完膚。


  張茂和周顯宗都是知道錦衣衛這些慣用招數的,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栽進詔獄。


  張茂殺人未遂,自是逃脫不了牢獄之災,不過夏雲渚卻在這其中, 使了點手段。


  二當家的如今也在這詔獄之中, 張茂和周顯宗互咬, 已經把二人的罪證都吐露了個七八分,可李夢陽府上的刺客與周顯宗的關係,卻要全賴這二當家的做證才行。


  可如若二當家的出面做證,那他自知會波及到自己,肯定不願意去做這個證。如何能讓二當家的鬆口呢?


  錦衣衛慣用的招數,可是還有挑撥離間和開空頭支票啊……


  這不,夏大人立馬給二當家的開了張空頭支票,只要你指認周顯宗,如今這張茂已經伏法,待這風聲過了之後,這總瓢把子的位置,不是你二當家的,還會是誰的呢?

  二當家的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睛,今日在場的可都是重量級的人物,這其中……不應該有詐吧?

  他思慮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成交。


  這個案子結束,夏雲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會終於可以清凈清凈了。


  不過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許久不見,聽聞夏總旗近日又立了件大功,真是恭喜恭喜啊!」夏雲渚一進北鎮撫司大門,但見一故人迎了上來,拱手施禮道。


  「游百戶!真是許久未見了,皇上不是差你去山東辦差了嗎?」夏雲渚一見是老熟人游鉉,便拍著他的胳膊笑著問道。


  「差事辦完了,這就調回京城了。」游鉉說話之際,便將夏雲渚拉到了一旁,左顧右盼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繡花香囊,塞到了夏雲渚手中。


  「這是……?」夏雲渚疑惑不解地看著游鉉,這一大老爺們,無緣無故塞給她一個香囊做什麼?

  「這可是芝兒親手繡的,我臨出門前芝兒再三囑咐,一定要我把這香囊交到夏總旗手中……」游鉉邊說邊嘿嘿地笑了笑,那笑中,可有點不懷好意。


  夏雲渚忙將那香囊塞回給游鉉,心中想著,這下可慘了,都把游芝這個搗蛋小丫頭給忘了,本以為她去了山東,回來應該就不會再糾纏她了,沒想到……哎,這小丫頭到底是單純,還是用情太深?


  游鉉不懂夏雲渚這為何意,便又將那香囊塞回她手,語氣鄭重道:「夏兄,這香囊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要不然我那妹子,那小祖宗,可是要與我拚命的!」


  夏雲渚無奈,只得將那香囊收起,心中暗自叫苦道:哎……當初只是出手相救,沒想到這游大小姐,居然對她動了心思,千算萬算,沒算到那游大小姐,竟是個痴情的主兒。


  夏雲渚啊夏雲渚,這下看你怎麼辦……


  *

  游芝剛剛回到京城,便與張慧明一同進宮去拜見張皇后了。


  張皇后在後宮其實也是無聊的很,畢竟這宮裡就皇帝和皇后一對夫妻,平時朱祐樘政務繁忙的時候,張皇后倒是也想著能有人陪她說說話。


  張皇后本就打算著張羅給太子選妃,如今看著兩個亭亭玉立的水靈靈的大姑娘站在她面前,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


  游芝與張慧明給張皇後行過禮后,張皇后便關切詢問道:「隆慶大長公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家母這一路舟車勞頓,只是偶感風寒,今日太醫去看過了,開了方子服了葯后,現在已無大礙了。」游芝起身一輯,動作大方流暢,到底是隆慶大長公主的女兒,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就在三人敘話之際,忽聞宮人來報,說太子殿下到了。


  三人忙起身,只見朱厚照一身風塵僕僕,剛剛從校場騎射歸來,卻難擋面上的英武之氣。


  「原來是芝兒回來了,快同我講講,山東可好玩?」朱厚照一見游芝,便好奇問道。


  「我說這數月未見,一見面,太子殿下卻不問我好不好,就只關心好不好玩!」游芝雙手背後,撇了撇嘴,佯裝負氣的樣子,將張皇后逗的開心不已。


  「照兒一向是這個頑劣的性子,如今也該是時候收收性子了。」張皇後用帕子輕掩朱唇,笑著說道:「趕明個隆慶大長公主身子好些,便讓她來進宮一趟,也好幫我張羅張羅著給太子選妃的事情。」


  「母后!這種事情,可急不得!」朱厚照一聽這話,心中便著急了起來,他本就與張皇後母子之間關係不是很親近,若是張皇后亂點鴛鴦譜……不行,得想個計策搪塞過去才行。


  「喲,這照兒還不好意思了,我倒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是怕娶媳婦!」游芝見狀,不免又調侃了一番。


  張皇后今日這突如其來的一席話,攪的朱厚照連晚膳都沒吃好,飯還沒吃完,就假借沒胃口,賭氣跑到御花園去了,這會正坐在池塘邊,負氣扔著石子打水漂呢。


  他打水漂的技術倒是一等一的,石子不斷在水面上向前彈跳,竟一連跳了四五下才沉水。


  又扔了一個,這回沒了上次的運氣,卻也是彈了三下才落水。


  「照兒打水漂的技術卻是不錯,可是吃飯吃到一半就離席……」游芝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身後,不懷好意地笑道:「照兒可是有心事?」


  「反正與你無關!」朱厚照說罷,又扔出一個石子,這次石子居然一下也沒跳,直奔水中就砸了個大漣漪。


  「別裝了,就你這表情,你這舉動,你此刻臉上就大大地寫著:我有心上人了!」游芝可是知道有心上人的滋味是什麼樣的,她此刻心中也想著夏總旗呢……


  「去去去,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瞎猜什麼……等等,莫不是你也有心上人了?」朱厚照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靈機一動,好奇問道。


  「我可不像你,就你,還男子漢大丈夫呢!這點小事都不敢承認!」游芝白了他一眼,不屑道。


  「誰誰誰……誰不敢承認了!」朱厚照心虛,想著那夜與著女裝的夏雲渚在護城河邊,不禁陣陣心動。


  「哎,跟我說說,那姑娘是誰,竟然能入我們太子殿下大魔王的法眼!」游芝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湊上前來問道。


  「沒誰,就是一普通姑娘,你你你……你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朱厚照強行轉移話題。


  游芝嘴角一歪,微微仰頭回憶道:「他啊,只是錦衣衛中一小小的總旗,那日他奉命去樂坊查私鹽案,我正好與友人一同在聽曲,沒想到慌亂之中,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差點就要摔下閣樓之時,是他救了我,就在那一瞬間,我發現他的眉眼,五官,竟然那樣精緻,剎那間,就被他攝了魂。」


  游芝言語之間,儘是甜蜜。


  等等……私鹽案……錦衣衛總旗?


  「那錦衣衛總旗,可是姓夏?」朱厚照試探問道。


  「你怎麼知道?」游芝甚是不解。


  朱厚照心中大笑,游芝啊游芝,看你剛剛得意的樣子,還笑話我呢……自己喜歡人就喜歡了,竟還喜歡上個女扮男裝的小賊!


  不過轉而又是一想,那小賊相貌確實是撩人,為了以防她殘害更多像游芝這樣的無知少女,他必須得想個法子替天行道了……


  「哎哎……你發什麼楞呢,快說,你怎麼知道的?」游芝抓著他不放,咄咄逼問道。


  「你不知道凡是國事公文,都要具一份送到東宮來嗎……私鹽案那麼大的事,已經結案上報到了刑部,我怎會不知道呢!」朱厚照故作鎮定地說著,轉手便又往池塘中扔了一顆石子,這次完美,竟翻出了六個水花。


  「哎,照兒,那你覺得,那個夏大人,怎麼樣?」游芝湊到他身邊坐了下來,試探問道。


  朱厚照鼓弄玄虛:「那個夏大人嗎……據小道消息稱,他可是有龍陽之好!」


  魏彬繼續聲淚俱下道:「夏總旗……夏總旗差點沒把小的給殺了……小的要是去了,那今後誰人來侍奉殿下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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