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可惜沒有如果
劉藝穿著售車小姐的制服，臉上打著淡淡的粉底，嘴角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不得不說，還是那麼美！
可李沐陽第一眼想到的不是這句話，而是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劉藝……好巧。」李沐陽縱然心中疑惑萬千，但表面卻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見到初戀這刻起，閱女無數，金槍不倒的按摩師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純情的處男。
「是啊，好久不見了，五年了吧？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劉藝臉上的笑容十分洒脫大方，不知是過去的那段事沒有影響到她，還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李沐陽吶吶點頭，不知道說什麼了。老實說，他現在緊張的要爆了，那是和哪怕和孫茜微、吳海燕、陳雨欣、劉菲兒……等所有老婆「坦誠」相對時都難以出現的緊張感。
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讓他傷心欲絕，為之哭過的青春回憶啊。通俗點來說，就是軟肋。
「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劉藝見老同學如木訥，也不生氣，淡笑著問。
「呃，我在一個模特公司上班，叫天密。」李沐陽傻乎乎的回答道。
「天密？」劉藝美目轉動，在腦海里思索一番，卻沒有找到這家公司的具體。應該是某些二三流小公司吧。
「哎喲，不錯哦，可以天天面對美女。」劉藝打趣的說道。
李沐陽撓撓頭，「嗯，美女是挺多的。」心裡卻有一句話沒說，「但少有人能美過你啊。」
對於這個大度不拘，行為自有一股親切感的初戀，李沐陽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喜歡她，但心裡那股淡淡的酸痛感不會欺騙自己。
他知道自己還是在乎這個。
也許只是對她當初不守諾言和馮陽在一起不解，也許只是她沒用實現夢想，變成售車小姐而感到心酸不公。
「你是來看車的么？」劉藝很是好奇的問。她見李沐陽打扮休閑，沒用平常上班族的西裝革履，而且衣褲的品相也並不昂貴，推測出他應該是和多數人一樣，只是單純的來看看。
李沐陽點點頭，覺得不對，又連忙搖頭，「算是看吧，不過也打算買。」
劉藝見他這緊張模樣，心裡覺得好笑。還是和當初一樣傻萌呢，是人都知道你在撒謊啊。
她誤會以為李沐陽是為了好面子，故意說成來買車的。畢竟來這裡的很多人都會這樣，哪怕是瘦子，越要打腫臉裝胖子。
兩人交談的功夫，周圍有不少男士投來目光，都貪婪的在劉藝身上徘徊。畢竟這麼漂亮的售車小姐也是相當少見的，更何況劉藝身上還帶著一股特有的文藝氣質。
對於大煞風景的李沐陽，眼神則變為鄙夷。這小子是哪個蔥呢？竟然糾纏著漂亮小姐姐不放！
對於附近各色惡意的眼神，若是平常李沐陽只會心中得意，並傲嬌的自我吹捧一番，但今天他心不在焉，十分在意那個答案。於是嚴肅著臉，「劉藝。」
「啊？怎麼了？」劉藝睜大美目，發現眼前這老同學氣質突變，彷彿從一個處男變成大官人，氣派風度自成一格。她芳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有個問題十分想問，就算你不願回答也沒事的。」李沐陽想好了措辭，認真地說道。
劉藝心中一驚，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想問的話。「嗯，你問吧。」
「我想問，你當初拒絕我時，到底是什麼個心情？還有就是，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
這幾個問題，充滿著處男被拋棄的怨氣，但李沐陽此時問出來，卻話語平靜。他是真的想弄清楚這些，對於這個答案，他思考了很多年，都未有結果。
今天有機會碰到初戀，他必不會放過詢問機會。
「其實，當初是有那麼一絲喜歡的。」劉藝臉上職業化的笑容消失，嘴角有那麼一絲無奈，「但是我更多的是要為未來考慮。」
「我知道了！」這個剪短的答覆，李沐陽很是滿意。他鄭重點頭，眼裡放出攝人的光芒。他陰鬱的心情豁然開朗，被自信和陽光取代。
至少自己曾經是有機會的！
哇咔咔，原來本經理當初也是有魅力的！
對於劉藝當初為什麼拒絕，他也想到了大概答案。聽說劉藝家境一般，而她當初又以振興家族，出國留學為目標，當初她還特意寫過一篇如此內容的作文。
而當初自己雖然讓她有了那麼一絲好感，但終究只是家境平平的屌絲。為了未來著想，她還是拒絕了自己。
後來選擇馮陽也能想得通了，不說外形學習方面，光是家境殷實這一條件，也足以讓她動心。
說到底，本經理輸得不說個人魅力，而是家庭背景啊！
李沐陽算是又無奈又心酸。當初他被打擊過後還自卑了好一陣，直到大學才稍稍好了一點，足以可見這事情對他信心傷害有多深。
如今知道答案后，他心裡那最後的隔閡也完全消除了，從今天起，他將化身為真正沒有破綻的李沐陽！
「謝謝你的回答。」李沐陽恭敬的朝劉藝彎了下腰。
劉藝滿目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中竟有那麼一絲酸痛的感覺。他的氣質變化怎麼這麼大？
從對方的舉動，她了解到李沐陽已經走出心結，並且與自己是不太可能有故事了，至少這恭敬卻帶著疏遠的舉動來看。
雖然她也沒有想和李沐陽重操舊愛，但被這麼無形對待了，心裡還是難以掩飾失落的。
「劉姐，經理說要來這邊，有客人找呢！」遠處，一個同是售車小姐的妹子的呼喊將劉藝從失落中拉出。
她朝同事點點頭，轉頭對李沐陽道：「不好意思，我要工作。」她想要用職業化的笑容掩飾自己，可如今的心境下，怎麼也笑不起來。
哪怕是假笑。
「嗯，加油。」李沐陽洒脫一笑，鼓勵道。
劉藝還能說什麼呢？她也只能牽強笑笑，旋即轉身朝遠處走去。
關於當時拒絕李沐陽，她也曾內疚過一陣子，並還在暗中觀察他的種種情況，對於他的日漸沉默和學習下降，有過很深刻的自責。
本以為今天遇到，對方會帶著不平埋怨或嘲諷自己，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李沐陽只是從起初的緊張，很快就變為淡定，最後到洒脫。這個過程是多麼奇妙和迷人。
他恍然發現，如果當初的李沐陽是這種氣質，只怕是家裡反對，她也會毅然接受他。
只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