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能要死了

  柏松泉正好從手術室里出來，他神色疲憊，看了趕來的凌鄴，問：「你知道她出車禍的事了？」


  「她現在怎麼樣？」凌鄴急忙問。


  柏松泉拍了拍他肩膀，嘆了聲氣說：「很不樂觀，比當年思寧車禍后能存活的幾率還要低，院方只能做最後的嘗試，如果實在不行，會儘快取出她的心臟，她已經簽訂了心臟捐獻書。她死了，你也就算解脫了，這對你來說還算是件好事。」


  「我從沒想過要她死！」凌鄴聽聞姜爽可能救不回來，恐懼的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他推開擋在面前的柏松泉，就要往手術室里去。


  柏松泉拉住他：「不管你想不想她死，你現在的情緒適合進去嗎？」


  手術室的門關著，凌鄴被拉著不能進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現在體會了那種病人家屬在手術室外等候的心情，焦急恐慌。


  他恨姜爽害死了姜思寧，可是，一聽到姜爽要死了，他的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般，他不想姜爽死，甚至不想讓她受一點傷，不允許姜爽離開他。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手術室的燈熄滅，一個醫生走出來，凌鄴抓住他問道：「情況怎麼樣？」


  「情況危急，顱內出血，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另外心率、血壓等各項指標沒有一項能夠恢復到正常，原本車禍並不算很嚴重，主要是救治不及時，又在水裡浸泡了很長時間……」


  「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少？」凌鄴緊緊抓著醫生的雙手問。


  「只能看奇迹了。」


  凌鄴猛然覺得世界都坍塌了一樣，他看著手術室里的手術還在進行，心裡下定決定，去換了無菌手術服就往手術室里進去。他雖然是心臟科的權威，但其他方面並不差，不管怎麼樣，他要跟閻王爺去搶命。


  三年前他沒能救到姜思寧，這回，他絕不會讓姜爽死。


  柏松泉也跟著一塊進了手術室里，當凌鄴的副手，兩人聯合來救姜爽。


  四個多小時過去，手術總算完成了，姜爽被推出手術室，送到無菌病房裡。


  「我們都已經盡了做醫生的職責，死活就看天意了。」柏松泉脫掉身上的手術服的時候跟凌鄴說，探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隨後，柏松泉就走了。


  凌鄴脫下身上的手術服后，就去了無菌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姜爽。


  百分之一的存活幾率，也就是說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概率。


  或許下一秒，躺在那兒的姜爽就沒了呼吸，再也不會醒來。


  一想到姜爽再也醒不過來，凌鄴的心就猛然揪疼，疼得他忘記呼吸。明明他那麼恨姜爽，姜爽死了，他該高興才是，他總算是徹底給思寧報仇了……


  可那顆在他胸膛里跳動的心，真的很疼……


  「凌醫生，手術做完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簡妮突然跑過來叫他，說：「我正好有事來仁和醫院，就順道來找你，怎麼樣，手術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病人暫時保住了生命。」凌鄴露出個苦澀的笑，一臉疲憊悲傷的神色，他陰晦說：「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吃飯下次吧。」


  說完，轉身走了。


  簡妮追在後面叫他：「凌醫生，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凌鄴已經開車走了。


  回到他跟姜爽的家，他這才看到客廳茶几上有一封姜爽的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