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人情世故

  「真羨慕陸先生，能在玉泉山擁有這樣一棟私人住宅。」


  林珊一臉艷羨，四下打量一番，眼睛都在發光。


  陸湛笑了笑，說道：「運氣好，順利殺死變異穿山甲。那一次差點死在江裡面。」


  林珊有點尷尬，端起茶杯假裝喝茶。


  蘇老爺子笑道：「陸小友擁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拿命搏來的，大家不用羨慕。」


  林珊放下出茶杯，說道：「老爺子說的對，剛才是我說錯了話。陸先生，請你見諒。」


  陸湛笑著說道：「林處太客氣了，都是人之常情。」


  羨慕別人擁有自己不曾擁有的東西，自然是人之常情。只是卻不曾想過，別人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代價，才擁有了今天這一切。


  林珊低頭，不再說話。


  孟凡化解尷尬，說起唐城的小道消息。


  「前段時間，有人在鄉下買了一個靈氣房源，結果鬧鬼。」


  鬼？

  這麼早就有鬼嗎？世上真有鬼嗎？


  陸湛好奇地聽著。


  孟凡繼續說道：「這件事報到特調局，顧局派了我，還有另外兩個同事去鄉下調查。我們在那棟房子里住了兩天，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陸湛問道：「沒有鬼？」


  孟凡說道：「報告上是這麼寫，沒有鬼。不過我心裡頭一直麻麻的，總覺著那棟房子有點邪門。一進去就感覺陰森森的，溫度都比外面低了好幾度。晚上也聽到過響動，查來查去，查到一個耗子窩。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


  陸湛又問道|：「買房子的人還住在裡面嗎？」


  孟凡搖頭，「新房主不敢住，想退房。老房主不答應，兩家現在還在打官司。」


  陸湛問道：「你們有沒有問過老房主，那棟房子的情況？」


  孟凡說道：「問了！那是他們家祖上傳下來的房子，得有一兩百年的歷史。幾十年前，遭過災，好多好東西都被砸了。據說房主的奶奶，大姑，就吊死在那棟房子里。」


  「現在那棟房子沒住人？」


  孟凡說道：「誰敢住啊！一住進去渾身不得勁。我聽說新房主家裡有個潛力很大的半大孩子。孩子住進去才兩天，臉色變得清灰清灰，跟死人一樣。從那以後，新房主就再也不敢住進去。房子一直空在那裡。兩家現在還在打官司。」


  蘇老爺子說道：「以後這種情況，肯定會越來越多。你們特調局得做好準備。」


  孟凡笑道：「老爺子，我都是按照吩咐做事。大方面還得靠顧局，喬局他們把握。我做好我的跑腿工作就行了。」


  蘇老爺子搖頭，「像這個鬧鬼的房子，雖然你們沒有查到鬼，也該將自己的合理懷疑寫到報告上，給其他人一個參考。」


  孟凡擺手，「老爺子，不是我不想寫。您老沒去特調局看過，就跟菜市場一樣，每個人忙得跟陀螺似的，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我現在就盼著道院的學員趕緊畢業，分配到特調局，替我們減輕負擔。」


  林珊也說道：「特調局需要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多，大家每天都很忙。今天我們出來，晚上還得回去加班。十二點前能下班，還算早的。」


  蘇老爺子笑道：「看來我了解得還是太少。不過你們特調局待遇好，職權大，忙一點也是應該的。」


  孟凡笑道：「現在也就只有待遇這一塊，能讓我安心在特調局上班。」


  蘇老爺子偷偷告訴陸湛，特調局的待遇，是所有吃財政飯的部門中，最好的一個。


  光是年終獎，就甩出別的部門十條街。更別提平時的工資，獎金，福利，津貼等等。


  要不是因為上次邊境殺變異蜘蛛，死了不少人，外加孫之詳的強硬手段，肯定有更多的家長，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將自家閨女，兒子，侄兒侄女，外甥外甥女往特調局塞。


  陸湛問道：「現在還有很多人托關係，去特調局上班嗎？」


  蘇老爺子點頭，「都是人情，躲都躲不掉。」


  看蘇老爺子一臉苦悶的樣子，估計有人托關係托到了他的面前。


  陸湛笑道：「能幫就幫，幫不了就算了。」


  「話是這麼說，可惜別人未必能理解。總認為我們無所不能，隨便一句話，就能將人往特調局塞。他們不想想，現在特調局需要的是異能者和修士，普通人，特調局還真不稀罕。」


  蘇老爺子這話沒說錯。


  特調局很忙，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但是自從邊境殺蜘蛛之後，全神州所有的特調局都在控制局內普通人的數量。


  就算忙到吐血，也不會輕易招一個普通人進來。尤其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獨生子女，特調局堅決不要。


  特調局不是養老院，每個人無論年齡大小，誰都別想偷懶。


  而且特調局幾乎每個人都要出外勤。


  這樣一來，大家都希望多招幾個年輕能幹，最好還有異能的人進來。出外勤的時候，有異能者在，還能多一份保障。


  像林珊，孟凡，嚴格說起來，其實也是關係戶。不過關係戶後面還有一大串關係戶。


  如今，有不少人找到他們，就希望幫忙解決子女工作。


  林珊和孟凡咬咬牙，硬生生扛住這波人情攻勢。


  關係戶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林珊，孟凡不鬆口，關係戶們就去找兩人的家長。


  這些日子，林珊和孟凡頭都大了，都不敢回家住。一回家，保證有人上門送禮，請託辦事。


  父母能幫的也有限，有人唱黑臉，總得有人唱白臉。總不能將所有人一次性全部得罪。


  最近這段時間，這兩人都住宿舍，要麼就出外勤。反正不回家。


  今天來陸湛這裡，一是沖著烤鴨來的。二是也想趁機放鬆放鬆，休整一下。三是，大家交流交流，開闊一下思路。


  聽著林珊和孟凡訴苦，陸湛笑了起來。


  周家兩兄弟也跟著笑起來，周昆說道：「還有人托關係托到我面前。我就直接告訴他們，我要是有辦法，早把周晨送進特調局，哪會把機會留給別人。」


  蘇老爺子笑道：「周晨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進入特調局上班。」


  周晨連連擺手，「我不行。讓我修房子，我熟。讓我去殺變異動物，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個料。」


  周昆指著周晨，一臉失望，「你這輩子也就只能修房子。」


  周晨笑了起來，「家裡還有周現和璐璐，他們潛力那麼大，再過個十幾年，就能進入特調局上班。那時候大哥你也才五十來歲，還不老。」


  周昆嘴角抽抽，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