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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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事!」夏雲渚眉宇一鎖, 心中思量著,九年前, 那不就是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嗎,父母倒是與她說過,那年她溺水差點死了, 但具體是如何溺的水,卻從來沒與她提及過, 這麼多年來, 她也沒有問過, 難道此事, 與柴七爺有關?柴七爺又為何無緣無故將那玉珏還了回來,此事現在想想看,確實是細思極恐。


  *

  夏雲渚將游芝送回府, 便隻身回到了夏府, 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


  夏儒今日剛好不在職上,此刻正坐在書房中,附庸風雅的寫著書法,他一見夏雲渚進來,便放下手中毛筆笑盈盈地說道:「雲兒回來了, 來看看爹寫的字, 怎麼樣?」


  夏雲渚走到夏儒身邊, 夏儒溺愛地扶了扶她的肩膀, 夏雲渚但見那桌案宣紙上武將蒼勁有力的行書, 不禁讚歎地點了點頭道:「爹爹這字,寫的愈發行雲流水了。」


  夏儒撫了撫鬍鬚笑道:「你爹我,可不單單是個粗鄙的武人,咱們夏家,在武將中也算是書香門第。」


  夏雲渚微微一笑:「是,我爹能文能武!年輕時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小姐愛慕爹爹吧!」


  「噓!」夏儒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又四下里望了望,隨即又笑道:「此話可千萬不能讓你娘聽了去。」


  「知道了,娘這會不是不在嗎!」夏雲渚雙手環過老爹,將頭靠在老爹肩上。


  夏儒寵溺地撫了撫女兒的臉頰,看著本是碧玉之年的少女,卻要被迫扮著男兒裝,心中卻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爹,我有件事想問你。」夏雲渚抬頭,環著夏儒的胳膊撒嬌道。


  「什麼事啊?」夏儒好奇問道。


  「我六歲那年,到底是如何落水的?」夏雲渚眨了眨眼,盯盯地看著夏儒。


  「你怎麼想起來問這事了……」夏儒面上雖帶著笑,那笑容中卻夾雜著尷尬之色。


  「我就是隨便問問,爹可不許瞞我!」夏雲渚小花貓一般在夏儒身上蹭了蹭,看著老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


  「哦……是這樣的……」夏儒剛要開口,但見許氏推門而入,這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許氏打斷了。


  「雲兒,沒什麼事去看看你哥哥,別總是在這裡纏著你爹……」許氏一進書房大門,就開始訓斥道。


  夏雲渚一向知道自己老娘性格強勢,且不講道理,想要從她口中套出些話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這會許氏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她當即決定,還是溜之大吉為妙,或許從夏雲軒那,可以打聽出什麼來。


  許氏見夏雲渚離開了書房,又從窗子向外望了望,確定她已經走遠之後,便開始揪著老公數落道:「你啊你,剛剛若不是我攔的及時,你就要跟雲兒和盤托出了?」


  「哪有,哪有……」夏儒忙與妻子賠笑道:「只是雲兒大了,有些事情不必總是瞞著她了吧……」


  「你懂什麼!」許氏瞪了夏儒一眼,繼而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你就別管了,總之你給我管住嘴就是了!」


  夏儒忙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再不敢惹悍妻生氣。


  只是剛剛這一番話嗎,全都被躲在外面的夏雲渚聽了個一清二楚。身為錦衣衛,再沒有點偷聽的本領,那還如何辦得了案啊!


  這事看來真的是另有隱情,可到底是因何緣故,連提都不能提呢?

  「小黑?」朱厚照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俗氣!」夏雲渚輕輕咬了咬唇,卻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雲兒說叫什麼都好!」朱厚照連忙哄道。


  夏雲渚低頭想了想,再抬首間,面上卻掛著微甜的笑:「就聽你的吧……」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喜歡你的每一天里,被你喜歡。


  *

  自夏總旗被調到東宮之後,宮中漸漸流言四起。


  夏雲渚對那些流言也略有耳聞,不過就是說夏總旗為了討好太子,引誘太子貪圖玩樂,走狗戲雞,騎馬斗鷹,根本沒有盡到為太子做榜樣的職責。


  夏雲渚心中十分清楚這流言是從何而來的,與八虎鬥智斗勇的遊戲嗎,這才剛剛開始第一個回合。


  待回到夏府,她便徑直走去東廂房小院,此刻夏雲軒正在院子里逗小黑玩耍呢。


  「大哥!」夏雲渚走到夏雲軒面前,拉著他的胳膊撒嬌。


  夏雲軒稟退了伺候在旁的下人,這才微笑問道:「雲兒近些日子在東宮可好?」


  「哎……一言難盡啊……」夏雲渚垂頭嘆息道。


  「怎麼?太子殿下可是欺負你了?」夏雲軒疑惑問道。


  「他?他敢!」夏雲渚撇了撇嘴,面上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那是雲兒所愁之事,有是為何呢?」夏雲軒自是不知八虎在東宮興風作浪之事。


  「大哥,東宮水深,形勢遠比想象中要錯綜複雜的多,這其中又以八個太監為首,太子自幼便沒有兄弟姐妹,這八個太監仰仗著自己從太子小時候便服侍在側,如今愈發猖獗,我本無心與他們為敵,平日里行事已經再低調不過。但你也知道,太子平時確實太過於貪圖玩樂,最近宮中流言四起,說的皆是我引誘太子玩樂,這流言本就是無稽之談,想必定是從八虎那裡散播出來,故意潑到我身上的髒水。」夏雲渚皺了皺眉,嘆息道。


  「怎會如此這般,太子殿下就這般縱容那八個太監為虎作倀?」夏雲軒心中亦是疑惑不解,從他幾次見到太子的情形來看,太子不像是如此這般糊塗的人。


  「他到底還是年輕,又確實喜愛玩樂,那八個太監在東宮服侍的久了,自然是最會揣摩太子的心思,幾乎只要太子的一個眼神,他們便已心領神會要做什麼了。」夏雲渚冷靜分析道。


  其實,陷害人這種事根本不必劉瑾親自動手,只要他一個眼神,下面就有一幫人搶著做。


  皇上既然是讓夏總旗來東宮給太子做榜樣的,那他們便使勁渾身解數給太子找玩的樂的,太子一旦貪圖玩樂,夏總旗必會說教,太子平生最討厭他玩樂時候被人說教,必然就會疏遠夏總旗的。


  而如果夏總旗對太子貪圖玩樂放任不管,又為討好太子與其一起玩樂的話,那他們便把引誘太子玩樂的髒水都潑到夏總旗身上。


  總之夏雲渚進也好,退也罷,皆是錯,好一個雙面毒計。


  夏雲渚心中自是也知道如今自己處在這兩難的境地中,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破解這陰謀詭計,卻又不在明面上得罪八虎,更不能讓弘治皇帝誤會自己,這才是當務之急她應該思考之事。


  「雲兒心中可有什麼應對之策?只恨我這個當兄長的無用,不能幫雲兒分擔一二。」夏雲軒的話語將夏雲渚的思緒又拉回到現實中來。


  「這怎麼能怪大哥呢…」夏雲軒每次這般自責,都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夏雲渚心尖般,讓她難受。


  夏雲渚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思量。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應對之策,如何既能抓住太子充滿好奇的心思,又能間接地潛移默化影響他不是每天都想著鬥雞走狗之事……


  夏雲渚抬首,看著夏雲軒的眼:「大哥博學多才,心靈手巧,此事我需要大哥幫我。」


  「只要哥哥我能做到,一定赴湯蹈火。」夏雲軒目光堅定的看著妹妹,許諾道。


  「大哥定知道永樂宣德年間三保太監七下西洋的壯舉吧。」夏雲渚此刻心中已有決意。


  「身為大明子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土木堡之後……如今已經不復當年之輝煌了……」夏雲軒面上露出惋惜之情。


  「哎……同為太監,有人像鄭和那樣名垂青史,有人卻像王振那般遺臭萬年……」夏雲渚深深嘆了一口氣。


  「所以雲兒是想借三保太監的故事,來感化太子殿下?」夏雲軒疑惑問道。


  「正是!知我者,莫若大哥也,有兩件事,我需要大哥幫我去做。」夏雲渚微微一笑。


  「雲兒有何需要哥哥幫忙的,儘管說來。」夏雲軒心中亦覺此計甚好。


  「大哥平日里喜歡做些手工活,想必定也對京城之中一些能工巧匠有所耳聞,我想讓大哥幫我做一套寶船的模型,還有……這個。」夏雲渚說罷,便從袖帶之中取出一張折好的圖紙,遞到了夏雲軒手中。


  夏雲軒打開圖紙看了又看,甚是疑惑不解地問道:「這是何物?為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之物。」


  「地球儀!」夏雲渚面上略有得意地笑了笑。


  「地……地球儀是何物?」夏雲軒看看手中的圖紙,又抬頭看了看妹妹的眼,心中滿腹疑問。


  「《元史天文志》中記載:其制以木為圓球,七分為水,其色綠,三分為土地,其色白。畫江河湖海,脈絡貫穿於其中。畫作小方井,以計幅員之廣袤,道里之遠近。」夏雲渚眨了眨左眼,搖頭晃腦故弄玄虛道,面上還帶著一副調皮的神色。


  夏雲軒微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如此……」


  *

  「陛下,聽聞最近太子殿下很久都沒出去玩了。」乾清宮內,李榮近身到朱祐樘身邊,悄聲稟報道。


  「哦?可有此事!之前宮中不是還流言四起,說夏總旗日日引誘太子走狗戲雞,騎馬斗鷹嗎?」朱祐樘疑惑問道。


  「小的對此也是略有耳聞,不過宮中這流言,向來是以訛傳訛的……」李榮稍稍抬眼,想看一看此刻朱祐樘的神色,畢竟伴君左右,還是要懂得如何揣度聖意的。


  「走,咱們去東宮瞧瞧吧……」朱祐樘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起身自己親自去東宮一探究竟,畢竟無論流言蜚語如何傳的漫天飛,都不如自己親眼瞧見的真實。


  李榮立即心領神會了朱祐樘的意思,連忙伺候左右隨著皇帝擺駕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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