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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戰鬥驢的尿性

  當時王安石還說「這對狄青有些不公平」。


  於是王雱又和老爸擺事實講道理:「政治並沒有真正的對錯。這麼做只是不仗義,但也無錯。爹爹,將來你會登入青雲宰執天下,懷有這種心思最要不得。說白了皇帝對狄青有知遇之恩,狄青打贏戰爭報效皇帝是應該的。朝廷不欠他官位,皇帝欠他那就讓皇帝封個開國公爵給他。身在高位而發揮不了作用,這不是他的錯也是他的錯。老爹您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心軟,就是拿樞密院尊嚴,拿朝廷制度去做狄青的人情。」


  於是王安石只能苦笑之下寫信慫恿張方平了,不惜把嶺南宣撫司「私分戰爭財富」的黑料報給張方平。是的王安石親自去過前線,對那邊的黑錢財富值當然心裡有數。


  張方平一聽當然就惱火了,快馬趕往嶺南去教他們做人了。


  所以這就是此番千絲萬縷下形成的博弈結果,狄青會「感冒」,但他會活下來,不會成為風尖浪口了。


  因勞架了張方平辛苦一趟去查「貪腐」,狄青升職是不可能了,同時還會被老包彈劾下,辭去樞密副使,那麼歐陽修他們也不是壞人,基本就會消停了。


  至於對狄青公不公平,王雱關心個蛋。


  說白了王雱這麼猥瑣的人,對待狄青也猶如那些訴棍對待儂智高一樣,會把這當做是考驗。若他真如別人描述的那樣低調忠勇,國家暫時需要他安分,他能安分的話,就能有大用。


  若這傢伙如儂智高一樣能伸卻不能屈,自暴自棄甚至亂來。其實魔鬼雱會很慶幸提前排除一個立場不堅定的隊友。大宋缺少的是合理政治,並不是沒有某個將令地球就不轉。


  整個國家的安全寄托在一個名將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端不安全」。


  這就是王雱的心思,當然除了毛驢小寶外,沒人知道他有這麼猥瑣。


  更加猥瑣的在於包拯他也死定了,他的政治護甲快要破了。


  因為他除了正在收集龐太師的黑料外,在陳署最艱難的時候去對陳署補刀,險些氣死陳署。這些事加起來,趙禎一定對包拯不滿意了。只是說趙禎脾氣好,老包他只是不近人情卻沒有錯誤,於是暫時不想說他。


  結果現在張方平定性了狄青「私分戰爭財富」,但張方平不會真的公開。所以這個料一定會讓老包看不下去,又跳出來對狄青補刀。


  狄青能出陣,皇帝擺明了是喜歡狄青的,加之狄青打贏了皇帝更高興。然而老包卻會跳出來又給皇帝喜歡的人一「刀」。所謂的人品就是一點一點敗光的,包拯這麼屢教不改的擼皇帝逆鱗,最終是佛都會火的。那就是一個整倒老包的契機了。


  嘿嘿,你們這些大佬不倒了,我魔王老爹拜相還要十多年,熬成阿香婆了。大老王是宰相,那麼我小算雱就是宰相兒子了,那才叫少爺天下。


  那時說起「我爸是李剛」來才有底氣。後世那個李剛的兒子也不嫌寒磣,其實他爸在後世的地位,比現在大宋的老王低的不是兩級那麼少。也沒見小算雱整天亂喊不是。


  有些事你做就行,卻不能喊。而有些事又要反過來,不能做但可以喊。譬如狄青當初不裝逼去上任樞密副使,而是和楊文廣一樣整天胡說八道,那麼他不但不會有事,連文彥博歐陽修他們都會挺他的,只要不參與政治,富貴安穩絕對沒問題。


  可惜他要響應皇帝去上任。這在猥瑣的王雱看來就是裝逼,什麼聖命難為?皇帝讓他洗去臉上刺印、不要刺激大家神經,他狄青不從。哦,給他樞密副使他就不敢不從了?


  所以一定程度上歐陽修沒說錯,說小人當然嚴重了些,但狄青這真是矯情了。想做官就想做官,這不是什麼壞事,個個都想。他狄青卻扯什麼聖命難為為國效力。歐陽修他們信他才有鬼。


  當然矯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只算一種性格而已。結果狄青越來越裝逼,一邊坐在高調的樞密副使職位上,一邊裝低調,對誰都退讓。


  於是張方平都非常反感他了。張方平真認為狄青在敗壞吏治,損耗朝廷公信力。因為持續下去,容易讓朝廷說話再也沒人聽。政令不出中堂就是這樣形成的。


  所以狄青政治真的不及格,有必要慫恿老張去教一下他怎麼做官。張方平就是個很會做官的人,聽人說老張的德行是:無時無刻不在顯擺他的官威。


  這很正常,作為相爺之一他當然要有威望,否則怎麼做事。


  傳言當時在嶺南,張方平是認真的,親口擠兌狄青:官做到你這個地步,你不覺得窩囊,我老張都替你害臊,那些個七品小官要敢和我搶道,看我不把他們關豬圈裡學驢叫。


  張方平真會這麼收拾人。然而狄青做不到,所以狄青就管不好樞密事,上任了管不好,就是對國朝和皇帝的不負責……


  今個王雱還在夢裡YY,卻被吊起來了。


  吊在院子里的晃蕩晃蕩去的,毛驢小寶,王小丫,以及老廖正在旁邊圍觀。


  老廖聳聳肩表示:把你吊起來這不關我的事,是老爺吩咐的。原因是他發現了你的勾當。


  王雱的勾當就是被王安石警告后,繼續把九成的雞苗產能供應給雞蛋幫。因為老陳為了明年大幹一場也是拼了,在暗下繼續哄抬雞苗價格,加錢提雞,讓王雱受不住金錢誘惑。


  於是小算雱就非常猥瑣的,繼續壓低供應給散戶的份額。


  於是就這麼被吊著了。老陳是否也被請去喝茶了王雱並不關心,不過估計沒有。因為有司馬聖人把關,人家老陳又沒違反大宋律,大魔王就是要和諧老陳也做不到。至於我大雱么就慘了,兒子只擼自家的,老子管教兒子司馬聖人是不會幹涉的。


  說起來都是淚,王雱並沒有減少對散戶供應的絕對值,而且還是平價。


  王雱只是在壓低供應散戶的比例,這源於業務正在熟練,設備在改進,種雞的營養配方在修正,所以出殼率一直在高位數增長。


  同樣多的種雞,出殼率高了,小雞當然就多了。然後老陳一直喪心病狂的加價提雞,大雱就和魔王老爸玩文字遊戲了,增加供應散戶的絕對值卻降低比例,於是此番就被吊起來了。


  老奶奶和老媽只能在遠處擔心的看著,不敢過來,因為王安石說你們要是敢過去安撫,我倒是拿你們沒辦法,卻加重對那小子的處罰。


  所以現在只有王小丫照顧哥哥了。


  她渺小的身體抬著一個罐子,罐子里是王雱愛吃的雞蛋小米粥,皆因身高不夠,二丫騎在毛驢背脊上,用勺子喂王雱喝粥。


  繩子是活動的,風一吹王雱會打轉,吃了一口后就會轉個方向。


  汗,伸手把王雱的方向轉過來不就得了,然而小寶轉個方向又去「找」王雱正面。


  風又吹,王雱又轉正了。於是小寶又來找。


  「唵嗚。」老也找不到王雱正面,毛驢發表意見了。


  「靠,你自己笨還敢責怪我漂浮不定?」這下王雱藉助隨風飄蕩的慣性,雙腿一起踢在驢頭上。


  然後毛驢小寶馱著二丫和王雱的早餐一起就跑了。


  「大雱還沒有吃飽呢,旺家不許調皮。」二丫急忙叫喊。


  毛驢小寶卻不聽,真的不回來了。


  目測此番要餓肚子了,以二丫的智慧,她抬著罐子拿著勺,無法從小寶背脊上下來。會一直就那樣抬著。


  「這頭驢和逃兵無異,將來還指望它馱我上戰場為國征戰?」王雱說道,「咱老王家不能出現這麼不長進的東西,建議把它燒驢了。」


  老廖嘿嘿笑道:「除非你想在這裡吊整個冬天,否則我建議你別打驢的主意。咱家相公和它的際遇你理解不了。」


  「然而軍隊的血統問題,關乎將來我大宋國運,作為一頭戰鬥驢必須立場堅定,轟轟烈烈的隨著大宋旗幟飄揚。」王雱又開始胡扯了。


  老廖搖頭道:「它不是戰鬥驢,和你一樣是個孩子,並且它沒你可惡。」


  王雱終於消停了,卻在心理想,媽的老陳竟敢用金錢誘惑我失足,過後你要是不給小爺點經濟補償,我就把你也這樣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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