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羽五老
林詔看出寇超群心中所想。
他這種處置，自有他的想法。
此世江湖門派，如洪荒仙門，與神道並立。至於朝廷勢力，雖也有高手坐鎮，林詔卻不想過多交涉。
「我要走香火神道，註定離不開人道。」
「神靈，須神秘、超然物外。與朝廷往來過密，不妥！」
林詔靈台清明，不為所動。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預想中的衝突沒有發生。
林詔實力強大，雖來歷神秘，尤其是一手神通詭異莫測，像是傳說中的怪異。並且其麾下還有數十鬼物，如一方鬼王。
但寇超群見了。
清溪山鬼物，沒有怨氣纏繞，更無血煞之氣，說明不曾作惡。
清溪山神君更是戰績卓絕，斬妖除魔毫不手軟。
這樣的天然盟友，誰也不會伸手將其推到對立面去。
至關重要的是，寇超群在清溪山看到了韓無垢！
韓無垢，韓章賢與林卿月之女，白羽觀精英弟子。她竟死在清溪山，還成了清溪山山神麾下一名陰兵統領，令人震驚。
這背後代表的意義超凡！
清溪山山神，有無上手段，能保人陰魂，使其永存，人死不滅！
人終有一死。
習武之人，屢屢破境，體質、神魂升華蛻變，壽元增長。但長生之境縹緲無蹤，自古至今，這片大陸還從未有長生之人。
即使胎藏境強者，壽元一到，依舊要身死魂消！
如此一來，清溪山山神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
「必須要交好！」
若說一開始寇超群還想壯士斷腕，以自家弟子為餌，將韓章賢一家坑死的想法，現在再無此念。
污衊張兆峰三人投靠清溪山妖魔？
……
「清溪山何來妖魔！」
寇超群站在白羽觀大殿，朗聲道。
白星河皺眉，「寇長老，有傳聞說清溪山山神乃是怪異化身，領域籠罩一山。其麾下聚攏了數十鬼物，割據一方。這難道不是妖魔作為？」
「掌門！」
寇超群搖頭，正色道，「清溪山山神是一方強者，佔據清溪山有何不可？至於說其為妖魔，掌門可曾見過斬妖除魔的妖魔，可曾見過清掃人間惡鬼的妖魔？」
「這——」
白星河被寇超群屢次反問，結舌無語。
韓章賢與林卿月在一旁，也看的驚詫。
從清溪山回來之後，他們三人就被叫來大殿。大殿中，祖師堂的各位強者高坐，掌門白星河、一眾長老齊聚。
這是最高層的會議，甚至連執事都沒有資格參加。
會議所討論的，正是清溪山山神！
寇超群三人去了清溪山，對清溪山最是了解，於是被詢問了許多問題。韓章賢、林卿月據實回答，不偏不倚。反倒是寇超群，言辭激烈，彷彿成了清溪山山神的死忠。
白星河面色有些尷尬，看向上首五人。
這五人，全都白衣白髮，背懸長劍，正是白羽觀五老，常年隱居祖師堂的絕頂高手！
正中一人，童顏白髮，身形挺拔如劍出鞘，名為古天河，上任白羽觀掌門！
古天河直視寇超群，道，「清溪山山神如何對待，還要待我等與四派討論之後再做決議。此事暫莫聲張，都退下吧！」
「是！」
掌門、眾長老退下，大殿中只留下古天河等五名老者。
「師兄，種種跡象表明，清溪山山神很有可能就是怪異化身。怪異，如何不是妖魔？」趙陽山身形佝僂，面有皺紋，最先開口道。
一旁，瘦小老者呂文山輕笑道，「趙師兄。就算清溪山怪異乃是妖魔，你要如何處置？」
「這還用說！」
「當然是糾集高手，打上清溪山，誅滅妖魔！」
趙陽山拔劍怒道。
「趙師弟。」
另一白髮白須老者於三生皺眉道，「血淵堡陰謀甚大。清溪山山神是有非敵，即便是怪異化身，此刻也不宜輕動。有他坐鎮，那些妖魔總要多些忌憚。」
「沒錯。」
古天河此時開口道，「不管清溪山山神是不是怪異，既然他與我們站在一起，站在妖魔的對立面，那就是天然盟友。只要他不禍害百姓，即使是怪異又如何？即使麾下有鬼物又如何？」
「隨他去！」
「借他之手，多殺幾個妖魔才是快事！」
古天河話畢，趙陽山氣憤不再言語。
其他幾人習以為常，相視一笑，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黎師弟，趙師弟，你們二人隨我去一趟血淵。這次血淵堡有大動作，我們五大派要商量聯手事宜。」古天河對趙陽山，還有另一名一直未曾說話的木訥老者黎恨水說道。
「好。」
趙陽山氣性大，去的也快。爽快應了一聲，抱著長劍站在古天河身側。
黎恨水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古天河也不在意，他看向剩下兩名老者，道，「呂師弟，於師弟，白羽山就拜託你們二人看守，務必不能讓妖魔潛入！」
「師兄放心！」
兩人應道。
……
松溪縣。
血淵堡異動，妖魔進犯的消息傳開。
白羽觀、靈澗寺、風雨山、金剛門、長虹劍派五大派牽頭，於血淵之畔召開血淵大會，商討應對之法。
三百里松溪縣，如鐵拳門、亂刀盟這樣的中小門派雲集，共商大事！
清溪山。
林詔穩如泰山，坐鎮法域。
林詔以下，所有鬼差卻不得清閑。
鬼士楚文曜帶領四名下屬，巡視松溪縣，打探各種消息，探尋蒼山鬼王蹤跡。
韓無垢與徐彥哲練兵之餘，根據楚文曜的消息，打擊悄悄摸進松溪縣的各大鬼將陰軍。
連城四人帶領的八班鬼卒，盡數穿著鬼卒皂服，擴大巡邏範圍，監察一切異常。若有妖魔蹤跡，記錄在案，上報神君！
如此，清溪山高速運轉，唯獨林詔悠閑自在。
山神法域。
林詔盤坐虛空，香火願力從口鼻入，化作精純資糧，提升陰魂品質。
駁雜的香火願力，經過神靈符篆轉化，變得精純。
神靈！
上體蒼天，下感大地。
領悟天地規則，行使天地權柄，將天地偉力收於己身，實現超凡入神，青冥入聖的境界！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
洪荒中，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上掌三十六天，下轄七十二地，掌管神、仙、佛、聖、人間、地府的一切事，權力無邊，有穹蒼聖主，諸天宗王之稱。
金闕四御輔助，北極四聖佐護，神霄九宸大帝拱衛，妙相莊嚴，法身無上，統御諸天，統領萬聖。
但其自幼修持，苦歷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無量量劫才得以成就至高。
天帝尚且如此。
小神修行，更是艱難。
林詔修行至高法，四年入門，已經是極快的速度。
吞噬數百香火，達到修行極限。繼續修行，香火駁雜不純，有損陰魂，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