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有權真可以為所欲為
「夫君珍重,我又要走了。你送給為妻的武學心法最近都沒機會鑽研,我得潛心研究一些時候。」
白玉棠不是受不了二丫,事實上她早想走了,故意多耽擱了許多日,是她害怕傷害小蘿莉的心靈。
王雱撲過去,小腦殼靠在她肚臍上,雙手抱著她的大屁屁。
白玉棠有些尷尬,卻是也不想說他。
「打怪要小心,和展昭打架更要小心。隨著時間推移,他對我的戾氣在增加,對你的耐心在丟失,一但他開始恨你了,以你這隻整天撩貓的老鼠性格會出事的。」王雱擔心的道。
以保鏢姿態在身邊的穆桂英正色道:「是的千萬小心展昭,你沒有公職身份卻違法帶劍,只要他想救能收拾你。他之刀意已經到了『破盡天下』之地步,叫天刀也不為過。以前他背負著天下無敵的名號本將一直不服。但礙於同在公門吃飯不方便切磋,不過無為縣一戰我就知道了,天下無敵的評價非常客觀,我不敢說他天下第一,但是卻可以肯定,沒人可以擊敗他。」
一向驕傲的白玉棠不高興了,皺眉道:「他有那麼神嗎?」
「他還真有。」穆桂英苦口婆心的道:「大侄女你聽我一句,衙內不是武道人士卻旁觀者清,他還真的說對了。天刀是一種意境,需要心態配合,以往展昭對你沒戾氣還有意相讓,這便讓你感受到他不過如此。事實上論單項素質他都不頂尖,甚至不如你大哥盧方,但他和你一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組合,一但他『心意結合』進入狀態,就是天刀狀態,破盡天下之狀態。你沒體會過那種被刀意破防的狀態,就不會知道恐怖。若你看過你家小夫君的小白文話本,那麼我穆桂英告訴你,展昭的天刀就是侵略如火,現在看,我覺得天下沒有任何『心法』能抵禦他的意境破防。事實上當心態意志上被破防的時候,意志告訴你敗了,你也就敗了。這是個神奇的過程,衙內還有一篇關於《意識決定身體存活或死亡》的策論,你記得有空多鑽研一下。」
白玉棠就一臉黑線的看著王雱:「這麼說來你最近又寫秘籍了,告訴了她,沒告訴我?」
「汗,你文化底子薄,我打算將來因材施教慢慢告訴你的。」王雱尷尬的道,「其實你的風格和展昭有點類似,當務之急是要煉成奧義,無需多想其他。所以我還建議你別跟著展昭了,那其實是耽誤你自己。」
「此番我也不打算進京,我要去海邊,於海浪進退的呼吸中體會太極之道。」白玉棠喃喃道。
王雱想了一下,卻擔心的道:「晒黑了咋辦?」
這話導致穆大娘和大白都有些想摔倒。
白玉棠沒有回答,就轉身慢慢遠去了。
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許久,二丫眼淚汪汪的樣子,非常捨不得。
穆桂英尋思了許久,看著神童道:「你發明的太極奧義真能抗住展昭嗎?」
「汗,我咋知道。事實上沒有撲街的武學只是撲街的人,她和展昭誰高誰低最終取決於人,我之秘籍,只是把她的潛力發揮出來,於是最終,需要交給她和展昭在宇宙中的段位來決定。」王雱攤手道。
聽他們提到秘籍,二丫也不懂那麼多,從懷裡掏出一堆小冊子來呈現扇形捻開道:「大娘挑個喜歡的吧,六月十八您沒趕上,現在特別對您優惠,買一送一。」
穆桂英把小騙子抱在了懷裡,卻搖頭道:「不買。」
……
現在就只有忠心耿耿的大娘跟著神雞雱了保護了。
說起來穆桂英時間多啊,她有軍銜卻沒差遣,無需固定在某個地方,想去哪裡都可以,每月拿錢就行。
兒子長成了在皇城服役,家裡的事也無需她操心。楊文廣老將軍到了沒有「身理需求」的年紀,或者是有需求也不想找黃臉婆了。所以么,山賊出生、喜歡自由的大娘更願意在外面寄情山水。這是她去年和前年扛著一根棍子去遠行的原因。
據大娘自己交代,她也不是想要遇到什麼,這個武藝高絕的富婆主要是晒晒太陽發發獃。而現在大娘決定暫時跟著小屁孩,找找帶孩子的那份感覺,這很瑣碎很煩人,卻是大娘基因自帶的一種特殊需求。
現在王雱十一歲,比之去年長高了一些,半大不小的穆桂英也不想抱著他,於是左牽著大雱,右手抱著二丫往城外去。打算去看看虎頭營的情況。
來到的時候,這個簡陋的營區鴉雀無聲,軍營門口不是虎頭衛在值守,而是州衙黃總捕帶著幾個差人守門。
又出幺蛾子了。
思索著王雱一陣頭疼,快步走了過去。
黃總捕等人頓時笑著抱拳道:「見過衙內……」
「滾。」王雱在他們說出「您不方便進去」前把他們趕走了。
「請您留步……」老黃趕緊伸手打算去拉王雱的肩膀。
卻被穆桂英幻影似的一擺手,啪的一下,老黃被穆桂英給打了回去。
黃總捕身形搖晃下,退出了一步,還是搖晃,再退兩步。仍舊沒有卸力,不得已又退三步。
這下,黃總捕以為卸力完畢了,再次走前,卻當即就胸口鬱悶,身體失去平衡導致摔倒在了地上。
於是心驚了!
意料不到穆桂英隨手一推,卻后力無窮。這已經是人家手下留情了,這樣的力道若不是以緩和的方式過來,而是一股腦傾斜下來,就是無堅不摧的「槍意」,那是沒機會卸力,當即就被穿透的形勢。
天下竟有如此境界之絕頂高手!自問在舒州武藝不弱的老黃心驚的想著,不敢在出聲了。
然後,穆桂英不懷好意的看著另外幾個差人道:「誰還有意見?小王衙內和本將乃帥司正式任命、監督這隻民團的『觀察』,我等進營觀察還需誰同意嗎?」
其他差人低著頭當做看不見了。這沒毛病,因為司馬光還沒下令解除他們的「觀察」身份。
這是規矩,一但解除王雱和穆桂英的觀察身份,通常也就意味著要散了這隻隊伍。隊伍沒散,那麼一般情況下早前陳建明委任的身份就還在。
走到營中,只見虎頭營正在整齊列陣,然後司馬光帶著個年輕人,站在虎頭營的前方訓話。
司馬大爺身邊那個年輕人是司馬小花。
見王雱和穆桂英來到,一臉委屈相的虎頭營也看到了救星,鬆了口氣的樣子,便導致精神面貌和陣型有些散亂。
「亂個什麼,本司說解散了嗎?」司馬光呵斥道。
然後他扭頭,看到了王雱后雖然有些不高興,卻也當做沒看到。
「學生王雱,見過司馬相公。」
「末將參見司馬相公。」
王雱和穆桂英走過來見禮。
司馬光當做他們不存在的樣子,繼續宣布著他此番過來的目的,當眾道:「剛剛該說的本州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你們都是近似軍伍的存在,而軍伍聚集城池的危害,剛剛本州全數說了。不要有抵觸情緒,你們也不能解散。在朝廷有進一步解說前,你們就歸我管。這位是舒州很有民望的秀才司馬小花。現在他將正式接受我司馬光委任,臨時接管『虎頭營』。你等不要有情緒,也仍舊在為國朝服役中。這個安排是官府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你們服從是義務,要儘快磨合。然後他會帶著你們遷出舒州地界,暫時去六安軍防區,接受進一步訓練。」
並沒有迎來鼓掌喝彩,而是炸鍋了起來。
尤其指揮使馬金偲跟著王雱得罪這個司馬小花N次了,此番竟是來了個這樣的委任,還要離開舒州,不被整死的話才是有鬼了。
司馬小花沒指望得到這伙流氓的歡迎,走前抱拳道:「諸位請了,大家都是職責所在,這也是我朝督軍慣例,我司馬小花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多指正,多多配合。都是為國朝效力。」
穆桂英不禁大怒,媽的我大侄子的虎頭營?你們說這樣搞就搞了?
激動下穆桂英拿著玄鐵棍要上前理論,王雱卻急忙拉住了。
在王雱看來這幾乎是個陷阱。在大宋體制來說這樣的「換帥」真的很正常,在政策和體制上司馬光根本沒錯。而司馬相公這種作為的時候,一個將軍帶著兇器,帶著情緒接近,就是不敬。
但凡抗拒不了的事,王雱從來不喜歡浪費表情,所以表現的很平靜。
相反王雱這反常的神態,讓司馬光和司馬小花大為皺眉。
現在程序走完了,所以已經不以王雱的意志為轉移,否則扭著來就是一種近乎造反的行為。
不過么,作為「新老兩任觀察的交接儀式」,老領導當然可以發言的。
「怎麼能這樣?」
「這不公平!」
虎頭營的丘八們也在嘰嘰歪歪的嘀咕著。
王雱以交接的姿態走上前來,嘩啦——
立馬就靜止了下來。
這種形勢讓司馬光和司馬小花羨慕嫉妒恨。司馬小花什麼心態,在參與什麼,王雱不知道。
但是司馬光么,他其實就是怕王雱對這隻流氓隊伍的影響力太大,從而成為舒州的不穩定因素。
作為舒州主政,司馬光覺得老子這個決定沒什麼毛病。
「都咋咋呼呼個啥呢?」小屁孩背著手淡淡的道:「有一點必須明確,聚集起來的軍陣非天子令不散,這是規矩。既是軍陣就屬於朝廷,就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司馬大人的命令就是規矩,是朝廷意志,這點毫無疑問。」
虎頭營的人全體立正。
「不能適應環境,能伸而不能屈的,就不是合格的隊伍。不是虎頭營的宗旨。」王雱又道。
「可是衙內,要遷往六安軍防區,我等見不到婆娘和娃娃了。」一個傢伙提問后,其餘人鬨笑了起來。
「媽的見不到就見不到,說的我老婆沒跑似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要面對這問題。講什麼條件,當兵吃糧就這麼一回事。」王雱歪戴著帽子呵斥道。
哈哈哈——
如此迎來了哄堂大笑。原小魔王的老婆又跑了啊?為什麼要說又呢?
「就這樣吧,聽新任觀察司馬公子的調遣去六安軍防區。其餘的,依照大宋規矩辦。」王雱說完后,轉身鐵青著臉走了。
馬金偲最了解衙內,似有所悟。所謂依照大宋規矩辦就是什麼也不做,模仿六安軍就行。大抵規則是,別和司馬小花對抗,但絕不能被他干涉內務,和稀泥就行。
於是,司馬小花帶著這隻隊伍離開舒州遠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