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是啊, 昨夜傷了風今日有些不舒服。」小謝何止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心裡也不太舒服了，不由問道：「你今日怎麼來了？王佩茹……許你來嗎？」
老太太只做沒聽見，扶著王氏先行一步, 留她們夫妻倆說說話。
王瑞林道：「她不知道, 今日是林賢弟大喜之日, 我總是要走一趟的，祖母又與林家老夫人是手帕交, 我來瞧瞧老太太順便陪她一塊過去。」
小謝心裡笑了一聲, 原來是背著王佩茹來的, 那好玩了，她眼睛一亮揮手叫來鶯歌小聲與她說了一句什麼。
鶯歌點了點頭快步退了下去。
出了府門老太太安排了兩輛馬車，小謝本要陪老太太的，老太太卻有心讓她與王瑞林共乘一車。
小謝倒無所謂，上馬車時王瑞林居然破天荒的伸手來扶她，嘖嘖這樣的好戲真該讓王佩茹旁觀著。
鶯歌已回來沖她點了點頭, 小聲道：「已派人去了。」
她扶著鶯歌上了馬車, 王瑞林也緊隨其後。
那馬車駛動, 兩個人在馬車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還是王瑞林撐不住先開了口道：「可瞧過大夫了？」
小謝將目光從車窗外移過來驚詫道：「夫君是問我？」隨後又自嘲的道：「夫君如此關心我，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這讓王瑞林更尷尬了，半天半天憋出來一句，「對不起, 是我對不住你, 你我雖無夫妻情分, 但你到底是我王家的恩人，我也不想鬧成這樣。」
你不想？你不想就睡大了王佩茹的肚子？誰拿刀逼你睡的嗎？
小謝對這等渣男出軌後浪子回頭的洗白言論早就聽膩了，也懶得聽，直接開口笑道：「夫君難得回來一趟，就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日林翰林添了個兒子夫君可有準備賀禮？」
王瑞林如今哪裡還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做賀禮，今日回來也是因著這個，他總不好空手去，老太太也早已替他備好了，「祖母已為我備好了。」
果然是沒出過苦的貴少爺，吃點苦頭就知道還是家裡好了。
小謝笑笑也沒在說什麼，靠在那墊子上閉目養神去了。
王瑞林坐在那裡偷偷瞧她，他很少仔細瞧她，之前總覺得她愁眉苦臉的不如佩茹嬌柔可愛，如今這樣獨處一處的細細看她，她生的明艷動人，肌膚雪白，比佩茹還要白一些，近來愈發的愛笑了，笑起來神采飛揚是他從前很少見到的，若是沒有佩茹……他或許會和她是極恩愛的一對吧。
小謝自是知道他在偷偷看自己，也沒在意。
等到了林府，王瑞林率先下了馬車，然後挑開車簾扶她又輕聲道：「外面風大，你剛睡醒披上斗篷吧。」
鶯歌拿了斗篷為她披上，小謝扶著他的手剛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林府門口站著的人……
「瑞林兄來了。」林翰林親自來迎她們。
小謝躍過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遠，他盯著她，盯著她扶著王瑞林的手……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要氣死了。
她忙將手從王瑞林的手中抽了出來。
王瑞林愣了一下，扭頭就看到陸遠從那門口走了過來，眉頭就是一皺問林翰林道：「他怎麼會來？」陸遠與林翰林沒有什麼往來才是。
林翰林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陸遠早就來了，他本來覺得受寵若驚，但陸遠來之後就等在門口，他猜八層是為了別人來的。
「婉儀郡主。」陸遠停在了小謝的眼前。
眾人就都有種——哦，原來是為了她而來的恍然大悟。
「陸大人早就來了嗎？」小謝有點心虛，鼻音濃重。
陸遠蹙了蹙眉，「婉儀郡主不舒服嗎？是著涼了嗎？」他絲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又問：「可有看過大夫？等會我請廖老太醫去瞧瞧你。」
這府門前客來客往，紛紛目光異樣的看過來，彷彿王瑞林頭頂帶著一頂碩大的綠帽子。
王瑞林臉色越來越不好，開口道：「有勞陸大人惦記我夫人了，我自會照顧好她的。」這是他的夫人，他們還沒和離呢！他伸手要去拉謝婉儀的手攜她入內，她卻躲了開。
這下更尷尬了。
林翰林瞧的一清二楚，生怕陸大人在他的大喜之日鬧起來，趕忙打圓場，正好他母親親自出來迎接諸位老夫人，瞧見謝婉儀笑吟吟的將她拉過去說要與她親親熱熱說會兒話。
小謝回頭看了一眼陸遠，忙低頭囑咐了鶯歌一句，這才跟著林夫人進了府。
陸遠就望著她被一群女眷簇擁著離開，沒有再理會王瑞林率先進了府，剛進去就聽有人叫了一聲陸大人。
鶯歌快步跟上去小聲道：「陸大人，我家郡主讓奴婢帶話給您，說讓您不要生氣，她一會兒就去找您。」
陸遠那顆心輕輕落地，對鶯歌道：「去告訴你們郡主，我不生氣，我等她。」
鶯歌高高興興的去回了話，小謝正被一群夫人小姐拉著說話呢，其實謝婉儀與這些人都不怎麼相熟，之前這些人對她也沒這麼熱情，但耐不住雪野圍獵皇後娘娘替她撐腰出頭，這些人就格外的看重她，姐姐長妹妹短的。
這天子腳下，最現實不過了。
小謝不想與她們閑話便隨著老太太和林老夫人一塊去看了剛滿月的寶寶，那小寶寶在內堂被奶娘看著，卻是不見小寶寶的娘親林夫人。
小謝隨口問了一句，林老夫人笑道：「她生產完之後身子羸弱，如今也沒讓她出門來好生的調養著，我還指著她多給我生幾個胖小子呢。」
小謝一陣陣的不舒服，感情娶媳婦就是生孩子用的唄，她過去看那寶寶，寶寶躺在百子千孫錦被裡動來動去的不安生，瞧見這麼多人來竟也不哭，只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東瞅瞅西看看。
小謝覺得他好玩，拿帕子逗他玩，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就扯住了小謝的帕子，開心的直咯咯樂，小謝也樂道：「你笑什麼？是不是從未見過我這樣的仙女？」
林老夫人與王老太太落坐在堂中軟塌上笑道：「看來我這孫子與婉儀投緣的很啊。」又對王老太太道：「也是時候讓瑞林收收心給您添個重孫孫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沒個一兒半女總是叫人掛心，老王爺定是也急著當外公呢，老王爺膝下無子，瑞林與婉儀生個兒子指不定被寵成什麼樣呢。」半點不提王佩茹哪兒還懷著王家的種，在她們這些世家大族眼裡外室生的都上不了檯面。
王老太太瞧著謝婉儀吐出一口氣笑了，「快了。」到底是婉儀給她爭光，老王爺獨女，皇后做靠山，誰不上趕著與她交好，婉儀生個孩子那就是王爺的外孫，王佩茹生的算什麼東西，依她看瑞林也撐不了幾日了。
小謝聽她們說著心中吐槽著，誰要給她們生孩子傳宗接代？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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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廳里林翰林與王瑞林站在帘子后，挑開帘子往裡面瞧了一眼，謝婉儀正俯身在逗孩子，眉開眼笑的，她生的本就美，笑起來更有一種嬌麗，林翰林是真不知王瑞林放著如此嬌妻不要，非守著王佩茹。
「瑞林兄該收心了。」林翰林放下帘子，拉著王瑞林到一旁勸他道：「苦頭還沒吃夠嗎？為了一個女人值當不值當？我拿你當兄弟才跟你說這些，女人啊你再喜歡能與你的前程相比嗎？你如今是在自毀前程。」
王瑞林不說話。
他又嘆口氣道：「說老實話如婉儀郡主這樣家世顯赫，還一心一意待你，你與那外室鬧成那樣還沒有與你和離肯等你浪子回頭，你是修了幾輩子福分。我若是你哄著還來不及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瑞林也嘆了口氣，「你不明白，我與佩茹是真心相愛，她為了我犧牲了很多。」佩茹為了他放棄自己王家嫡女的身份，甘願讓他繼續做這王家嫡子。
林翰林冷哼了一聲，「你待她真心，可她卻往死里坑你。你看看你如今的下場，被調去刑部整日提心弔膽，被幾個小京官威脅，她能幫你什麼？這若是婉儀郡主，有定康王爺在誰敢動你？你又怎麼會被調去刑部干這等又臟又累的差事，你那雙手可是拿筆寫錦繡文章的。」
王瑞林啞口無言，是啊，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朝中沒有仰仗，舉步維艱，「我也不滿賢弟，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求她。」他拉開了衣袖，只見那手臂之上老長的一道刀口，觸目驚心。
「這是……」林翰林出了一驚。
「這是昨天夜裡從刑部回去時被人砍傷的。」王瑞林如今想起來還后怕，那伙人就埋伏在巷子里，若非他反應的快這條手臂只怕都沒了，那伙人臨走時還說這是給他的警告，讓他查案的時候放聰明點，不然下次可就不知道一條胳膊這麼簡單了。
這不用猜也知道是貪污案中幾個京官給他的再次警告，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他才想求謝婉儀，求定康王爺幫幫他……可他又實在沒臉跟謝婉儀開這個口。
林翰林聽完之後拉住他道：「你就聽我一句，服個軟認個錯別把命都丟了。我知道你喜歡那王佩茹，你先把婉儀郡主和你岳父大人哄好了，讓她早些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她就沒那份功夫跟你鬧騰了，到時候你再把王佩茹帶回來納為妾還不是都依你？」
「可佩茹如今懷著我的孩子……」
「什麼你的孩子，你沒看到我幾房妾室生了幾個兒子老太太根本不當回事，只有這正妻生的兒子才是她的寶貝蛋。」林翰林嫌他不開竅，「那女人真愛你為你打掉一個孩子又能怎樣？」
小謝開了竊聽，聽的嘖嘖咂舌，對系統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系統：「陸遠和神祭大人呢？」
小謝下意識的抬頭朝另一邊望過去，果然在帘子后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道人影，是陸遠，他在瞧著她，一直沒離開過她，她輕輕展眉對他笑了，對系統道：「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我的，我的都是好的。」
她丟下了帕子剛想去找陸遠，外面她的婆子進來低低與她稟報道：「郡主，人已經來了。」
來的夠快的。
「悄悄帶去後園子，別讓她起疑。」小謝低聲道，她扶了扶髮髻，看來兒女情長你儂我儂只能先放一放了，先把噁心人的一次解決完。
她轉身與老太太說出去透透氣，朝王瑞林他們那邊走了過去，正好王瑞林在外廳等著她道：「夫人……我有些事想與你談談，能不能……抽一點時間。」
「好啊。」小謝笑著道：「聽說林府後園子梅花開得好，不如我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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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府門外，王佩茹臉色鐵青的被攔在門外，王瑞林竟然背著她帶謝婉儀來赴宴！若非她母親王氏托嬤嬤來偷偷告訴她，她就要被謝婉儀有機可乘了！
可林府的下人不認得她，不准她入府。
她扶著腰對林府的下人道：「我找王瑞林王大人，你去帶話給他，就說他夫人驚了胎氣，急著找他。」
「佩茹小姐？」老嬤嬤從府里出來瞧見她道：「您是來找大人的吧？正好老夫人讓老奴來接你，我帶你進去吧。」
王佩茹細瞧她，確實是王氏身邊的嬤嬤，她拿了一張請帖給守門的看，也確實是王家的請帖。
王佩茹這才放心的跟著她進了林府，卻沒被帶去正廳，而是帶去了後園子。
「佩茹小姐如今身份特殊不好去前面，老夫人吩咐老奴將你帶來這裡先坐會兒，老奴這便去告訴大人。」婆子把她帶到了梅林里的亭子里，扶她坐下，讓她等一會兒。
王佩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上不了檯面，只好忍著氣讓她快些去。
那婆子剛走沒多久，王佩茹就瞧見有人影進了梅林里，她一眼就認出那身影是王瑞林，忙起身要叫人，卻又見王瑞林側身扶著另一個人並肩走進了梅林，是謝婉儀。
梅林開滿了花，亂人眼目。
「你有什麼緊要的事，便在這兒說吧。」謝婉儀停下腳步道。
王佩茹下意識的往柱子后躲了一下，她倒要看看王瑞林要與謝婉儀說什麼！
謝婉儀賞花一般的朝花木后亭子看了一眼，婆子說就在亭子里，應該是個絕佳的聽牆角距離。
王瑞林在那兒欲言又止半天才總算是赧顏的開了口，他將這幾日受的威脅和苦衷說給謝婉儀聽，又挽起衣袖給謝婉儀看他的手臂。
謝婉儀驚訝的抽了口冷氣，看來這貪污的京官也是小心小膽只敢划拉一下嚇嚇人，「那你該怎麼辦？」謝婉儀給他丟了話頭。
果然他說到了正題，說這其中有一個京官曾拜會過定康王爺，他沒有斷案的經驗，想請定康王爺替他拿個主意。
小謝打心底里冷笑了一聲，什麼叫請她爹幫忙拿個主意？不就是想讓她爹去壓住這京官，解決這案子嗎？
她攀著手邊的梅花低頭道：「你不是說過最厭惡我父親用強權干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嗎？如今讓我去求父親用權勢幫你，你不是自打嘴巴嗎？」
王瑞林面紅耳赤的僵在了那裡，是他當初太年輕，這世道這官場容不得人乾淨……
「況且你也該知道你這次徹底傷透了我父親的心。」謝婉儀抬頭看他，「你要他如何幫一個欺負他女兒，與外室廝混在外不回府的人？」
王瑞林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是我對不起你，日後我會補償你的……」
「如何補償？」小謝問他。
他站在那裡攥緊了手指，半天半天才抬起頭看她道：「婉儀，我們從頭開始好好過日子吧，我會勸佩茹打掉孩子，送她回老家去的。」如今再這樣下去，不止是佩茹朝不保夕，說不定會跟著他把命一起丟了，林賢弟說得對，佩茹那麼愛他，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等他在朝中站穩腳，再將她接回來也不晚。
小謝望著他輕輕笑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那寒風從林子里吹出，卷著落花將王瑞林的衣袖吹起，小謝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在短暫的幾秒之後，她聽到亭子里有人語氣發抖的說了一句：「你說什麼……王瑞林你說什麼……」
她看到王瑞林風雲變色的臉，他堪稱表情驚恐的回過頭去，看到亭子里臉色慘白慘白的王佩茹不可思議的道：「佩茹……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王佩茹如今哪裡還有理智跟他解釋，衝過來一把抓住王瑞林的衣襟厲聲問道：「王瑞林你剛剛和這賤人說什麼！你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王瑞林被她撞的踉蹌一步，「佩茹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夫君先慢慢與她解釋吧，等你解決了她，再來與我商量。」小謝火上澆油的說道，作勢要走。
王佩茹哪裡能放過她，打罵一聲賤人伸手就要來拉扯她，「今日誰也別走！就當面說清楚！」
小謝被她拉住手腕身子一歪，皺眉道：「你抓疼我了。」
「我恨不能殺了你這個賤人！」王佩茹伸手就來扇她耳光。
小謝哪兒能吃這虧，往王瑞林背後一躲，那一巴掌「啪」的就扇在了王瑞林的臉上。
好力道！小謝轉頭朝鶯歌示意，鶯歌早就被她安排好了，一收到示意立馬回頭就跑出院子，跑到老太太那邊嚷嚷，王佩茹和老爺打起來了！
這林子里，王瑞林被扇的頓時怒了，抓住王佩茹的手腕道：「別鬧了行不行！放開她！」硬生生的掰開她的手指將小謝的手腕抽了出來，看到被抓的紅紅白白不由覺得王佩茹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像個瘋了的潑婦一般！
「你還護著這個賤人……」王佩茹徹底崩潰了，手指像是斷了一般的疼，瞪著他滿眶眼淚的問他，「王瑞林你當真要打掉我們的孩子跟這賤人重歸於好？」
王瑞林氣的喘息不定道：「你該知道目前我的處境，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要辭官帶你離開你不同意，那好，我留在京都總要有活下去的法子！你若是真的愛我，這一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孩子不要又如何！」
精彩精彩，小謝靠在一旁的樹上看的津津有味，通體舒暢。
只見王佩茹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裡淚流滿面，她做夢都想不到王瑞林會對她說出這等絕情的話，「王瑞林你狼心狗肺……我為了你連父母和嫡女身份都不要了！你就這麼對我！」
「少拿這個威脅我！」王瑞林也沒想到她當著謝婉儀的面把這事揭出來，怒道：「當初我就要還給你！是你和母親來求我，逼我一步步走到今日這種境地，你又來怨我對不起你！」
王佩茹抖的不成樣子，滿臉的淚水指著謝婉儀再次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要打掉我的孩子回到這賤人身邊？」
「是！」王瑞林被逼的無可回頭，「孩子不能再留，你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吧。」
「你休想！我就算毀了你也不會成全你和謝婉儀這賤人！」王佩茹徹底失去了理智，「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她說完破釜沉舟的要走。
那梅林外卻有一群人鬧嚷嚷的過了來，「怎麼了這是？」
是王老太太、林老夫人、王氏，還有林翰林，後面還跟著來看熱鬧的賓客，鶯歌這一嚷嚷闔府皆知，誰不想湊這個熱鬧。
小謝滿臉委屈的過去老太太跟前道：「我也不知怎麼了，她突然衝出來與夫君動起了手。」
那王氏急吼吼的過來一看王瑞林的臉都被打腫了，氣的對王佩茹道：「你又在胡鬧什麼啊？你非要讓瑞林顏面掃地才罷休嗎？」
老太太也冷眼看她，只覺得丟進臉面，喝人將她速速帶下去。
王佩茹站在那裡冷笑了一聲，這樣的母親讓她心寒，她已走投無路，誰也別想好過了，她揮開下人的手走到王老太太面前道：「老太太你以為王瑞林是你親孫子嗎？他不是，他是你這好媳婦知道從哪裡抱來的野種！我才是你的親孫女！」
只這一句話滿場皆驚。
「你胡說八道什麼！」王氏過來就要扇她。
王佩茹卻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字道：「我本不想走這一步，但是你們逼我的！母親不要急，我是不是胡說等會兒您就知道了。」她甩開王氏對驚呆了的老太太道：「祖母肯定不信我說的話，但想必您還記得當初為你兒媳婦接生的婆子吧？她是我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替母親接生完就告老還鄉了，您不覺得奇怪？」
「瘋了！她瘋了！娘不要聽她胡說！」王氏臉色慘白，忙拉瑞林去阻攔她。
「夠了王佩茹！」王瑞林上前一把拉住她，「有什麼回府再說！」
「你還怕丟人？」如今卻是誰也阻攔不住她，她瞧著老太太道：「您說巧不巧，前幾日我剛好在京中遇上了那位婆子，她告訴我，她是為母親偷偷換了胎才被母親送回老家的。」
「夠了！」王瑞林怒不可遏。
王老太太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王氏啼哭了起來。
哇偶，狗咬狗就是好看，小謝站在一旁看的想鼓掌，王家戰鬥力還敵不過一個王佩茹，王佩茹牛逼！解放天性的跟他們算爛賬吧！
系統：「……宿主，那接生婆是你找來的對不對？」
小謝：「我只是接進京都來，可不是我介紹給王佩茹的，這可不能算我違規，我可沒有揭穿男女主，是他們自己要崩壞。」
系統：「……您真厲害，我看您怎麼算您和男配的爛賬。」
對啊，陸遠呢？小謝剛要回頭去找看看陸遠有沒有來，有人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她回過頭就對上陸遠的一雙鳳眼。
他與林翰林在一塊，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