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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來自軍事上的肯定

  接下來就開始了,富弼拿著文報,以河南方言,大抵講述了一下過去一個季度大宋取得的成就,糧食生產穩中有升,談不上光輝,仍舊出現有餓死的民眾,但總體上糧食是增加了,這算是一個比較偉大的成就,是中書門下廉潔高效的結果。


  又有:人口穩步增長,新生兒死亡率有所降低。無疑這也是中書門下廉潔高效努力的果實。


  到此富弼特別提及了一下:「這裡本相多說兩句,我要表揚王雱。其他地區未見有太大成效,乃是王雱所治的撫寧縣,還有舒州,現在的京城,這三個衛生條例流行地區的新生兒數據大幅向好,才帶來的平均數增加。所以當初著書立說的王雱提出了衛生條例,儘管文筆一塌糊塗,卻是有功於社稷的,這就是讀書人的真本質,以後再也不要提及他不是讀書人的話題。」


  就此一片噓噓聲。大家鬱悶了,富弼說的真是實話,專門這樣提及的時候,就代表富弼雖然和韓琦有矛盾,但總體上不支持一竿子打死問題人物王雱。


  否則數據上的東西,可細講也可以模糊講,譬如所謂的糧食穩中有升,其實最大的增加是河東地區,那些糧食是韓琦撩撥遼國虎鬚、組織暴走農民去邊境種田種出來的。但富弼卻不提河東和韓琦,只模糊的說了一句「大宋增長」。這當然是事實卻沒有細節。


  韓琦也不在意富弼這些小心思,因為韓琦臉大,自來不需要這些東西彰顯存在感。


  說完了糧食,王安石忍不住的挪動腳步起身,想補充兩句。不過韓琦把眼睛一瞪,微微搖頭,意思不許王安石說。


  老王不開口韓琦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想提及糧食雖多,卻集中在少數員外的手中,想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事。於是王安石仍舊是想提「分配」問題,也就是他一直在說的《方田均稅法》。


  但是韓琦以眼神表示:現在你若敢提及,你兒子不廢么算我老韓輸。


  王安石真不想妥協的,兒子不做官他可以接受,但真的有點無法接受他們把大宋隱患當做政績來裝裱的行為。只是……又想到了撫寧縣的確已大變樣,是一條另類的救國之路,而在撫寧縣「學成歸來」的兒子,興許也攜帶著一些設想和策劃,準備在京作為。


  思考到此王安石嘆息一聲,又退了回來,不說話了。


  之所以昨晚和今早王安石總是嘆息,幾乎不和王雱說話,其實老王已經做好犧牲兒子的準備了。


  說完了民生問題。富弼開始說財政,多的也沒提及,總結了一句財政穩步增長,這也是大宋的偉大成就。


  這次老富不想提及撫寧縣,一是這一季度撫寧縣的財政和王雱沒什麼關係,二一個呢,那數據實在太玄幻,說出來通常會引來無盡的質疑和噓噓聲,也容易引導天下各縣進行攀比和浮誇。


  富弼總結道:「客觀的說,過去幾月是大宋的勝利,相當輝煌,是全體臣工配合英明神武的官家、帶領天下民眾所取得的驚人成就……」


  到此王拱辰打算趁機切入強調一下三司的財政政績,卻被韓琦輕咳一聲打斷道:「中書該說的差不多了,下面老夫補充兩句。」


  就此王拱辰被弄的無比尷尬。


  接下來,韓大腦殼大抵講述了過去的幾個月,大宋面臨的武裝鬧事和叛亂問題。和富弼的「成就」不同,韓琦喜歡嚇人,感覺上他口裡的大宋藥丸,到處都有黑幕,到處都水深火熱。


  韓琦表示:儘管廣南形勢初步穩定了下來,西北撫寧縣剿匪戰役也大捷,但大宋仍舊面臨著諸多內部隱患,各位仍舊任重道遠。


  老韓又敲著桌子道:「當年老夫就不止一次說過,儂智高雖然敗而逃竄,但隱患繼續有。儂智高的同族人儂宗當,仍舊聚集了殘餘叛軍武裝,依託地勢險要,躲在山中為害。狄青平亂儂智高有功,但絞殺不夠徹底。當時張方平試圖以經濟和懷柔政策平復廣南窟窿的隱患相當突出,卻無人提出來。那時我韓琦提出了,然而誰都不聽我的,全部都在裝傻。誠然這有一連兩任樞密院不作為的原因,一味的對廣南妥協再妥協。但事實是:儂宗當仍舊多次出山燒殺搶掠,對我廣南的有效經濟建設形成了持續傷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到此老韓琦怒拍桌子,眼睛瞪的猶如銅鈴。


  下面的群官一陣鬱悶,尤其那些等著彈劾王雱的在尋思:韓大腦殼怎麼不上天呢。這些年,廣南隱患的確有,要說傷害它當然有,也的確是一連兩任樞密院沒有正視。


  但現在韓琦把這當做一個問題拿出來說,無疑是渲染王雱在撫寧縣剿匪「除惡務盡」的功勞。


  頓了頓韓琦接著道:「邕州知州幾次上書樞密院,要求剿滅儂宗當,但廣南西路轉運使王罕則一直寫信給王安石,建議詔安,理由是太過勞民傷財,山地作戰形式惡劣。他以不想同時打響兩場內部剿匪戰役的明目來說事,所以就連王安石都存在原則性錯誤。最終由廣南轉運使王罕去多次談判,詔安了儂宗當父子。這個政策本堂不敢說它錯,但是你們的心思誰不知道呢,王雱在西北以鐵血政策剿匪,你們則同一時間在廣南搞什麼妥協詔安,你們不就是想等著看西北剿匪失敗的笑話?結果咱們不妨往後看幾年再說話,看儂宗當父子的表現再來清算……」


  「明府!」


  也恰好在殿上、同一時間進京述職的廣南轉運使王罕急了,滿頭大汗的樣子要出來說話。


  但韓琦不給面子,擺手道:「你閉嘴,現在沒你說話的餘地。」


  王罕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看向了財相王拱辰,希望王相爺出來說一句話。


  但看富弼那麼低調也偏向於王雱,而韓琦似乎卯足了力要搞些事,王拱辰縮了,當做沒看到王罕的求助眼神。


  到此,廣南轉運使王罕感覺上像是被人賣了。話說當時廣南也不是真的沒把握打,王罕也想過借調狄青入廣,去教儂宗當他們做人。


  這個軍事問題倒是不難解決,政治問題卻老大難,那一時期皇帝基本不管事,京中幾個大佬在神仙打架,而狄青上次廣南戰果顯著,卻幾乎把廣南當地官僚得罪的太深。


  這才是王罕不敢在同一時間像西北王雱一樣對土匪宣戰的理由,既然因政治原因不敢戰,於是只有信了王拱辰相爺的話,推動詔安儂宗當的政策。


  說起來這個政策在當時,就像政治上的對賭一樣,王拱辰覺得王雱在西北打不贏,那麼廣南採取不同的方式,支持門生王罕於廣南對匪詔安。一但王雱失敗,在政治上就等於韓琦政策闌尾,而王拱辰政策英明神武。


  媽的可惜王雱真以撫寧軍區區一千多條槍,在最複雜的邊境地區大平原上,剿匪了全部馬賊的騎兵主力。


  與之對應的,王罕在廣南的詔安於大宋政策不能算錯,卻就顯得太過窮矮矬了,因為廣南不用面對邊境的複雜因素,儂宗當實力也遠比西北三山七寨弱了甚許多,但是!王拱辰系的人卻不敢打,選擇了詔安。


  現在這個政策被韓琦當堂列為了「將來的隱患」,而始作俑者王拱辰卻不回應,裝作不知道的甩鍋,對此王罕也就真的哭瞎了。


  關於樞密院的發言,到此基本也就等於王拱辰和王罕被否定。兩個老王不算錯,只算慫。大宋一貫都慫,若在以前的賈昌朝時期,那當然是王罕的政策更正面,因為的確沒錢打仗,也的確沒能力打勝。


  但在韓琦時期,顯然是反過來定調的。


  這些幾乎就由韓琦一個人來說,富弼則在旁邊無奈的半逼著眼睛喝茶,皇帝又不臨朝,就此導致一些想藉機彈劾王雱的人,心態發生了微妙轉變。


  「差不多,上半年我大宋內部的安全壓力較大,但比較顯著的事件就是撫寧縣剿匪,以及桂州邕州的詔安,面對差不多性質的土匪,完全不同的應對政策,時間有限,其他的本堂現在不想拿出來說,只想提醒大家,大宋仍舊困難,形勢仍舊不穩,不要完全被糧食增加多少,財稅增加多少的假象蒙蔽。」


  韓琦最後說完,也進入了喝茶狀態。


  包拯忍不住道:「這麼說來,糧食民生財政的向好,它就成負面了?」


  「去去去!」韓琦黑著臉擺手道:「我和你說不清楚,你根本不懂這些。」


  包拯道:「明府是幹了很多工作,但是敗壞體制,四處插手本不屬於你的事務,有奸佞之嫌也。」


  接下來,老包不痛不癢的和韓大腦殼吵了幾句,誰也奈何不了誰。


  王雱縮在最後哈欠連天,主要起的太早了,而且他們扯起來時間太久,腳都站麻了。前排的大佬有座位,然而後排沒有,因為放不下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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