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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任重道遠

  「相爺,出事了。」


  張叢訓快步進入富弼書房時緊張的道。


  富弼下了一跳道:「又怎麼了,難道西夏方面的行動出了問題?」


  張叢訓拿出一封文書呈上道:「真出問題了,您親自授權的對遼計劃失敗,干擾行動的人,正式那個您所信任的王雱。」


  富弼不禁大皺眉頭,拿過文書看了一遍,猛的把文書拍在桌子上,氣的發抖。


  這封文書來自大宋自己的情報部門,說的內容,基本和西夏多吃己說王雱的差不多。


  外人敵人這麼說時,富弼哪怕壓力大也不願意去那樣想,但是現在,自己情報口的說辭,就擺在了副宰相的桌子上。


  少頃富弼問道:「這個段方,他值得信任嗎?」


  張叢訓道:「當年相爺您主政河北,然後跨省抓捕山東禁軍指揮使的情報,就是這個段方搞到的。末將只能說,段方的可信度偏高,至少末將願意依照段方的說辭去懷疑。」


  當時跨省抓人的事件至今都有非議,非議的太多,富弼自己也迷惑了起來,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如果當年錯了,而沒有及時糾正,那麼現在,也就存在在王雱事件上判斷犯錯的可能。


  張叢訓又道:「卑職無意冒犯,也不想顛覆大宋體制。但有一點要說明,僅從段方的呈報和分析上看,王雱在西夏的作為實在誇張,存在變節或被人利用的可能……」


  富弼拍案怒斥打斷道:「好大的膽子,張口就來,你這話若被文彥博聽到,在他本就對你不滿的情況下,你肯定攤上事。」


  張叢訓低著頭道:「末將很早以前……就不怕攤上事了,我連卵都沒有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必須做出對應,西夏朝廷公開這麼說,段方也這麼呈報的時候,一定存在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有一點。」


  富弼聽他有理由又有主張,不禁楞了楞道:「你且接著說下去。」


  張叢訓淡淡的道:「段方做事滴水不漏,就算有很安全的密碼文報系統,但同樣的內容他從來都是『兩發一致』。也就是說,末將應該從兩條不同的路線,同時收到兩份一樣的文報才正常。但日期已經過了,段方的第二分文報沒有出現,這套密碼是王雱設計的,他能輕易解密。於是卑職現在有理由懷疑,王雱破壞了相爺您親自授權的對遼行動后,為了掩蓋他自己的貓膩,他截留了段方的一條情報通道,甚至殺自己滅口都有可能。」


  富弼不禁眉頭大皺,起身背著手踱步考慮。


  老富的確信任張叢訓,而張叢訓說的這些沒毛病,如果真出了這些狀況,那一定在某些地方出問題了,必須要有作為有應對。


  張叢訓再抱拳道:「相爺不能遲疑,別人不敢做,但您是敢做這些事的人,當年您跨區抓人。現在既然有信號、出了問題,為我大宋利益,跨國抓人,把我們自己的問題官員捉回汴京審查,乃是正常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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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弼皺著眉頭想想,擺手道:「催什麼催,等本相想想。跨國抓捕王雱,那和當年跨區抓捕軍人不同。文彥博歐陽修最恨這些事,絕不會支持。王雱還有個王安石做爹你以為是假的?所謂行百里著半九十,現在雖然到處是關於他的負面消息,但本相怎麼確認把他抓回來是對的?萬一他的外交就快有成果,從而被我們反手破壞,順便還在這種關鍵時刻打擊了王家的威望,那不成了親者痛仇者快了?最不至,如果抓了回來,無法確認你說的這些問題,張叢訓啊,你真以為王安石歐陽修文彥博是好惹的?當年就有一堆人想把你搞死,這次若是再出問題,本相絕對保不住你的?」


  「做事就有風險,末將堅持請相爺授權,立即啟動程序,跨國抓捕問題官員王雱!」張叢訓抱拳道。


  富弼被逼迫的沒有辦法之際,又想想早前文彥博不看好王雱的態度,現在,自己的渠道也覺得王雱有問題,看來不處理那是真不行了。


  拿起筆來,富弼還沒來得及簽字,卻見展昭和白玉棠如同飛賊似的闖了進來。


  「你們是不是造反了,這,這成何體統!」富弼驚悚的樣子,猛的把毛筆砸在桌子上。


  展昭還是有些規矩的,半跪地抱拳道:「驚擾相爺之處請見諒,但我等有手續,乃是奉命拿人。」


  白玉棠卻是也不管這些禮節,拿出老包簽發的逮捕令,在劍出鞘一半的情況下,把逮捕令貼在張叢訓臉上道:「跟姐走一趟!」


  張叢訓想動手前,看清楚了這還真是包拯的逮捕令,且不是開封府官文,而是東京留守司的軍令,當即色變,看起來這些人逆天了。


  張叢訓當即轉身跪地,死諫的樣子對富弼抱拳道:「相爺,這兩人一個是王雱未過門的夫人,一個是王雱的金牌打手。這個節骨眼上,我情報口的人被王雱暗殺滅口了,沒有消息送來,反倒是他們掐著時間來抓捕末將,相爺您真的覺得這事沒問題嗎?」


  富弼皺著眉頭,拿過逮捕文書看了以後,嘆息了一聲,卻真的沒辦法,因為這次老包真的玩大了,進入了偏執狀態,現在是東京留守司升帳。


  富弼不主張抓捕張叢訓,因為在運行相對平穩的時候,輕易動皇城司的重將是肯定有問題的。同時張叢訓也是富弼的人,他老張若被抓了,在政治上也會讓富弼非常被動,會如同捲入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醜聞似的。


  當年那些幺蛾子可是皇帝在力挺富弼,而現在皇帝偏偏不清醒也不露面。所以很多問題就會無限放大,在這種節骨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整死的。


  但曖昧的在於,富弼現在真的救不了張叢訓,富弼分管刑部,但刑部只能撤銷開封府的逮捕令,卻否則不了「東京留守司」。東京留守司一但升帳就是緊急狀態,是軍管。只有賈昌朝和王安石,能否決包拯的這個狀態。


  現在的宰相血都不滿,沒如同當初龐籍那樣兼任樞密使,所以現在具體管這事的人是王安石,而張叢訓這傢伙呢,他上一個呼吸還在謀划跨國抓捕王安石的兒子、秘密綁回來?這基本就算是日了狗的事件了。


  「這……」


  到此老富也不是推卸責任,只是很不看好了,苦笑道:「張叢訓你不要再說了,這些都給本相一些時間來考慮。包拯這人呢,他沒有政治基礎,但群眾聲望無出其右。我警告你,此番你怕是真的攤上事了,他請你喝茶一定有原因。你不要以為本相什麼事都可以壓下來,包拯固執起來連皇帝都怕,就算說動了王安石大義滅親、讓王安石不支持包拯也沒用,上四軍總體就是軟蛋,以包老頭的民望,只要他放一句話,東京三百萬百姓能把所有軍營、所有衙門的大門堵起來。你真以為他這個東京留守依靠的是軍令權,你就錯了。」


  就此一來,張叢訓很委屈的狀態下,就被展昭和白玉棠抓捕了。


  不過富弼又冷喝道:「回來。」


  展昭回身抱拳道:「請教相公,還有什麼吩咐?」


  「不要虐待他,他是國朝功臣,他在陝西打仗時候還是個孩子,特別若是他被抓捕后發生什麼意外、出了什麼狀況,本相一定反擊到底。」富弼冷冷道。


  就此張叢訓又感覺心暖暖的。


  白玉棠大怒,認為這是威脅。


  展昭卻馬上拉住了白玉棠,代而回應道:「相爺當心的是,末將一定會細心,親自看護張叢訓安全,不叫小人從中生事。」


  就此富弼逼上眼睛,很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他們趕緊的離開。


  人走後,富弼怒氣值爆了,拿起那個自己最心愛的紫砂壺,就砸在了地上。


  媽的這都還在遲疑要不要跨國抓捕王雱那不良子弟回來呢,卻是人家行動更快,這就通過老包的手,把張叢訓給弄進號子里去了?


  詭異就在於,包拯為人公正,不太像被人忽悠,一定會有原因才請人喝茶的。


  但張叢訓被抓,更加正實了張叢訓剛剛的話,這絕逼像是王雱這傢伙在維穩、或者掩蓋什麼?且大概率真的是被不良少年把段方的一條情報線給擼了,有沒有滅口無法確定,但王雱已經存在嚴重錯誤和問題,這是可以肯定的。


  扯淡的就在於,抓張叢訓的人是包拯,不是別人。包拯讓人信任且輕易否定不了,於是現在真的凌亂了,該信誰,該懷疑都特么的不知道?

  撤回外交大使的權利仍舊在中書門下手裡,富弼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維持這個局面?還是去見文彥博,支持老文公開西夏國書,否定了王雱后,又立即撤退王雱來了?


  這些還是要等想想,無法輕易的確定。


  「我皇英明啊,誰說他糊塗了,當初要是皇帝把韓大腦殼弄來京城達班子,韓琦他鐵定能在這種局面下闖出大禍來。真是出了大事,不但讓我大宋政治蒙上不吉利陰影,還將提前損落韓大腦殼這頭虎將。所以非我富弼,才能良性的扛得住這種局面。說明官家他就是有眼光。」


  富弼自我表揚了一番后,也嘆息一聲,低頭看著地面,有些心疼那把壺。它似乎沒有招誰惹誰吧,卻作為炮灰陣亡了?又想,在這國家中書做事呢,有時候相公或許只是一個衝動,不謹慎的一句話,但後果那可就大了,興許會有無數老百姓、會如同這把壺一樣的莫名其妙就四分五裂了呢?

  思考到此,富弼覺得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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