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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運氣的對決

  南通密將軍試著道:「蘭帥,天氣已經轉冷,大將軍不信任您。眼看凜冬將至,而我等在湟水南線幾乎無事可做,無戰可打,怎生是好,您得最快拿出一個方案?」


  卓洛蘭已經有所決定,指著地圖道:「我就是神機雱命中的魔星,他極其怕我,沒見他猶如喪家犬一樣、就是死命的在我手下逃亡嗎?所以根據他怕我這一事實,不能給他喘息機會,現在我軍在留在湟水南線已經沒有必要。我打算帶著兄弟們過湟水,追著王雱打打打,打到他疲於奔命、投降於我石榴裙下為止。」


  「他不會投降的。」一個將軍十分肯定的搖頭道。


  「我那是個比喻。」卓洛蘭眯起眼睛道:「他當然不會投降,真投降了肯定也是假投降。所以我目的是不給他集結能威脅我西夏主力的力量機會,必須趕著他走,讓他再次機動起來。」


  南通密將軍色變道:「或許蘭帥的戰略無錯,但南線是我們的防區,南線游擊隊並未被有效消滅,南線民眾也並未全部歸心。這個時候撤離南線,不但違反軍令,等於擴大了宋國投送後勤物資的陣線,從有限的幾個補給點,變為千瘡百孔的上百個補給點!」


  卓洛蘭淡淡的道:「你的觀點我已收到,但我的回答是:顧不了。現在已經不是控制宋國後勤線、擊敗王雱的戰略。事實上從他渡過湟水開始,我認為我們已經輸掉了河潢戰役。現在我的部署用意是:未全面惡化前渡過湟水,處於北區有利位置,若能按倒神機雱就打,若不能,在漫咩的愚蠢指揮下輸掉河潢戰役前,我還有機會帶著族人兄弟們從北方突圍進入西夏,回到家園去。這就是我的想法!」


  眾將不禁眼睛發紅,想不到在蘭帥看來形勢已經壞到了這一步,竟是在坐擁絕對主力的現在開始考慮逃跑了?

  但如果真如蘭帥所說,輸掉河潢戰役只是時間問題的話,那麼現在的確要趁沒有惡化前尋找後路,否則一但王雱部的力量集結,擊敗漫咩部后封鎖湟水,那就反過來,變為我和南軍司要「四渡湟水逃命」了。


  神機雱能通過四次努力渡過湟水,並不是卓洛蘭的戰術失誤,而是因為有游擊隊配合,且王雱只是小股部隊,好操作。


  但如果形勢進一步惡化,和南軍司需要逃命的時候可不會游擊隊配合,只會有他們拖後腿。且西夏軍的部隊規模較大,變數就會更大,傷亡也會更大。


  那個時候根據卓洛蘭性格就不會強渡湟水了,而會進行艱苦的「長征」,繞境遙遠的吐蕃青海胡一線回西夏,但那樣僅僅是嚴寒,就能造成致命的傷亡!

  思考到此,都是明白人,將軍們眼睛發紅,知道這個決定卓洛蘭甚至冒了被斬的風險,但唯有這樣才能保存和南軍司的有生力量。


  想著這些,屬下老粗們非常感動。


  卓洛蘭又道:「不打算等了,傳我命令,現在立即做拔營準備,最遲三日內,我大軍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渡過湟水……喂,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造反了啊,放我下來……」


  卻是卓洛蘭命令說不完,令箭也沒拋下來,就被南通密為首的幾個將軍拖走軟禁了,他們紛紛建言:「末將等知道蘭帥是為兄弟們考慮,但如此會把您至於極為不利的境地,不能現在行動,至少再等幾日,確認了太師無作為後再說。」


  「放我出來!」


  「不行,請蘭帥耐心等候三日,只需三日。那之後,我等誓死跟著蘭帥作為。」


  ……


  十一月一日。


  王雱神色難明的站在大通河邊,看著馬金偲揮舞鞭子、像個交通指揮員一樣的吹哨子。


  老馬就這德行,激動起來就變身流氓,會用腳踢人,還會用鞭子打人。技術上說這不利於民心,拿下宗城后少量聚集起來的河潢民眾,現在需要他們的幫助。


  但沒辦法,現在河潢地區漢人有,不過主體民族是羌人,比較散漫,大多數聽不懂漢話,不這樣指揮的話,能把整個臨時組建的水運貨場弄的一團糟,尤其涉及到裝卸火藥和猛火油的工作,更需要馬金偲和陳二狗操心。


  好在在這個地區,打人這類魯莽行為容錯率高。這些人別說皮鞭,他們早就適應了流血事件,所以相比下來,宋軍的皮鞭對他們小兒科,見怪不怪,並且宋軍還會付工錢,這是破天荒的。


  除了工錢,那種比較可口的壓縮軍糧卸下來后,竟然會免費分給聚集過來的河潢民眾。於是大家正在比較雞血的趕來做事。


  但這遠遠不夠,效率太低,力量太薄弱。


  進駐宗城開始,集結旗幟已經正式豎立幾日,不過鑒於前期漫咩的戰術太血腥,現在趕來會師的游擊隊很少,存活在戰火中的河潢民眾敢過來的也很少。


  這就是漫咩血腥閃電戰術帶來的後遺症:預示著傷到一定的時候就很難恢復過來。


  但王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原計劃是要在最遲九月中過湟水,無奈面臨卓洛蘭那婆娘的威壓,愣是把撫寧軍拖在在湟水南線達四十五天之久,這個期間,又是許多個村落、七隻以上游擊分隊被漫咩絞殺。


  不可否認北區這條手臂還沒斷,還能恢復的,但需要時間,而志願軍現在沒有時間。


  最不穩定的一個因素:假設王雱是卓洛蘭的話,現在一定已經看到整個戰略形勢的分水嶺,河潢戰場的主動權已經在宗城淪陷后易手。如果卓洛蘭為部隊負責,為西夏利益負責,她現在就會考慮「後路」。


  甚至:她今日就會下令整個和南軍司主力軍過湟水。一但她真的敢過來,就是王雱部的噩夢開始。


  因為她不會有漫咩蠢,她會攜重兵打宗城基地,那就藥丸。現在撫寧縣的重炮和野戰炮仍舊沒送到,來自積石軍的會師還看不到,反攻力量的集結速度遠低於預期。


  所以結論是:如卓洛蘭真敢違反漫咩軍令私自行動,志願軍好不容易打開的後勤生命線就危險了。


  現在的力量不可能頂住卓洛蘭兵團,無法守住宗城,那就只有再次機動。鑒於凜冬將至,西面又有漫咩的重兵,東面有卓洛蘭的重兵,南面有湟水阻隔,北面是西夏行政區、而志願軍未獲得踩足西夏行政區的授權。


  這些如果真發生,這場戰爭就會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其餘人不操心,現在只是王雱獨自看著大通河上的船運在擔心著。


  「相公要不去休息一下,這裡有我們看著。」一個貼身護衛擔心的道。


  「打仗你們沖,我休息。搞這些、背黑鍋就我來,這是分工。」王雱喃喃自語著,又問:「積石軍到什麼地方了?為何先頭部隊仍舊看不見?」


  「暫時沒消息,可以肯定已在行軍途中,若不出意外,現在應該在河州境、安鄉關一線。」護衛道。


  王雱頓時破口大罵道:「這些該死的王八羔子,九月末就接到了我的密令,現在一個月時間竟只到了安鄉官!若我撫寧軍這樣行軍、這場仗還打個蛋!河潢早就是西夏人的了。」


  這涉及的問題太多,軍士也不敢多說,低聲道:「相公息怒,他們是步兵,且有防區的交接需求,人數眾多、糧草、沿途行軍的統籌等等方面,註定了不會很快。若依照我宋軍的傳統要求,從接到命令起,現在他們若真到了河州安鄉關,又無法走黃河水運,已經算是及格的行軍了。」


  這是事實,所以王雱只是鐵青著臉,不在說話了。


  說多了也沒什麼卵用。如果大宋軍隊都是撫寧軍的話,西夏早二十年就不存在了,就根本不需打這場河潢戰役。


  現在,積石軍開赴的時間,正式成為宗城基地的第一生命線。


  要從游擊戰改換集群陣地戰,消滅其西夏軍主力就必須有基地,於是必須守住宗城。


  唯一的有利點在於:王雱不是打下宗城才下令積石軍東移、從蘭州過境來會師的。


  是早在二渡湟水失敗后,王雱就有了「戰場的盤感」,知道不可能進西寧州和他們會師了。於是在九月末就有秘密軍令到達積石軍,讓他們急行軍、放棄黃河水運,走河州,再到蘭州,伺機和志願軍會師。


  這樣的軍令肯定讓他們有情緒,因為他們已經摸清熟悉了繞境吐蕃的近路,現在卻要讓他們改道向東,繞行非常遠的距離過境蘭州。


  然而木有辦法,他們必須適應大魔王的「朝令夕改」,做不到就是他們無能。


  大魔王自覺這也不叫朝令夕改,應該叫認清形勢、及時糾錯。媽的難道那隻軍隊不是用來執行統帥命令的、而是糧食消化機?

  之前大喊人定勝天那是傳銷的需要,至於現在,大雱也要在心中祈禱了,希望有點運氣。


  現在唯一的憑藉是積石軍的速度。


  在卓洛蘭層面上她不是神,她無法意料到神機雱早在九月末就開始調遣動員積石軍。此點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卓洛蘭知道王雱早就調遣積石軍東移的話,她絕不會等到現在,漫咩不作為的情況下她早就帶部隊過湟水追著大雱猛錘了。


  所以時間就是生命線,現在卓洛蘭還在遲疑,還沒有立即行動,那是她以為積石軍進宗城的時間最快在十二月中。但實際上有可能十一月中,首期先鋒隊就會到達。


  那麼現在的河潢戰場上,就算講「運氣」這個概念也是相互交織,像一個太極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雱和卓洛蘭各自都有豬隊友和神對手,都有難念的經,都需要運氣天平的傾斜。


  目前看運氣仍舊眷顧王雱多一些。因為大家都有豬隊友和神對手的現在,王雱是統帥說了算。但卓洛蘭是副帥,她正在被漫咩日的死去活來。


  當然也不絕對,關於雙方的朝廷層面上,現在是宋國有一堆人要止盈把王雱撤退回去,韓大腦殼能頂多久不知道。


  至於卓洛蘭,她也面臨著她們朝廷的氣運變化,如果她夠陰損,敢對漫咩出陰招,而沒蔵訛龐又周旋的好,那就麻煩了,很可能西夏朝廷解除漫咩的指揮權后,卓洛蘭就沒有了豬隊友,而王雱則被汴京那群自己的相公吊起來抽,這是有可能的。


  「時間,時間!」


  想到此處王雱喃喃道:「要在運氣用光前,結束河潢戰役。否則就算是我,最終也會被卓洛蘭日翻在地的。僅僅說單純的兵法,我雖不能把她吊起來打,但至少可以佔據上風,然而少爺我近年來運氣有點背,這就會導致變數老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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