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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大魔王的餿主意

  大雱自己回來坐著沒多久,神仙姐姐進來,神色詭異的道:「三少被開封府捉走了。剛剛一個我以前的手下來私下告訴我的。」


  王雱簡直無比頭大,問道:「他又怎麼了嘛?」


  神仙姐姐道:「說是他在醫館里,把手放在『夥計』的屁股上,嚇到了人家。對了,那醫館的夥計是女子。」


  果然還是出事了。


  王雱不禁一口茶水噴出來,起身喃喃道:「龜兒子……我遲早有天被這些紈絝子弟坑了。」


  神仙姐姐神色古怪的道:「當家才知油鹽貴,話說當年你肯定沒少折騰公公,去一趟吧,否則鄭二娘會難過,她難過的話公公就要難過,那就又亂了。」


  「行行行,我去一趟,把那小子撈出來,我跟你講啊,我這不是開先例搞特殊,換其他人哪怕是我娘,我也不會去。但三少一個七歲的小屁孩而已,說他是個腦殘我信,但說他是那啥啥啥的,就明顯有問題了。」


  神仙姐姐一臉黑線的尋思,你娘就不可能會被捉了好吧。


  就此王雱去了開封府治安口的班值房。


  正巧遇到大舅子盧方和一群差人說黃段子,堂里,盧總捕頭一邊喝酒烤火,一邊對屬下吹噓當年如何某比的風流倜儻啥啥啥。


  就被推門進去的大雱逮了個正著,大魔王果斷指著他們全部人的鼻子從上罵到下,罵了個雞飛狗跳:「就你們這些工作時間、拿著國朝俸祿在這喝酒、滿**邪的龜兒子,把我弟弟以『行為不檢點理由』抓了的合法性在哪,難道不應該質疑?」


  「……」包括盧方老猥瑣在內,全部人頓時臉如鍋底。


  然而事情真敏感了啊,這真被大魔王抓了個現形,他們不是大雱的下屬,另外滿口黃段子的差人有沒權利捉了不檢點的人先不論,只說以這理由捅到張方平處,鐵定一群人下崗再就業。


  「怎麼還考慮個啥呢?還不趕緊的把三少放出來,順便給我賠禮道歉。他一個七歲的小屁孩,你們說他腦殘我信,但說他有能力非禮護士姐姐么,我就要打個問號了。」王雱再次威脅。


  盧方素知大魔王猥瑣,只得苦言相勸道:「相公請先息怒,這真不是我等不給王家面子,而是我等有我等難處。前陣子京城、關於男女間那些事因皇親國戚事件鬧的沸沸揚揚,於是禮部司馬相公發文,在許多方面對『禮法』問題進行強化指導。又加張方平相公也嚴管這類事,三少在眾目睽睽下於禮法有虧,至少有五十多隻眼睛看到,弄的小姐姐一驚一乍的跳了老高。那些人都是官府層面的可信證人,是眼睛雪亮的群眾。恰好驛館郎中不知是您家少爺,因為誰也想不到三少不去太醫局而在那裡自費治療,於是遇到我手下巡邏差人是個新人,郎中報案后他就把人帶了回來。偏偏推司的人也不知道三少是誰,根據禮部『特殊時期禮法指導』原則,推司也就進入立案程序。」


  最後,盧方苦著臉道:「相公,如此多的證人,且已經正式立案,您懂得,我想放人也不行啊,萬一鬧的大了是我等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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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雱眼冒金星。既然這樣的話那真不能怪他們。這種時候他們敢放水又有當時的證人去擊鼓的話,他們不是下崗而是被張方平刺配野豬林了。


  盧方又道:「您也不用擔心,三少總歸是小孩,推司最終不會拿他怎麼樣,好吃好在的單獨關一間,也就走個過程教育一下,至多五日就會放人,到時候我送他回去。」


  「五日?」王雱道:「那時候王家早亂套了,如果三少告密說是我虐待弄傷他,我就只有跑路回大名府去了,否則大老王和老奶奶不活剝了我啊?」


  盧方獰笑道:「這麼說來是相公有錯在先啊,您在這起事件中看似是有難逃干係了?」


  王雱也不想說這訴棍,岔開道:「行吧,作為一個公正的人,我是不會在這裡亂來的,雖然說我衝冠一怒,打進牢里去把他帶走你們也只能幹瞪眼,但我不會讓你們為難。這樣吧,他有錯被抓不冤枉,但作為兄長我總要去看看他的,你們趕緊的安排一下我讓探監。」


  一個小兵賠笑道:「這個簡單,相公請跟我走。」


  盧方卻急忙搖手:「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干。我素知此公尿性,若這樣一定有人被坑。不能開先例,這是開封府司法行為,他想就讓他打進去嘛,打進去了不是我們的錯是他的錯……」


  王雱指著盧方的鼻子道:「你給我閉嘴,再特么啰嗦我就要你好看。」


  又道:「展昭。」


  身邊的展昭一陣鬱悶,只得抱拳道:「末將在。」


  王雱道:「盧方這龜兒子涉嫌一些特殊問題,請他去皇城司喝茶。」


  大魔王當然可以懷疑某人,也當然可以請某人協助調查。作為一隻貓,除了白玉棠外,展昭見不慣一切老鼠,當即握住刀柄道:「盧方,請。」


  「嘿!展昭龜兒子你倒是夠機智的,神仙打架你添亂個什麼。」五鼠中的四個兄弟全是開封府的隊長,就此紛紛拿起了兵器。


  然而展昭就算看他們人多也不慫,刀出鞘三分之一:「最後一次警告,立即跟本將走一趟,否則不會再有任何警告,後續發生之一切事件後果自負。」


  「算了算了,讓他探監吧。展昭這小子睚眥必報心胸狹窄,不要給他機會,往後有的是機會懟他。」盧方又妥協了。


  於是大魔王果斷朝大牢方向走。


  展昭離開前順著看了五鼠每人一眼,放狠話道:「本貓隨時恭候你們這些老鼠。」


  「說的跟真的似的,這龜兒子就會裝逼,要不是有規則保護,五鼠分分鐘吊打三個展昭。」


  「客觀的說只能吊打兩個,五妹是不會出手的。」


  「公正的說,五妹不出手的話吊打兩個都不行。」


  後面紛紛傳來議論聲,展昭卻也懶得管他們了,急著進去確保大魔王不出紕漏不違法亂紀……


  單獨的牢房裡,王家三少弱弱的看著大魔王道:「疼,大哥你帶我去太醫局看病好吧?」


  王雱暴跳如雷,給他腦殼上五個暴栗,縱使號稱算條漢子的三少,也被打哭了。


  王雱道:「小子你出息啊,小小年紀你眾目睽睽下非禮護士小姐姐,遺憾的是你撞槍口上了,司馬光正在嚴打你這種登徒子。張方平貴為相爺判開封府,他級別比你爹還高半級,更不需要給誰面子。所以你怎麼就不長點心眼呢?」


  少爺撓頭想了想道:「然而這是大哥你的鍋,聽老廖叔說,你十歲就逛青樓,還被大娘和大嫂捉到,我不壞,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於是,三少的腦殼再次哐啷哐啷的響了起來,被十幾個暴栗打的嚎啕大哭。


  王雱臉都氣綠了:「蠢貨啊,我幾歲逛青樓,和你是不是登徒子有啥關係?你不要一有問題就賴別人懂不?」


  「哦。」王家三少弱弱的點頭。


  王雱狐狸尾巴露出來道:「我建議,推司過堂時你不要提及什麼『大雱十歲逛青樓』,要實事求是的承認你的錯誤。」


  三少說道道:「不把你供出來可以的。但我沒錯誤,我就是有些好奇:為何那位姐姐的屁股會比老廖叔還大?於是我就用手摸了一下,想弄明白結構的差異。」


  王雱一臉黑線道:「你不要給我東拉西扯的,錯了就是錯了,推司提審時候,認錯就行,認錯你就能回家了。」


  「然而我還是沒錯,我只是有點好奇。」三少咬著指頭說道。


  王雱的耐心接近極限了,嘆息一聲道:「龜兒子你當然可以有風骨,但這樣的話就要在這裡待較長時間,維持骨氣是需要成本的,你得懂這個道理。」


  三少想了想傷心的哭了起來道:「嗚嗚,我還小,我想回家,想和娘和二姐在一起,不想在這裡。我再也不求你帶我看病了,但我不想在這裡,大哥你把我弄出去吧,嗚嗚……」


  這次王雱沒抽他了,他除了像個殘疾人戴著夾板,還鼻青臉腫的,大冷天的過年時節,七歲小屁孩待在號子里的確不行,所以這個腦殘現在真的獲得了大雱的同情。


  大雱只得左右看看,揍在他耳邊道:「我教你一招,正式喊冤,要求司法參軍介入。換別人喊不會有人通報,但他們知道你是我弟弟,只要你喊冤,高層一定介入。然後譚曹官為人小心謹慎不愛多事,他提審你時,作為程序必然問你為何鼻青臉腫。那時你就怕怕的樣子搖手說『不關推司的事、也不關差人的事』,除此外一句話不用說。這叫技術性事實陳述,那麼根據你是王安石兒子的身份,譚曹官必然會反著理解,認為推司和捕快闖禍了。那麼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他會強勢壓下這個案子把你放了,懂了不?」


  小屁孩咬著指頭,似懂非懂。


  正巧進來聽到的展昭險些昏倒了,訴棍啊。大魔王他還有臉整天說別人訴棍呢?


  可惜……三少的豬頭像真的「不關推司和差人的事」,這真的不算撒謊。


  知大魔王者盧方也,難怪老盧寧願硬剛皇城司展昭,也不想讓大魔王探監,就是害怕這類幺蛾子啊。


  如此這般折騰一下,留下三少就離開了。


  在地牢門口感覺很冷,王雱再次停下腳步,回身看了一眼孤零零、鼻青臉腫的三弟,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於是為了他小子,此番做次壞人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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