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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張賢發來的簡訊,聞無笛慢吞吞地來到了那個休閑會所。會所外面看著低調,一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有多浮誇,無論是裝飾還是擺件無一不透著奢靡的氣息。
聞無笛練的功法是升清排濁的路子,雖然能讓身體耳聰目明,卻也對污穢濁氣更為敏感,所以一走進這間會所,他就感覺不怎麼舒服。
看到聞無笛不太適應的樣子,陸翱道:「你別小瞧了這種這種會所,能開成這樣的規模,安保方面肯定做的很嚴。」他們如果今晚真的要做什麼的話,必須要謹慎點。
聞無笛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攝像頭,不動神色問道:「你以前來過這兒?」
「這種地方我怎麼會來。」陸翱反駁道。
原來這胖狗從前還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聞無笛想著。
誰知陸翱又嫌棄地看了地毯一眼,一臉傲慢道:「我去的可是比這高級一百倍的場所,像這種廉價的地毯我才不會讓我的鞋踩上去。」
這傲慢的神態,聞無笛都想給他頒發一個最能裝逼獎了。
一人一狗一路觀察著,終於來到了包間門外。聞無笛整理了一下表情,擺出最無辜的表情,應聲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一看,只見一桌佳肴旁,張賢正和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偏胖男子喝著酒,男子左手邊則是坐著兩個黑衣服的年輕男子,看體型似乎是他的保鏢。
聞無笛猜,那個四十歲的男人應該就是張賢口中的王總。
他裝作匆匆趕來的樣子,解釋道:「對不起,我、我路上遇到堵車,來遲了。」
張賢已經有快半個月沒見過聞無笛了,沒想到聞無笛居然把那頭綠髮給染了回來,看著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他不禁瞳孔微縮,愣了一下,即將破口而出的責怪也沒能說出口。
他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聞無笛這麼好看呢?
張賢也不知道是新髮型的緣故,還是房間燈光的緣故,看著聞無笛那種讓人驚艷的臉,他居然有點兒後悔安排今晚的見面了,只要能好好利用這張臉,他就能從聞無笛身上再撈不少好處。
不過,察覺到一旁王富源正色眯眯地盯著聞無笛,張賢心裡的那丁點兒後悔就馬上煙消雲散了。現在他已經成了邵帆的經紀人,邵帆是老闆的親侄子,有老闆的鼎力支持,又何愁不紅呢,那可是比帶聞無笛強多了。
張賢正打著心裡的小算盤,一旁的王富源卻有點兒坐不住了。
「這位就是聞無笛吧。」他眼神露骨地看了聞無笛一眼,然後才落到地上,問道:「那是你的狗?」
聽到狗,張賢回過神來,皺眉道:「你怎麼把狗帶這兒來了。」
聞無笛像是被他的語氣嚇到了一般,低了一下頭,委屈地看了一下小狗,低聲道:「王總張哥對不起,狗狗它太小了,我不放心它單獨在家裡。」
似乎是怕張賢和王總不同一般,他又道:「狗狗很乖的,它從來都不叫,真的不給你們添麻煩的,把它關在衛生間也可以的。」
或許是他緊張可憐的樣子取悅到了兩人,王富源對旁邊的黑衣服男子說了句話后,那人就將陸翱牽著帶到了包間後面的房間里。
見王富源眼中對聞無笛的興趣越發濃厚,張賢連忙開始為他搭橋牽線。
「你怎麼現在才到?」他對聞無笛道:「王總今天可是推了不少重要事情過來見你的,你這遲到了這麼久還不快自罰三杯表示一下。」
說著,就將一個空酒杯推到了聞無笛面前,拿著酒瓶往裡面倒酒。
聞無笛看到,明明桌上各類酒飲都有,但張賢卻偏偏給他滿上了一大杯白酒,怎麼看都是想把他灌醉。
聞無笛看了眼酒杯,並沒有將其端起來。他這具身體根本就沒有酒量,這種程度的白酒只用一口,就會讓他喝醉。他能想辦法促進血循,排掉葯毒,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不被酒精灌醉。
所以,這酒他不能喝。
見他沒端杯子,張賢臉色一變,意味深長道:「小聞你該不會是不願意給王總這個面子吧。」
他面上雖然帶笑,說的話卻是充滿了威脅之意,一旁裝出一副好人樣的王富源也板著臉不太客氣了起來。
「王總你別介意,小孩不懂事。」對王富源歉意地笑了笑,張賢黑著臉將聞無笛扯到了一邊。
「聞無笛,你混圈也有不少日子了,應該知道你那些照片有多麻煩吧?」
「這王總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也就是他才有能力幫你解決那些事情。我告訴你,這樣的機會可只有一次,你別自己不珍惜。」
聽著張賢暗示的那些話,聞無笛擠出一副猶豫的表情。
他道:「張哥我、我就是不知道王總到底能不能幫我……」
見他似乎態度鬆動,張賢立刻道:「王總當然能幫你了!」
「只要你能讓他開心了滿意了,我保證你的那些破事全都能解決了。再說了,要是能有王總當後盾,你要是想紅,那還不容易嗎?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塞到《懷風傳》的劇組裡去。」
聞無笛眼神一顫,像是因為張賢的描述而驚訝了一番。只是他仍是不願意邁出那一步。
「張哥,我、我不想陪王總那個……」
張賢怎麼可能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不再給聞無笛好臉,冷酷道:「聞無笛,你以為還跟從前一樣嗎?王總可不是那種你想拒絕就拒絕的人。你今天既然來了就肯定是走不了了,乖乖聽話才是你唯一該做的事情。」
看到聞無笛害怕地低下頭,張賢又哄道:「你長得這麼好,缺的就是一個展示的機會,現在能給你機會的人出現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把他哄的開心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又何樂而不為呢?這可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聽道張賢的聲音在耳旁說個不停,聞無笛噁心得都快吐了。
什麼叫他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只用將王總哄的開心就行,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把逼良為女/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這人明明是個經紀人乾的卻全是拉皮條的事,利誘不成就威逼,簡直無恥至極。
心裡將張賢戳了幾十劍之後,聞無笛終於抬起了頭。
他像是一副已經被張賢說通了的樣子,乖乖地坐到王總身邊,不好意思道:「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掃了王總和張哥的興。」
見他老實了,張賢趕緊示意他喝掉杯子里的白酒。
可聞無笛卻還是沒拿起杯子。
「王總我真是對不起,本來我是要自罰三杯的,可最近我有點感冒,來之前剛吃了葯,醫生說那個葯不能碰酒精。」
張賢也不想他滿身紅疹嚇到人,只好跟王總耳語了一番,然後給聞無笛重新換上了橙汁。
「既然你不能喝酒,那就用橙汁代替吧。」
看到酒杯被拿開,聞無笛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雖然面前的橙汁里肯定加了點別的東西,但至少比滿打滿的三杯白酒好排掉一點。
將橙汁喝下去了之後,聞無笛敏銳地發現張賢和王富源明顯放鬆了不少,而且隨著時間慢慢推移,王富源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看來他們這是篤定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
聞無笛一邊想著,一邊暗地裡運功讓氣血循環加快,慢慢地將剛才喝進去的東西通過汗液排出體外。就在他氣循加快,臉色慢慢變紅時,王富源不再和張賢閑聊了。
察覺到王富源那不再掩飾的眼神黏在自己身上時,聞無笛就知道,他該入戲了。
他裝出一副沒有力氣的樣子靠在桌面上,只露出半張臉,虛著眼睛,像是半睡半醒一般道:「唔,王總,張哥……我的頭好暈啊。」
他剛說完,就感覺到王富源整個人靠了過來,兩隻手都急不可耐地黏到了他身上。
然後,他就聽到了張賢和王富源說話的聲音。
「恭喜王總美人在懷,您看咱們之前說的《懷風傳》里那個角色是不是該定下來了?」
「那個好說,只要這個姓聞的讓我滿意了,角色肯定跑不了。只是你用了他換來的角色去捧別人,不會給我惹出事來吧?」
「您就放心吧,聞無笛他就是個沒膽子的廢物,他翻騰不起浪的。對了,這小子特別能忍,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就喜歡能忍的,在床上帶勁。」
聞無笛豎著耳朵一字不錯地聽著,剛聽完王富源這句話,就感覺到屁股上被人捏了一下,差點沒把他捏得跳起來。
好在王總已經色心大起,並沒有注意到他身體的反應。
只聽到王富源給張賢在隔壁開了房之後,就讓兩個保鏢也出去了。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聞無笛的眼睛也悄悄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