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皇宮裡有美人
夜色深沉,曹操並沒有半點睡意。
他的房間里,郭嘉、荀彧、荀攸、賈詡等人分成兩列坐著。
除了著這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者,他並沒有請任何武將列席。
「彭城傳來的消息你們也都知道了。」環顧眾人,曹操向他們問道:「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可以破了呂布?」
郭嘉回道:「早先呂布一直是被主公壓著打,如今他打算討伐主公,無非是兩個原因。只要找到癥結所在,破呂布其實不難。」
「奉孝請說。」曹操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呂布敢於討伐主公,無非是他與袁紹達成同盟。」郭嘉回道:「袁紹以往就對主公有所忌憚,生怕主公做大會威脅到河北,而在他看來,呂布要比主公弱了不少,與其與主公聯合討伐呂布,然後再彼此攻伐,還不如扶持呂布與主公決戰,等到兩方都已疲弱,他再得漁人之利。」
曹操陰沉著臉點頭:「另一層原因是什麼?」
「至於呂布討伐主公的另一層原因,則是他清楚與主公之間早已是勢成水火。」郭嘉回道:「世上有主公,他就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而世上有他,主公也是會每日擔憂,得時刻提防著他暗中做出不利的事情。」
「奉孝只是說了他討伐我的道理,卻沒說出擊破他的法子。」曹操說道:「我要的是如何擊退呂布,再進一步把他給剿滅。」
「主公也得到了從彭城送來的消息。」郭嘉說道:「呂布本打算近日出兵,卻因為生了一些變故而不得不臨時改變主意。想必主公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改了主意。」
「我當然知道。」曹操皺著眉頭說道:「呂布軍中鎧甲出現低劣品,將士要是穿著那些鎧甲上陣,無疑是平白的送了性命。」
「主公說的沒錯。」郭嘉回道:「因為鎧甲,呂布不得不放棄近日討伐主公的念頭,而我們卻可以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凝視著郭嘉,曹操臉色始終不是太好:「雖然出現了一些劣質鎧甲,可呂布軍中兵馬仍是不少,主動討伐,能否突破防線還很難說……」
「主公想到的只是從外討伐呂布,而我們可以做的卻不僅僅如此。」郭嘉說道:「我們還可以從內瓦解,讓呂布首尾難顧。先讓他內里亂了,然後大軍再全力推進,難道他還有法子抵禦?」
「願聞其詳!」郭嘉說的這些勾起了曹操的興趣,連忙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鎧甲一事發生以後,呂布下令把涉案著全都五馬分屍,那些人的家眷則貶為官奴。」郭嘉說道:「這些舉措確實是雷厲風行,然而也給他埋下了不少隱患。至少彭城如今的工匠,在接管呂布軍中定製鎧甲的活計時,都會有些擔心。他們要擔心萬一沒有做到讓呂布滿意,會不會如同早先被呂布殺死的那些人一樣,落個在街市上五馬分屍的下場。」
曹操點頭,並沒有插話,在坐眾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郭嘉的臉上。
郭嘉接著說道:「主公只要派些能言善辯之人潛入彭城,別的不要做,只去找尋那些工匠,許給他們豐厚的好處,請他們到別處安家。只要工匠都走了,呂布又找誰去打造鎧甲和兵刃?沒了鎧甲兵刃,他又如何討伐主公?如此一來,呂布軍心必亂,而主公則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率領大軍東進討伐,在呂布沒有討伐主公之前,先把他的徐州給奪了。」
「奉孝計策果然不錯。」自從得到呂布打算討伐他的消息,曹操近來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郭嘉提出的計策,讓曹操的心情頓時大好。
他哈哈一笑,對郭嘉說道:「此事就交給奉孝操辦,怎樣?」
「主公吩咐,我怎敢不從!」郭嘉起身,領了曹操的命令。
心情大好,曹操又向其他人問道:「你們認為奉孝的計策怎樣?」
曹操已經把事情交給郭嘉去辦,其他人哪還會提出什麼異議。
眾人紛紛應和「我等附議。」
賈詡在附議以後,又對曹操說道:「主公,我有一計,配合著奉孝的計策,必定可令呂布焦頭爛額,他經營許久的彭城,也會從此往後一蹶不振。一旦彭城蕭條,呂布手下眾人對他的信任也會大打折扣,軍心渙散民心渙散,他還用什麼來和主公爭奪天下?」
「文和有什麼計策,只管說來。」賈詡說他也有計策,可以配合郭嘉的計策使用,曹操更是喜上眉梢,滿臉笑容的示意他說下去。
賈詡回道:「袁紹與呂布聯合,一是因呂布比主公弱小不少,二則是他治下有著煤礦,而河北的鋼鐵用煤炭冶鍊要比用木炭冶鍊更有韌性。河北袁家希望從呂布那裡得到更多的煤炭,奪下徐州不太可能,最好的法子就是聯合呂布,與他結成同盟。我們只要破壞了呂布的煤礦,他必定沒有更多的煤炭提供給袁紹。袁紹遠在河北,也不可能去彭城查看個究竟,倆人之間必有嫌隙。主公就可以趁此機會出兵討伐,而袁紹向來優柔寡斷,對呂布也是不可能完全信任,出兵為呂布解圍幾乎是沒有可能。」
「奉孝、文和果真是我的股肱臂膀。」曹操站了起來:「我意已決,依著奉孝和文和的計策,派出人手潛入彭城,把呂布的煤礦和他手下工匠都給斷了根。三軍將士做好出征準備,一旦事成即刻發兵!」
眾人起身,一同應道:「主公英明!」
先前還滿臉陰雲的曹操,得到了擊破呂布的法子,心情頓時大好。
他哈哈一笑,對眾人說道:「天色不早,你們也都回去睡吧。」
眾人告退離去,曹操向屋外喊道:「仲康,進來一下。」
曹操與眾人商議事務的時候,許褚一直守在門外,聽見他招呼,許褚走進房間:「敢問主公有什麼吩咐?」
「仲康追隨我有不少日子,可知許都有美人沒有?」曹操向許褚問了一句。
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許褚愣了一下隨後回道:「要說許都美人,可都在主公后宅,末將確實不知哪裡還有美人。」
許褚說他不知道哪有美人,曹操哈哈一笑,點著他的鼻子說道:「我說仲康真是老實的可以,我后宅夫人雖然個個美若天仙,又豈能與當今陛下的後宮相比?」
「主公!」曹操提起劉協的後宮,許褚趕忙躬身說道:「陛下後宮雖然多有美色,然而主公是臣陛下是君,決然不可有僭越之事。」
「我也只是說一說罷了,仲康何必如此緊張。」曹操擺了擺手:「提起陛下,我還真是有些想他,你陪我前去覲見。」
「夜已深沉,主公要現在覲見陛下?」曹操提起劉協後宮有美人,許褚已經感覺不妙,連忙勸道:「陛下應該也已睡下,主公想要覲見,不如等到明天……」
「我與諸公商議了討伐呂布一事,理應即刻向陛下稟報。」曹操擺著手說道:「仲康不必多說,倘若你不肯陪我前往,我找別人也就是了。」
許褚追隨曹操多年,他倒不是對漢室有多少忠誠,所以勸說曹操不要胡來,無非是擔心傳揚出去對曹操的名頭不好。
曹操執意要去皇宮,許褚不敢再勸,只好回道:「主公一定要去,末將當然陪同。」
所以決定陪同曹操,許褚不過是擔心他真的做出什麼僭越的大逆之事。
自從衣帶詔以來,曹操對劉協已是再沒有任何敬重之心。
問起許都有沒有美人,又說美人多半都在皇宮,曹操的心思,許褚當然明白。
跟隨曹操多年,許褚也知道這位主公別的都好,唯獨有一條不好。
那就是一旦見著美人,總是把持不住……
身為一方豪雄,曹操的這個缺點還真是要命。
郭嘉和賈詡獻了擊破呂布的計策,曹操本來就是十分歡喜。
許褚在他身邊多年,他也知道勸阻前往皇宮是出於好意,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許褚肯隨他一同前往皇宮,曹操當然不會再追究剛才的勸阻。
在許褚的陪同下由一隊衛士護送著離開曹家,曹操直奔皇宮。
已經是夜半時分,曹操突然來到,正在睡夢中的劉協得到常侍的稟報趕忙起身。
常侍稟報的時候,伏后也已醒了。
坐在床上,伏後向劉協問道:「陛下知不知道曹操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覲見?」
「朕哪知道他想做什麼。」劉協嘆了一聲很是無奈的回道:「許都是他的地盤,你我在這裡不過是仰人鼻息受人挾制,還不是他想什麼時候過來,就什麼時候過來。」
劉協話說的無奈,伏后臉色卻是十分不好。
她向劉協問道:「難道陛下就這麼任由曹操胡來?」
「不任著他胡來,朕能有什麼法子?」劉協說道:「先是董承等人假傳衣帶詔把朕也給連累了,前些日子又撞見個不知死活的常侍,居然敢行刺曹操。雖然曹操沒把朕怎樣,心裡卻是絕對不會爽快。朕能活到今日已經算是造化,難不成還敢有其他奢望?」
劉協回話的時候,每一句都帶著無奈。
伏后也知道再說下去,無非是給他平添煩惱,只是輕輕嘆了一聲就沒再多言語一句。
穿戴齊整,劉協顧不得洗溯,匆匆出外迎接曹操。
見到曹操,他躬身行了個大禮:「曹公怎麼這麼晚來了?」
「陛下不用多禮。」曹操拱手回禮,笑著說道:「我只是想到了擊破逆賊呂布的法子,心中爽快,因此睡不著,特意前來把好消息分享給陛下。」
「曹公文治武功,區區呂布又豈是對手?」身為一國之君,劉協居然拍起了曹操的馬屁。
曹操哈哈一笑,對劉協說道:「還是陛下會說話,讓人聽著不由的渾身爽快。」
「更深露重,曹公還請屋裡說話。」劉協給曹操讓出了道路。
並不和他客套,曹操直接進了屋。
進屋以後,他向劉協問道:「陛下剛才是否已經睡下?」
「正是。」劉協回道:「朕已經睡下,聽聞曹公來到,不敢耽擱,趕忙起身前來相迎,連洗漱都沒顧得。」
「陛下對臣的恩寵,臣銘記於心。」曹操大咧咧的哈哈一笑,又向劉協拱了拱手:「有了擊破呂布的法子,臣心中歡暢,不知可否與陛下飲上幾杯?」
正在睡覺被曹操攪鬧了起來,劉協心裡其實是十分煩躁。
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他是大漢皇帝,可許都畢竟是曹操的天下。
性命都在曹操手中把控著,劉協又怎麼敢回絕他的提議。
「曹公若有興緻,朕理應相陪。」不敢回絕曹操,劉協當即應了。
「酒是至純之物,陛下飲酒之前理應前去洗漱。」曹操對劉協說道:「我這裡只要安排幾位宮娥起舞助興也就是了。」
「朕這就令宮娥前來助興。」曹操要看宮娥起舞,劉協哪敢說半個不字,趕忙應了一句,向常侍吩咐:「喚幾名宮娥過來,為曹公起舞助興。」
劉協吩咐常侍的時候,許褚眉頭微微皺了一皺。
來到皇宮,他並不擔心曹操真的會對伏皇后怎樣。
曹操再如何喜好美色,劉協再只是個傀儡皇帝,他也不會把手伸向當今皇后。
畢竟對皇后不敬,一旦傳揚出去,可是令天下共討的大逆之罪。
許褚最擔心的就是曹操提出要宮娥起舞助興,雖然宮娥地位卑微,可她們畢竟是皇宮的人,要是曹操看上了哪一個,在皇宮裡喧淫,罪名也是不小。
雖然有心勸諫,許褚卻知道身在皇宮之中,很多話絕對不能說出口。
劉協吩咐常侍去請宮娥,他則向曹操躬身一禮:「朕先去更衣洗漱,還請曹公恕罪。」
身為大漢皇帝,在曹操面前居然如此卑微,即便是許褚,對劉協也是不免多了幾分輕視。
劉協戰戰兢兢的告退離去,沒過一會就有常侍領著五名略帶睡意的宮娥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