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夏氏
看到這行字說明菇涼訂閱比例不夠被系統防盜了, 明天再來吧~ 「奉陛下御令, 煩請李大人去北鎮撫司走一趟, 特此奉上駕貼。」夏雲渚並沒有像電影中錦衣衛抓人那樣囂張,卻是畢恭畢敬地呈上了刑部簽發的駕貼。
「喲……幾位大人…………這…………這…………我家老爺一向為人剛正不阿, 這……這是所為何事啊!」那管家自是頭一次見錦衣衛上門拿人的架勢,雖然領頭的這位看上去態度溫和有禮,可架不住那後面跟著好幾個煞星, 那管家接過駕貼的手,已經是瑟瑟發抖。
「夏總旗, 莫要與他廢話, 直接衝進去拿人就是了!」後面一個身材魁梧的大鬍子小旗不耐煩地喊道。
夏雲渚回頭,瞪了那小旗一眼, 那大鬍子糙漢竟愧疚低下頭去。
「拿人就拿人!老夫活到這把年紀,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還怕了你們幾個小錦衣衛不成!」說話間, 一個身著正六品官服的中年人,面色正義凜然地從李府中走了出來, 這人便是時任戶部郎中李夢陽。
夏雲渚躬身一輯,極為客氣地說道:「只是請李大人去北鎮撫司坐一坐,還請大人勿怪。」
李夢陽確是向來對廠衛之流極其不屑, 只聽得他冷哼道:「拿人就拿人, 如此裝模作樣, 又是給誰看!」
「你!老傢伙!別自以為是了, 進了詔獄的人, 有幾個能活著出來的!」剛剛那大鬍子小旗又按捺不住,高聲威脅道。
「林小旗,休得無禮!」夏雲渚回首間,竟欲拔刀而出。
「哼,就算是刀山油鍋!老子亦無所懼!」李夢陽昂首,看也不屑看眾人一眼,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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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朱祐樘伏案在乾清宮的龍椅之上,伺候在旁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李榮。
這會外面突然來報,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求見。
待牟斌來到大殿之上,但見皇帝眉宇緊鎖,李榮向牟斌遞了個眼色,牟斌心中便已瞭然八分皇帝此刻所愁之事,李夢陽的事情,確實是不好處理……
牟斌行了個跪拜禮,便向皇帝奏報道:「啟稟陛下,如今那李夢陽已被收押在詔獄之中,陛下您看……」
朱祐樘不語……
「陛下……您看……」牟斌再次試探問道,朱祐樘依舊不語。
李榮見狀,怕是此刻皇上也犯了為難,連忙解圍道:「皇上,這快到用膳時間了,您是擺駕坤寧宮還是……?」
「擺駕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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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東宮,已聽到了李夢陽被抓進詔獄的消息,而且是夏雲渚親自去李府抓的人。
他嘆息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竟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捲入一場是非之中,看來還得自己親自出馬,去提點她一二,於是便換上一身太監的衣服,偷偷溜出東宮,往北鎮撫司走去。
夏雲渚剛剛將李夢陽在詔獄中安頓好,便撞見了前來尋她的朱厚照。
「喂,小賊!」朱厚照一見她,便嬉皮笑臉道。
「你!」夏雲渚見四下無人,低聲威脅道:「你再敢亂叫,看我怎麼收拾你!」
「得!夏大人踩人了功夫一流,在下可不想再領教了,今日在下來尋夏大人,便是信守承諾,將這玉佩還給夏大人。」朱厚照說罷,從懷中取出了那玉佩,在夏雲渚面前晃了晃。
夏雲渚一把奪過那玉佩,用袖口擦了擦:「算你小子還守信一回!」
「只是在下實在好奇,這玉佩,究竟是何人所贈?夏大人竟如此珍視……」朱厚照明知故問,可他還是想當面聽夏雲渚親口說出來。
夏雲渚想著那年在煙花下兩個小孩吃冰糖葫蘆的情景,不禁覺得自己特別好笑,那小男孩臨別前,贈與她這枚玉佩,並與她約定長大之後一定要拿著這枚玉佩去尋他,可是她只是覺得好笑而已,畢竟……她沒有戀/童情節……
夏雲渚不禁搖了搖頭:「此事與你無關,小受子,你今日來,就只是來還玉佩的嗎?」
「凡事自是逃不過夏大人的法眼!」朱厚照故弄玄虛道:「那日我曾勸夏大人不要管壽寧伯張鶴齡的事,夏大人可還記得?」
「我是沒管啊!可是李夢陽管了,這沒幾天,就被皇上下令抓進詔獄了。」夏雲渚本想謝謝他那日提醒,可一想到這該死的小太監,在衚衕里想占她的便宜,便氣不打一處來。
「夏大人也知道,李夢陽是因為那日撞見壽寧伯張鶴齡當街仗勢欺人,回去就參了張鶴齡一本,說他欺壓鄉里、搶佔農田、為非作歹。結果你也看到了,張鶴齡抓住奏摺中『陛下厚張氏 』這一句大做文章,誣衊李夢陽對張皇后大不敬,張皇后在皇上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皇上經不住她哭鬧,這才下令拿人的。這人是你親自拿回詔獄的,你心中自也是清楚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朱厚照認真分析事情的模樣,倒還有幾分張雨辰的樣子了。
「可皇上……真要治李大人的罪嗎?」夏雲渚遲疑問道。
「當然不是,你別看皇上現在猶豫,表面上是將李大人關進詔獄,實際上只是給張家人做做樣子罷了,當今聖上可不是昏君,怎會因為幾個人的一己私慾,就除掉國家肱骨之臣!所以啊,你也別傻兮兮的,看人家被關進詔獄,就使你們錦衣衛那些手段,嚴刑逼供,那可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朱厚照這會倒是語重心長地勸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感情我在你眼中,就是是非不分,陷害忠良的壞人?」夏雲渚說話間,便已抬起胳膊,一副欲要揍人的樣子,假意威脅道。
「動不動就一副要揍人的樣子,將來誰會娶你啊……」朱厚照見她的樣子,白了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嘀咕什麼呢!」好在夏雲渚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說,我今日特意前來,好意提醒夏大人,夏大人打算如何報答我?」朱厚照嘴角一歪,便是心生一計。
「就知道你這無賴,定是不懷好意!」夏雲渚雙手背後,一副無奈的表情。
「等等……夏大人,你別動,你頭上……落了個東西……」
夏雲渚正納悶,她頭上落了什麼?這和風宜人的春日……猝不及防間,卻是一絲溫熱,輕落在她額頭上……
待她回過神來,朱厚照已經跑遠,還邊跑邊回頭,不懷好意道:「夏大人就以身相許吧……」
那該死的小太監!居然又占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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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者,莫過於子。
朱厚照叮囑夏雲渚的那些話,其實就是弘治皇帝朱祐樘心中所想之事。
牟斌一回到北鎮撫司,就急匆匆地去了詔獄。待他看到李夢陽好端端地坐在那裡,還被安置在了一個安靜整潔的牢房中,並沒有受半點委屈,當即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他當下心中暗自讚許道,看來這夏總旗,確是個明事理的。
李夢陽在詔獄的這段日子,非但沒有受到半分刑罰,反而還長胖了不少……
牟斌一向為人正直,最喜歡與朝廷中那些忠良之臣結交,所以這段日子以來,牟斌由於敬佩李夢陽的仗義執言,不時地帶著酒肉來陪李夢陽談心聊天。
就這樣過了有一陣子,弘治皇帝見張家人不再關注此事,便悄悄下令,將李夢陽放了出來,至於這段時間牟斌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皇帝樂於見得的,便私下裡悄悄給予了獎賞。
牟斌由於夏雲渚這件事做的甚得他心,便開始悄悄留意起這個年輕人來,他聽聞那日夏雲渚在李夢陽府門外,非但沒有擺錦衣衛的架子,反而是對李夢陽尊敬有加,當下心中便已有定論,將來這個年輕人,必是個可塑之才。
一個李夢陽受冤被關進了詔獄,非但不能阻擋天下人對張家人跋扈的不滿,反而更是雪上加霜,此刻早已有千萬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張家人的一舉一動,朝堂內外,早已是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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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東宮春和殿內,慧明嫣然一笑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長兄張侖。
「慧明,堯臣,你們可又是許久沒來看我了……」朱厚照扔下手中筆桿,假意埋怨道。
「太子哥哥上次把那楊慎整的……可真是狼狽!」慧明一想起那日情景,便止不住地笑個不停。
「你還好意思提,就你最沒良心,看見那楊慎一表人才,便被其美色勾了魂似的圍了過去,還有說有笑的,根本就把別人當成空氣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朱厚照一想到那日楊慎那幅得意洋洋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
「太子哥哥可是吃醋了?」慧明眼波流動,試探問道。
「我吃楊慎的醋?別說笑了!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幅樣子罷了!」朱厚照並未體會慧明話中的意思,畢竟從小到大,他只把她當妹妹待的。
「那楊廷和可沒找殿下的茬吧?」張侖插嘴問道。
「堯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這麼聰明絕頂,讀書如此認真,哪裡能讓他看出破綻去!」朱厚照翹了一個二郎腿,順手從桌上青花瓷盤中揪了顆葡萄扔進嘴裡,自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