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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節。 聞無笛和陸翱一起被帶進了造型室, 一個道具師拿著噴霧在陸翱身上開始搗鼓起來, 而聞無笛也被化妝造型師李雲帶到了鏡子前。
李雲打量了一番聞無笛的臉,就將桌面上的化妝刷推到了一邊,只拿了一把梳子到手上。
「周導還真是想得出來。」李雲笑著道, 「讓你來扮演路人甲, 我還化什麼妝呀,只能找塊布把你遮起來了。」
其實聞無笛五官都很好看,素顏依然不減帥氣,要是簡單地塑造一下妝容, 肯定更加地讓人驚艷, 可偏偏這樣一張臉一會兒要去扮演的卻是一個路人甲, 李雲只能將人往普通里去打扮。
李雲本想將聞無笛的髮型弄的普通一些, 卻發現這人留的本就是最普通平庸的髮型,沒辦法她只能找了一頂小區老大爺同款的帽子蓋在了聞無笛頭上。
至於那張臉,倒是可以化丑一點,但是顯然劇組不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和時間在一個路人甲身上,所以李雲只是用深色號的粉底將聞無笛化黑了一些,再給他找了一個普通的口罩擋住了好看的臉部線條。
李雲看著鏡子中被她弄醜了好幾倍的人,實在是說不出誇讚的話來, 只能簡單地誇讚一句身材。
「你的腰腿比例非常好,以後可以多穿版型硬朗的大衣。」嘴上這麼說著,李雲手上卻拿了一件純黑色毫無版型可言的松垮外套讓聞無笛穿上。
那外套看上去就像是誰從路邊攤圖便宜帶回來的那種兩件50元的劣質衣服, 毫無設計感可言, 任誰穿上都能丑上一截, 李雲覺得就算是聞無笛,穿了這件外套怕也是要被貶成氣質平庸的人。
但沒想到,等到聞無笛隨意將那件黑色外套披在身上時,李雲竟然覺得那件衣服沒有那麼丑了。
「都說人靠衣裝,我看這衣服也要靠人來穿。」
那件黑外套要是換了別人來穿,說不定就像麻布袋套身上一樣辣眼睛,可聞無笛居然穿出了一種很有格調的感覺,讓李雲都忍不住想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拿錯衣服了。
聞無笛站起身來,偏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造型室里的燈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讓剛進來的助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好在聞無笛把帽子和口罩重新戴上,光影構造出來的美感就消散了,助理妹子這才得以出聲。
「狗狗的造型……已經弄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了。」聞無笛笑了一下道。
眼看著助理臉都紅了,李雲對聞無笛道,「好了,你先去給周導看一下吧,要是需要改的話,你再過來找我。」
「那就多謝雲姐了。」說完聞無笛就走了出去。
造型室里,助理看著那個背影,終於說出了李雲的心裡話。
——「這個長相,怕是要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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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翱的造型可就比聞無笛的糟心多了。
為了讓他看起來符合劇情開始時流浪狗小可憐的設定,他身上原本蓬鬆的毛被人弄成了一縷一縷十分油膩的模樣,顏色也變成了髒兮兮的灰色,看上去就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一般,整條狗都變了個樣。
見聞無敵過來了,旁邊的一個小哥愁著眉頭道,「你這狗長得太結實了,本來以為他冒厚只是虛胖而已,哪知道原來全是肉。」
肉嘟嘟的小胖狗可不像是原著中流浪的小可憐糖糖,但他又不能讓狗減肥,只好在狗的外貌上多下了點功夫,爭取讓狗看起來更可憐一點。
聽著小哥的話,聞無笛還沒反應,陸翱就先開口了。
「聞無笛,他們欺負我!」他耷拉著耳朵,亮晶晶的眼睛也顯得格外可憐,竟然有點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熊孩子,終於找了家長撐腰一般,讓聞無笛都愣住了。
「怎麼了你?」
陸翱吸吸鼻子,伸著爪子指向旁邊的小哥,控告道,「就是他,他用髒兮兮的東西摸我,還拿水滋我。」
小哥不明所以地看著瞪了自己一眼的狗子,有點愣。
「這狗幹嘛這樣看我?因為說他胖了嗎?」他問道。
陸翱一聽到胖,下巴就抬起來了,「說誰胖呢!你給我說清楚!我吃你家大米了嗎,喝你家汽水了嗎!」
小哥也從憤怒的狗叫聲中聽出了一點陸翱的心聲,不禁感慨著這隻狗太聰明,又對陸翱解釋了一下。
「其實這個造型也就是今天這場戲才要用到,只要今天拍過了,你就不用弄得髒兮兮了。」
聽到這個,陸翱這才好受了一點,注意力重新轉回到聞無笛身上。看到聞無笛的新造型,他立刻就露出了嘲諷的露齒笑。
「真丑。」他嫌棄地看了眼聞無笛一身上下道,「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丑的造型。」
「是嗎?」聞無笛聽了也不惱,拿過來一面鏡子對著陸翱道,「來,趕快見見最丑的造型。」
陸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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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聞無笛和陸翱都覺得對方造型不怎麼樣,但導演周偉卻很滿意。
女主演杜依依打量了聞無笛一眼,打趣道:「我覺得這種扮相還是不夠路人甲。」
編劇徐藝也在旁邊點頭,「我覺得很像我新文里的神秘男二號。」
周偉不在乎地擺擺手,「沒事,反正只是幾個鏡頭而已。」打扮成這樣是為了符合路人甲的角色設定,要是能引起觀眾注意,那就是相當於是雙方的彩蛋了。畢竟,他可是打算讓聞無笛在整部戲里將跑龍套進行到底的。
「準備好了嗎?」周偉問道。
「都準備好了。」聞無笛點頭。
等會兒要拍的是《跳跳糖》第一幕戲,也就是流浪犬糖糖流落街頭備受欺凌,被女主人公唐朵所救然後撿回家的劇情。而聞無笛需要扮演的路人甲就是在街頭欺負流浪狗的一個普通人。
雖然是個炮灰,但卻也是個有幾句台詞的反面小角色。聞無笛將台詞記下來后,就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場景,等到導演組開機后,他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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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action!」
隨著開拍的聲音響起,鏡頭裡的人和狗都開始了各自的表演。
陸翱想著這段日子以來被聞無笛欺負的經歷,不知不覺地就感悟了糖糖這個角色的心理,不用刻意去裝就表現出了受盡了欺負的樣子,連周偉都看得有些驚訝。
「難道小聞在家還給狗訓練這個?」這演技雖然還不算特別好,但放在一隻狗身上,還真是讓人讚歎。
不僅是陸翱,聞無笛扮演的路人雖然總共只有幾句台詞,但也演的還不錯。
不過……
「小聞你那句『我想打它就打它』的台詞,說的太過正氣了,你語氣放低一點試試。」
或許是聞無笛即使這樣打扮也不顯得猥/瑣的緣故,周偉從鏡頭裡看時,竟然覺得杜依依被聞無笛襯得反倒像是那個不講理的人。可這一幕,分明應該提現的是杜依依的角色正義而勇敢才對。
導演要重拍,陸翱只好又重新扮演被聞無笛捏著脖子的小可憐。
聞無笛提著狗懸在半空,看到阻攔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我想打它就打它。」他囂張地將狗在女孩面前晃了晃,享受地感受著手中的顫抖,語氣中充滿著惡意。
「這種流浪狗就是城市的垃圾,弄死了更好。你少管閑事,給我滾一邊兒去。」
「嚶~嗷~」
似是被嚇到一般,他手中的狗害怕地小聲叫了一下,聲音可憐又無助,就像是在說『救救我』。
那副受委屈的小模樣讓鏡頭外的人看得心都揪起來了,恨不得把陸翱馬上抱過來好好安慰一下。
但只有聞無笛知道剛才陸翱剛才叫的那聲差點讓他破功,陸翱說的是可不是什麼救救我,他說的是——「呸,你們都是垃圾。」
「你們去聞無笛家裡把人給我帶過來,我倒是要問問是誰給他的膽子敢跟我對著干。」
張賢並不知道聞無笛對王富源做的事,所以只叫了兩個人去聞無笛家抓人。
但王富源昨晚早已挨過揍,知道聞無笛不是他兩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人,所以,他讓保鏢足足找了數十個人高馬大的青壯男人,確定這些人能將人拿下后,他才讓他們去找聞無笛。
但是,無論是張賢的人還是王富源的人,只要是去找聞無笛的人全都被一堵大門給擋在了外面,一群人按門鈴加上用腳踹門,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開門,甚至聽不到房裡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是他們找錯了房子,這裡面根本沒有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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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無笛其實早已醒來。陸翱聽到動靜后,早就跑到卧室里將他叫醒了過來。
陸翱:「現在怎麼辦?他們把外面全都圍住了。」
早知道昨晚他就該提醒聞無笛別回來的,就算是住在酒店也比回家好。這種小區不比他從前住的地方,門禁安保幾乎等於沒有,就算門外的那些人暫時走了,他們也不安全。
聞無笛抻了個懶腰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陸翱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聞無笛不是個普通人,說不定他能將外面這些人全部解決掉。
「我們可以報警呀。」聞無笛舉著手機道,「上次李奶奶說了,讓我看到小區里有可疑份子時,要給社區警亭打電話。」
「你居然報警?」這種時候聞無笛難道不應該弄點大招把門外面的那些傢伙全部都幹掉嗎?
陸翱不可置信地看了聞無笛一眼,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聞無笛聳聳肩,一臉無辜道,「我也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我又沒有三頭六臂,外面那麼多人玩意還帶了武器,我出去會被他們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