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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能不能英雄一把?

  王雱有午睡的習慣,剛剛經歷了葉姑娘裸奔顏面逃走的形勢,就急忙回縣衙午睡了,因為根據經驗肯定會做個大春1夢。


  卻是正夢到關鍵時候,好不容易都已經把曹晴綁在運動木馬上了,許浪山以家臣姿態闖入卧房,把大雱叫醒了。


  醒來發現,小鈴鐺手持一把掃帚在和許浪山對持,這個小姑娘只要在,她就不許任何人靠近大雱的床,這是穆桂英教唆她的。


  簡單洗漱了一下結束了午間福利,王雱這才出來外堂,喝著茶坐下來,這個時候外堂也已經很多人在等候。


  許浪山急性子又高興的樣子道:「衙內,聽說又多賣了一台機器出去,是不是真的?」


  這下老許高興了,反正團隊都養著,研發費用也是恆定的放在那,原本計劃的六台,卻被王雱高價賣出去了兩台,那麼把老韓琦的燧發槍訂單完成後,今年機械廠的結餘利潤會好看的。


  「到底是不是真的衙內你說啊!」許浪山跺腳催促道。


  「是真的。」王雱笑道,「且不僅僅是兩台,葉無雙這熊丫頭總體還是有些想法的,並且在我看來她也沒有太偏,加上她的人脈渠道肯定能忽悠一些人,所以我不知道她具體會怎麼干,但初期把這種昂貴的機器用在高端娛樂業上的方向是正確的,只有這個行業對成本不敏感,所以只要她有點子,我估計今年之後,她會再多訂幾台機器。東西總是越造越便宜,兩萬貫的售價,材料成本其實並不多。所以今年的利潤會比你們想的更離譜,甚至蒸汽機這個獨立項目大幅盈利都可能。」


  「這難道就是衙內儘管被陰了,卻始終不和葉家撕破臉的原因?」許浪山道。


  王雱道:「也可以這麼說。自己人么我就不對許叔裝蒜了,當時交接西北投行時候我沒把事情做絕、或許想的沒有那麼遠,主體思想還是本著厚道些,留條路。姑且算是好人有福報吧。」


  「衙內英明!」安東介入道。


  「客觀的說,你這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王雱道。


  「咳,您還真是一個客觀的邪惡統治者。」也在房間里的展昭總改不了和大雱抬杠的習慣。


  王雱便道:「大貓啊,你根本對信仰一無所知,我這種美貌與智慧並重,憐憫與決斷的化身,少年得志者恃才傲物這個人性弱點,已經在我身上控制到了最好有沒有?你總是不能學會客觀對吧?」


  展昭也不禁楞了楞,似乎……大魔王此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又有些道理了。


  「那麼現在,展昭你發現問題所在沒有,你整天耗費我的耐心和我抬杠,質疑我制霸一切場合的威嚴,是不是很不好?」王雱又道。


  展昭翻了翻白眼,總之這個問題和大魔王肯定扯不清楚,對此他可以說上一整天,最終明顯是他不對的事,他能把人繞暈,弄成是別人的錯。話說前陣子他在小鈴鐺脖子上掛個鈴,又被鈴聲吵醒,他就說是小鈴鐺的錯。


  思考了少頃,展昭也算知道真不能老質疑他的權威此點了,以前的展昭總是單線行動,而現在具體帶兵了,隨著屬下越來越多,這方面展昭還是很有悟性的。


  於是展昭岔開道:「暫時不和大人扯這些,末將的毛病會儘力改正。您的確有作為,但首要的問題您還是要禱告你對西夏的冷戰戰略湊效吧,否則邊境形勢持續緊張,若真的國戰一起情況就複雜了。會全然破壞我撫寧縣建設環境,現在我縣的戰爭潛力儲備工作仍舊還沒有起步,就連擴招的新兵營訓練都沒有結束。但現在您卻只著眼於蒸汽機的利潤中高興,忘記了我們仍舊在夾縫中生存、不具備扛風險能力的事實。」


  王雱淡淡的道:「你說的這些是事實,但也是屁話。其實我沒有忘記過哪怕一天,我只是不喜歡像你們一樣糾結於困難。你覺得我沒心沒肺的不設防,不去管,說的輕巧,怎麼防,怎麼管?我撫寧縣就一萬人口體量,一半是老弱病殘幼,就算把剩餘的五千人全部煉成精兵又怎麼樣?在百萬眾的國戰規模中你真的以為我是神?」


  展昭微微一愣。


  王雱接著道:「所以我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乾脆不多想,我的理論是:既然防不住,還花費全部精力去防備就是腦抽表現。我一再告訴你們不要去算命,不要去預測國戰什麼時候開啟,那除了自己嚇自己一點用處沒有。做事就行,繞不開的事就馬上做好,可做可不做的事就仍在一邊,譬如老子們在十面埋伏中求生存時、你整天糾纏我調查什麼污糟貓縣丞遇害的案件,有個卵用,這就是可做可不做的事。」


  「人生再世永遠只有兩件事:學習摸索,應對解決。而不是去算命。事情總會冒出來,但要學會抓重點,做最有效的那些。私下裡,我一直在評估撫寧縣於戰爭中的風險,我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那麼就放下,去做我該做的。直至李富貴事件出現的時候,我看到了或有可能贏得戰略喘息之機會,成不成鬼知道,佛祖也知道,唯獨我們不知道。但我選擇了去試錯。」


  最後,王雱又道:「所以展大俠,你到底看懂我的做人做事方式了嗎?還是除此之外你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感覺這次大魔王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有感而發。展昭還真的很少有被他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對此很不習慣。


  狄詠驚為天人,用拿出小本子把大雱的語錄記錄了下來,暗暗覺得好笑,天下無敵的展昭自始至終都被大魔王弄的沒脾氣,也是神奇。


  安東出列,羅里吧嗦的連連一番誇獎,先確定了大魔王的英明神武后,才道:「卑職有一處不明,既是現在環境如此嚴峻,蒸汽機出來后可以大幅加快城牆建設,大人何故仍舊只是不緊不慢的部署三台機器於城牆項目,而不擴大建設規模、加快建設進度?」


  王雱便侃侃而談:「問題很好。但我仍舊維持原有判斷:真有事時候就算有城牆也守不住。除非有綏德軍支持,但他們可靠嗎?就算可靠,我也不信任那群無節操的戰力。於是城牆相反不能快,一快才是刺痛西夏人神經的事件,就是要現在這樣不緊不慢,讓他們認為我是個好大喜功的紈絝子弟就是目的。我的初衷不是用城牆防守邊境危險,而是給大家信心,帶動產業發展,培訓磨合產業工人。」


  「真正的防守是主動出擊,原則上我們無需算命預測下一次宋夏戰爭爆發的節點,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同時觀察信號,捕捉到戰爭即將爆發的信號后,要守撫寧縣是守不住的,等著是坐以待斃,所以那時候就要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以少數精銳、以超機動、連擊戰術深入西夏境內左右收割,保存力量保持機動的情況下左右幾刀,只要通過幾次戰術勝利,取得軍心和士氣,且形成西夏人的心理陰影后,就能大幅減緩西夏主力集結和總攻時間,那也會是朝廷看到油水下注更進的信號。於是,才有機會等待河東的火槍部隊投入戰場,而不是綏德軍。」


  「現在大家都懂了吧,這個路線才是國戰時候撫寧縣的真正出路。」王雱最後道。


  穆桂英即便山賊出生也覺得這個腦洞奇大,神色古怪的道:「你的意思是,差不多的時候,咱們撫寧軍會是點燃整個宋夏戰爭導火索的部隊?這……會不會政治壓力太大上黑名單?」


  反正王雱就是這麼打算的,問題不會太大的樣子。往前有沒有人這麼干過王雱記不得,但是往後,北宋後期的陶節夫倒是這麼干過,也不見得朝廷和皇帝把老陶咋整了。


  北宋後期的士大夫地位絕不如這時期,所以理論上講,將來就算是大雱開腦洞捅破了這層紙,由撫寧軍親自掀開宋夏之戰,只要不是最終輸掉全盤戰爭,王雱最多再背個處分也就過去了,天塌不下來。


  這是不輸掉戰爭、平手論的前提下。


  至於若一不小心打贏了宋夏之戰,那麼不好意思,就算安石老爹矯枉過正,也抹殺不了大雱的功績。是挑戰的地方它也總會是機會。


  將來的那個節點,等待下去會發生什麼,或者說大雱主動出擊點燃戰火而產生的流血是否划算,是否厚道人道?這樣賬其實永遠沒人可以算得清楚。總之一句話是成王敗寇,一但贏得戰爭,其過程中產生的鮮血和累累白骨,就會是大雱登上相位的基石。


  至於敗了么還說個蛋,當然是背鍋撲街的下場。


  反正死是不會死的,前陣子違反軍令主動出擊,在崑崙關戰敗斷送八千子弟兵的陳署,那貨現在不也沒罪嗎,在廣州做通判呢。所以北宋時期的官,真特么的好做啊。


  當然老陳那也算是被貶了半級,他以前是知州,理論上通判和知州雖然平級,但一般只有通判改知州的,知州改通判默認算降級。就像後世的市1委1書記和人大主任也平級,但是在一些時期,書記去做人大主任就算降級。


  然後大宋時期的廣州也不是經濟重鎮,相反算是丘八待的落後地方,也就比西北好些。


  所以這事整的,老趙那傢伙壞啊,為了夠震撼把我大雱貶來喝西北風,當初要是貶去廣東沿海,形勢就不會太惡劣,大雱有足夠的戰略安全環境,可以直接攀升航海科技改行去做海盜。然而現在,暫時沒精力和資源去投入航海科技了。


  大雱一YY起來總是沒完,所以隨員們神色古怪,沒人催促他。


  最興奮的人是安東和全柏林,總感覺跟著大魔王一切都可以解決,並且前途是光明的。戰爭還沒到那先不說,僅僅只說官場規矩的話,今年嘉佑一年的政績出來后,只要大魔王推薦保舉,安東的縣丞職位、全柏林的縣尉職位基本是沒跑的。


  耿天騭做宰相的家臣習慣了,相反不太希望正式接受主簿職位,因為一但進入體制就沒有自由,等於離開了王家。說起來,耿大叔並不喜歡西北這個地方,仍舊喜歡以家臣姿態留在王安石的身邊。


  「那個,咱們說到哪裡了?」YY完畢后王雱這才回神問道。


  「如您所願,講到了勇氣、謀略、榮耀的戰略大方向,總體上一切都在您掌控中,也基本說完了,該散會了。」展昭又刺頭一樣的提醒道。


  「你不想混了啊,又諷刺我?」王雱暴跳如雷。


  展昭偏著腦袋想了想道:「諷刺談不上,末將只是不敢苟同大人設想中的路線,在節點上主動引發戰爭的後果實在太大。」


  王雱斜眼看著他:「說的我不闖禍,宋夏戰爭就不會發生似的。至於個中得失,到底哪種方式流血多或少,永遠沒人知道,許多時候永遠沒有真相、我以為你知道這事的。」


  展昭遲疑片刻,軍禮半跪地道:「的確不會有真相。不過當節點來臨,真的需要主動出擊時,大人若能親自領軍作戰的話,末將就算不同意您的戰法,也會誓死追隨衝鋒陷陣。否則,末將仍舊會覺得是您出陰招、開腦洞。」


  穆桂英怒斥道:「你是不是腦殼被蒸汽機夾了,大人就是撫寧縣主心骨、文弱書生怎能主動出擊?他若出事肯定亂套。」


  展昭卻道:「但唯有這樣,才能表明是撫寧縣以及大宋的戰爭,而不是他個人的戰爭。文弱書生多了去,遠的不說,陳署出戰崑崙關難道沒沖?正因為那樣,他才能免罪。」


  穆桂英道:「被安石相公揍了一頓的敗軍之帥,你也拿來和大人相提並論?」


  展昭不卑不亢的道:「末將強調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陳署存在過錯,但是和軍士並肩作戰就是正義。」


  「媽的他都輸了還正義個蛋,去給他擦屁股的狄青相反險些被他們吊死在東華門了。」


  王雱歪戴著帽子大昏官的造型道,「少來扯犢子激將法,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你們誰也別想把我這個前途光明的紈絝子弟弄去第一線,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們去,就這兩個基本點。我能在碉堡里給你們吶喊加油而不跑路,已經很厚道了有沒有。」


  好在他還是個孩子,弄的許浪山等人也失笑了起來。


  展昭無比泄氣的道:「將來的你,難道就不能像個英雄一樣拿一次刀,帶著你的軍隊和子民宣稱為民族而戰?」


  「你以為我腦子有病是吧,我已經為國朝和民族做了很多,這輩子打死我,我也不帶刀。話說帶刀的人才最容易被刀砍死,我以為你懂這個道理的。」王雱很確定自己的理論才是對的,錯的肯定是展昭無疑,他肯定是教唆本官賣戶口冊。


  小鈴鐺大多數時候是不明覺厲,但現在不禁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次會議,大雱在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形象蕩然無存,這下真的變成大魔王了,難怪曹晴姐姐總說他是個好官卻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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