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把陳凡撈出來先
不好意思章節序號弄重複了,不過內容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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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還在遲疑,王雱擺手道:「我沒多少功夫陪你們這些訟棍折騰,陳凡再哪,一句話說出來,你我就相安無事,簡不簡單?」
范純仁又生氣了,大聲道:「一點都不簡單。你嚇唬誰呢,要是我不說呢,你還想怎麼辦?」
王雱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來啊!」
頓時跳出了一群辦事處的人來。
王雱冷冷道:「大名府知府,工業司制置使升堂。「
汗,竟是來真的,於是一群老粗勉強走程序形成了陣勢。
王雱歪戴著帽子猶如個大昏官,一拍桌子道:「逮捕軍造監判事范純仁,跨省帶至北京受審。此番我樞密院工業司最高核心機密已經被這些龜兒子截留,為彌補損失必須走非常規手段,快刀斬亂麻,儘快破此奇案。」
范純仁驚悚的跳了起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你在開封府升大名府的堂?下官只需至開封府稱述你必被包府捉拿。」
「說的更真的似的,包拯現在管經濟,我又沒偷稅漏稅他怎麼拿我?現在開封府判事是張方平,恰好他在北京,你就跟我去北京,有冤屈你就對他稱述去吧。」王雱說完一拍堂木道:「愣著幹嘛,拿下。」
「等等。」范純仁一跳一跳的道:「你膽敢敗壞體制?我堂堂范仲淹的兒子,大宋進士出身,兵部要員,你哪來的權利扣押我去北京?你都不用和兵部商量嗎?」
王雱道:「甭給我扯大道理,規矩是你們壞的。我401所主簿陳凡的官身是我親自申請的,不要拿他不當幹部,觀念是要調整的,不要認為他還是『臨時工』。他身帶我工業司最高機密,可以被你們莫名其妙的劫持,連個公開說法都沒有,我特么的連人都找不到?這時候你開始和我扯什麼規矩和體制了?你們把他弄進去的時候,咋沒人提規矩呢?怎麼沒有和我商量呢?」
很不幸被王雱說中了,這次事件就是他們壞的規矩。看起來仍舊是來自傳統階級的優越感。
陳凡的官位雖低,但那真是有檔案的。不過因為是「要來」的編製,又沒有經過任何考試,又沒有任何的名聲,沒有出生和家世,誰都不認識他。這樣的情況別說在古代,就算在後世也不會被待見,仍舊會默認為「高等臨時工」。
加上范純仁是個激動噴子,而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想搞事,想把這套在大魔王頭上,於是他們就真的採取了行動。
這事上面,陳凡包括沈括就是兩個技術宅白痴,不聽小舅爺的,否則哪來那麼多事,當時小舅爺爆料后只要果斷回北京躲老張翅膀下,一切等大雱回朝周旋,那屁事沒有的。現在卻需要來擦屁股拉仇恨,繞天大的一個圈子,把范家的人給得罪。
好在王雱敢打這一戰的,就因為范純仁比較奔放,在這之前他把王安石韓琦富弼王拱辰全都彈劾了個遍,皇帝又拉偏架護著王雱的現在,是他們開的先例,工業司的級別只比兵部低半級了,比軍造監高太多,於是以工業司機密為理由,真把小范跨省去北京調教,也讓他們沒脾氣。
「你,你真的要抓本官啊?」范純仁仍舊就覺得很玄幻,以為在開玩笑。
「要抓的,興許我不對,但就像把我呂公弼給送去住院那樣,惹毛了我就要犯渾。我不介意把以後的成果分享給軍器監,但你們這樣子搞,讓我感覺是赤果果的搶劫和迫害,那就別指望我以文人姿態來處理。你們有執行力,說的我沒有一樣?」王雱道。
「呂公著。」
范純仁終於妥協開口,低聲道:「這事最早是呂公著提醒我。當時我急於弄清楚真相,急於挽回軍造監的損失,而工部呂公著則想要陳凡的那些筆記和實驗流程資料,於是以我兵部名譽去找韓絳相公,獲得了『請陳凡配合』的授權。」
「韓絳相公怎能如此不知輕重?」王雱道。
范純仁嘆息一聲,搖頭道:「倒不是韓絳公偏心,而是你們401所這事原本就做的不地道,已經明顯違規。而我大宋兵部猛火油訪的機密的確敏感,若泄露於民間,被別有用心者利用會造成嚴重傷害。那一時期,關於你和敵國將領卓洛蘭的傳言,和西夏公主曖昧的傳言頗多。呂公著去找韓絳稱述了這些后,分管中書右司的韓公認為有必要跟進,以弄明白真相,就授權『請陳凡配合』。這事連御史台都沒有通知,只中書門下的行政行為,打算有真相后再視情況提交有關部門處理。」
到此,范純仁有些冤枉的抱拳道:「小王大人,所以這事既然有韓絳公授權,那是真有立足依據的,你不能叫屈,也不能說我有不對之處。」
到此王雱臉如鍋底,這下就有點麻煩了,韓絳介入么,這事又打在了鋼板上。
這一時期大宋是一相一參。這種搭配有點麻煩的在於分權,就是大雱那個「股東越多越集權」的道理。一相一參時候,中書分為左右司,各管一塊,韓絳管右司就是吏部口刑部口,其他的富弼管,遇到重大問題又垮多部門的就進行合議。
還有另外一種搭配叫「一相多參」。也就是一個首相搭配多個參政,那樣一來參知政事們就不在執掌具體事務,變為了智囊團之類的存在,除了名譽上高半級外,權利影響力甚至不如各部主官。
所以這事上只要韓絳允許,加上在當初要編製時韓絳非常不滿,未經考試,也不是世家子的蔭補就弄這麼多編製出來,老韓有點不承認的意思。再被呂公著這龜兒子去慫恿一下,韓絳一但鬆口,他們所謂的「請陳凡配合」也就順理成章了。
依照大宋體制,大宋的最高司法權在歐陽修的手裡,真正要抓官員刑部是動不了的,吏部也只是辦事機構,沒有歐陽修的簽字就動不了行政編。可惜這不是司法行為,而是行政行為,所以老韓他們還真可以不公開執行。
那麼這樣一來,王雱所謂的把老范跨省就會闖禍闖大了。
臉色數變,眼見老范已經被辦事處的幾個狠人拉著手臂,王雱當即變臉笑道:「天氣熱,本官和你開個玩笑、讓大家樂呵一下而已,你們這麼不懂禮貌,拉著犯大人幹嘛,快些散了。」
「……」
范純仁想了一下道:「說起來我范純仁並不是妥協,不是怕你才說出來的。而是說到後面,我也有些感覺像是誤會,有些不妥。當時沒考慮的太清楚。」
王雱也不想和他再嘮叨了:「能澄清誤會,知道陳凡的情況,我還是很高興的,這人對我401所很重要。范大人,你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就在我兵部。好吃好在,只是不能離開。」范純仁道。
「那什麼都別講了,你果斷去把他放了,你我之間就好說話,誤會當做沒有發生過。」王雱道。
范純仁道:「這不太好吧,乃韓絳公授權調查哎吆……」
他說不完被王雱後腦勺一掌,帽子都打掉了。何嘗受過這樣的羞辱,便怒視著王雱。
王雱道:「韓絳公沒讓你們迫害官員,沒讓你們給我工業司扯台,只是讓你們調查弄清楚真相,現在你難道不信我,我說清楚了,就代表誤會澄清了,你還想怎樣?」
「你你,你在羞辱我,打我後腦勺,我就和你拼了!」范純仁也火大了。
於是王雱趕緊的叫了兩碗好茶過來,又好言相勸了幾句,最後道:「就這樣吧,都是一家人,只要我想,軍器監遲早併入工業司,不存在什麼你的我的,現在不得罪我以後就好說話,否則我以後把你們全部打包退回吏部再就業。不要以為我做不出來,積石軍那兩千軍官現在都在三衙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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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純仁一想,其他或許是他吹牛,但這事他是真可以做到的。到時候我老范得罪了幾乎全部相爺,又被大魔王給小鞋穿打包給吏部么,怕是真的涼了。
於是只得無奈的點頭道:「行,關陳凡的問題我軍器監已經調查完畢,這事總體是誤會,他存在違規,卻不屬於機密流失,就這樣吧。」
「不愧是范家子弟,果然很給力。」王雱豎起大拇指表揚他。
老范卻覺得這是諷刺,感覺臉都丟光了,有些落寞的起身要走了,臨沒又說了一句:「至於陳凡他那些資料心得筆記,在呂公著手裡,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能耐大么,就找他去吧。」
王雱想了想搖頭道:「他呂家牛逼,他是趙宗實的老師,皇后司馬光的死黨,工部大員,吃虧了我只能閉嘴,還能怎樣,你還真以為我有膽子把他跨省啊?那不叫霸氣叫造反了好吧。此番算他們狠,但他呂公著以為那是《九陰真經》他就輸了,拿在手裡也沒什麼用,真正的乾貨在陳凡腦子裡,那是他和沈括從小時候的積累,是對工業技術的信仰,也是後來扎紮實實的實驗求真知精神,是在煤炭學院的求知深造心得。」
到此嘆息一聲道:「由他去吧,我看他呂家能跳多久。此番當做我401所被賊搶了,等韓琦回朝我進讒言后,把他弄去北京我才慢慢收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