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有趣
第426章有趣
似乎是沒有看見張毅的不安，朱健淳還是笑得那樣一臉的高深莫測。
兩人談笑之間，元建來了。
「孝王殿下、張公子已經開始了？」
問的是朱健淳，但是眼神看向的卻是張毅。
見此，張毅不得不感嘆，這個元建想要離間他跟朱健淳的關係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不過可惜的是，張毅跟朱健淳的關係並非是元建，乃至於大部分外人所想象的那樣不平衡。
「怎麼會？我與殿下可是在等著元老的到來。」
「元院長來的可是有些慢，待會可要少喝幾杯。」這個時候酒已經溫好了，朱健淳親自給張毅斟了一杯酒，順便也給元建斟了一杯。
不過很顯然，在元建看來，張毅才是那個順便的。
「勞煩殿下了。」
看著沒有什麼反應的張毅，元建心下暗暗思索開了。
沒有等元建再給張毅挖坑，朱健淳便對率先開口。
「看這琴就知道了，元院長的琴聲定然是一絕，不知本王與張兄是否有這個福氣，當一回元院長的指引人呢？」
果然是淫浸名利場上的人，說話就是一說一個坑。
張毅在旁邊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心中不由得佩服，「這樣的技巧，我倒是要學學。」張毅在心裡這樣想，說不定以後也有用得到的時候也說不定呢。
他這邊的心思一點都沒有被元建跟朱健淳發現。
「既然孝王殿下想聽，那元某也不藏著，只怕孝王殿下會嫌棄元某手腳愚笨，好琴彈成了雜音。」
敢帶這麼好的琴來，張毅跟朱建華村都不相信元建會真的彈出雜音。
朱健淳看向張毅，似乎是在徵求張毅的意見。
無事元建複雜的神色，張毅思索了一下，「不如就廣陵散吧，元老以為如何？」這樣的語氣，很大程度上都是將元建當成樂妓樣的人了。
讓元建心中很是不痛快，不過剛才是自己答應的，元建也不好多說什麼，見朱健淳沒有什麼反應似的。
元建也只能夠咬牙，道：「既然張公子喜歡，那元某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讓孝王殿下與張公子見笑了。」
伸手一引，朱健淳請元建開始，「元老，請。」
不得不說，元建的琴聲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來的，即使張毅是個門外漢，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彈得好，至於哪裡好，張毅也說不出來。
一曲畢，朱健淳和元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看上去不慌不忙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的張毅。
聽過無數名家彈琴的朱健淳也不得不承認，元建的琴聲已經能夠稱之為大家了，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等著張毅的話了。
「琴聲是不錯，即使我是個門外漢，也覺得很好聽，但是總覺得其中還有些不美。」
元建跟朱健淳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想要知道張毅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他所說的不美又在哪裡。
朱健淳還好，等著張毅說下去是全然的好奇罷了，元建在好奇之外，還有些不滿。
到了他這個地位以後，像張毅這樣大辣辣的說不美的人幾乎可以說沒有。
要是朱健淳說的也就罷了，朱健淳是王爺，不管怎麼說也是這個資格的，但是張毅，，不管是出身還是現在的地位，都不夠格直截了當的批評他。
「我聽這全曲，似乎沒有嵇康先生的那種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也沒有『紛披燦爛，戈矛縱橫』之感。」
剛才還說是門外漢，現在卻說得這樣頭頭是道，元建不由得有些羞惱，「張公子不通樂理，又怎能聽出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又怎能聽出何謂『紛披燦爛，戈矛縱橫』？」
沒等朱健淳出來打圓場，張毅便有些遺憾的對元建搖頭。
「元老此言差矣，真正的好樂曲，是沒有通不通樂理之分，也沒有門內門外之別，樂者以情動人，草木都有情，難道人有情還有這樣的分別么？」
被張毅這話堵得不輕，元建就差跳起來喊一派胡言了，卻不想朱健淳開口截斷了張毅跟元建二人的話頭。
「院長不曾受屈，又怎會有憤慨不屈？這彈琴便彈到這吧，我們喝酒。」
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張毅也沒有不給朱健淳面子，這點小事，張毅倒是沒有多計較什麼的意思。
「這是我親手釀的好久，院長嘗嘗？」將方才朱健淳斟給元建的酒重新推到元建的面前。
不情不願的端起來抿了一口，因為心情的緣故被忽略的醇香，與清澈與渾厚疊加的口感在口中炸開，元建眼前一亮。
看著張毅似乎是有些嘚瑟的神色，元建說不出什麼讚歎的話來，只能夠猶猶豫豫的吐出一句，「不過爾爾。」
頗有些好笑的跟朱健淳對視一眼，張毅也沒有拆穿元建的話的意思。
「既然元老不喜歡的話，那我也不好面前，孝王殿下，還是我們對飲罷，可好？」
能夠少一個人搶酒喝對於朱健淳來說當然是好了，反正有張毅跟他一起喝酒，還有元建在旁邊表演變臉，朱健淳也不覺得無聊。
「自然是可了，既然元院長不喜，那我等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跟張毅對視一眼，眼中只有對方能夠看見的狡黠。
沒等元建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朱健淳便跟張毅一唱一和默契的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這樣一來，元建可就是憋屈了，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麼，只能一點一滴小心的品嘗自己杯中的酒，每抿上一口，元建便是一臉陶醉。
見此，張毅心中暗自發笑，不過卻沒有說出什麼讓元建一起喝的話來，而是。
「讓元老如此不喜，是張毅的錯。」彬彬有禮的搞了個罪，還沒有等元建從不平衡當中回味出來張毅是個什麼意思，便聽見張毅朗聲道，「三郎，去外面的酒家給元老打壺好酒來！」
「這……」元建心中暗暗後悔，「張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某沒有嫌棄張公子手藝的意思。」相反的，他還很是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