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讓張世平去買馬
見過趙雲,呂布心底安穩了不少。
趙雲才到書房的時候,他看出對於交出空軍兵權,這位白袍將軍有著很強烈的抵觸。
當他提起空軍滑翔機以後不會再執行潛伏和突襲的任務,趙雲的態度瞬間有了轉變。
渾身是膽一身武藝,趙雲當然不希望一輩子耗在根本沒機會上戰場的空軍。
操練騎兵而且還有機會把他們操練成連同戰馬都披著鎧甲的重騎兵,趙雲對這樣的職務應該是最個興趣。
說服了趙雲,對於空軍統領調動一事,呂布多了幾分底氣。
第二天一早,他正打算出門,去找幾個鐵匠詢問打造馬匹用的鎧甲。
才出房門招呼了孫策,正打算離開官府,一名衛士迎了過來:「啟稟楚侯,張世平在外院等候,說是楚侯昨天交代過,要他今天來這裡求見。」
呂布看了一眼孫策,笑著說道:「張世平倒是個急性子,我昨天確實說了要他今天過來,可沒說要他一早就來,沒想到他來的居然比我起的還早。」
「楚侯每天事務不少,要是來的晚了,還說不定等到什麼時候。」孫策回道:「張世平是個商賈,他的事情也是不少,當然不希望整天都在等著。可一旦楚侯出門,他不等也是沒有辦法。來這麼早,我反倒覺著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伯符去把他請到書房。」呂布吩咐:「我在書房等他。」
「謹遵楚侯將領。」孫策躬身一禮。
孫策去外援請張世平,呂布則直接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沒等一會,張世平就在孫策的引領下來到了呂布的面前。
躬身向呂布見禮,張世平說道:「見過楚侯。」
「你來的倒是挺早,我正打算出門,被你堵了個結實。」呂布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有什麼話,坐下再說。」
張世平謝了坐,在旁邊下首坐了。
落座以後,他對呂布說道:「是楚侯要我今天過來,說是酒樓一事會給我些囑咐。」
「你是說酒樓。」呂布說道:「我這裡有兩個圖樣,你先去找鐵匠和瓦工造出來,然後依照圖樣上標註的使用方法嘗試著用一用,看看究竟好不好用。」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圖,孫策上前雙手接過,轉交給張世平。
張世平接了圖,展開看了看。
圖樣上面畫著的東西,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不過在畫的東西旁邊,標註了名稱和用法。
那個圓圓的有個長手柄的名稱為鍋,可以用來煎炒烹炸,而另外一個四方的檯子,呂布則取名為灶台。
鍋和灶台所需耗費的材料,呂布也都清楚的標註了。
「造出這兩樣東西,接下來怎麼辦?」張世平問了一句。
「接下來就是琢磨菜肴。」呂布說道:「現在商談這些還為時過早,等你把酒樓整個籌辦好了,我再與你好好商議菜肴該怎麼去做。」
「我明白了。」呂布沒打算現在就告訴他菜肴的做法,張世平也不敢多問,又向他問了一句:「不知楚侯什麼時候可以讓我經營煤票?」
「所有的一切都等酒樓建成。」呂布說道:「你把酒樓建造起來,我當然會告訴你該怎樣經營。」
起了個大早,來到呂布的住處,居然只得到個鍋灶的製作方法,張世平對此行的結果並不是十分滿意。
可是呂布不肯說更多,身為商賈的他也不敢多問,只好收起圖,向呂布問道:「敢問楚侯,接下來我還要做什麼?」
「你想不想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呂布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突然這麼問了張世平一句。
張世平原本就是商賈,商賈唯利是圖為的就是錢財,只不過他不像一些小商賈那樣只會看重眼前利益,懂得什麼樣的錢該得什麼樣的錢不該得,所以才在呂布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說起願不願意成為最富有的人,張世平先是愣了一愣,隨後對呂布說道:「但凡經商之人,又有幾個不想成為天下首富?」
「只要你想成為首富,事情就好辦了。」呂布說道:「先把頭一家酒樓經營起來,等到將來做的好了,酒樓遍地開花,只是坐在家裡,每天收益都比你四處亂跑來的更多。」
「楚侯說的我都明白。」張世平躬身應道:「可是只經營酒樓,我實在是想不到怎樣才能成為天下首富……」
「只是經營酒樓,其實已經可以辦到。」呂布對張世平說道:「不過經營過於單調,即便做了首富也不穩當。我後續還有不少事情讓你去辦,尤其是農莊工廠。等到這些辦起,你就不會再看得上區區煤炭。」
「農莊、工廠?」張世平咽了口唾沫,他雖然沒有聽說過這些,卻也能想得到必定是極其賺錢的去處。
他對工廠還沒什麼概念,但是農莊卻能聽的明白,肯定是要划走許多土地。
既然呂布要讓他成為天下首富,劃撥走的土地當然不可能太少。
或許到時候整個天下的土地,多半都得經他的手貨賣其中種植出的穀物和桑麻。
「怎樣?」張世平一臉錯愕,還沒從呂布描繪的藍圖裡醒轉過來,呂布向他問道:「有了這些,你能不能成為天下首富?」
「能!當然能!」張世平趕忙回道:「只是不知楚侯為什麼要扶持我,而不是其他人…·」
「原因很簡單。」呂布說道:「你懂得利益均沾,而且還是在我最危難最需要錢的時候來到徐州,僅僅這兩條,我就沒有道理扶持別人。從你當初來到徐州為我貨賣牙膏的那一天起,你已經和我綁在了一起。雖然我能給你無盡的財富,也會通過你賺取征伐天下的利益。可我也有件事得明確的告訴你,在許多人看來,你張世平已經是打上了徐州的烙印。無論你到哪裡,別人見到你,最先想到的就是徐州就是我!」
呂布說的這些並不是聳人聽聞。
張世平早就發現這種情況正在出現,所以他最近這些日子已經不是太經常親自到外面營生,多半是把事情交代給手下的人去做,他則從中把控,做些決定性的決策。
「說句實話,你有沒有想過要脫離徐州?」呂布突然向張世平問了一句。
張世平回道:「回楚侯話,徐州是我賺取利益的根本,我怎麼可能脫離這裡?」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呂布說道:「和我綁在一起,一旦徐州哪天被人給滅了,你賺取的財富可就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浮華富貴也會隨著我的失敗而成為一場雲煙。」
「楚侯文治武功天下無敵。」張世平回道:「天下豪雄雖然不少,可我卻覺著應該賭一場。」
「就像是你當初賭劉玄德一樣?」呂布微微一笑,對張世平說道:「我知道你早年曾資助過劉玄德,所以他後來才能壯大到如此之快……」
「回楚侯話,我早年確實是資助過劉備,可沒想到他居然一事無成,只知四處逃跑。」張世平說道:「如今想想,那些錢財都是打了水漂。」
「你也知道劉玄德和我有仇,我是非殺他不可。」呂布對張世平說道:「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和他有太多接觸才是。」
「楚侯交代的,我一定銘記於心。」張世平趕緊起身應了。
「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呂布對張世平說道:「早年你是販賣馬匹營生,我想問你,你能從北方調來多少戰馬?調集駿馬需要多久時間?」
「楚侯明鑒。」張世平回道:「當年我販賣馬匹,從北方調到中原的駿馬其實多半都是駑馬。無論匈奴人、羌人還是羯人、氐人,又或者是烏桓和鮮卑,他們雖然手中有不少好馬,卻是絕對不肯貨賣給我們。即便是賣了一些給我們,也都是天價。中原這些年將士們騎乘的北方馬匹,要是到了關外,不過是寫拿不出手的劣等馬而已。倘若我派人前去購買,三兩萬匹是能買的到,就怕楚侯到時候看不上。」
「你都說了,中原這麼些年,將士們騎乘的都是劣等馬匹。」呂布說道:「我見過的當然也都是同樣的戰馬。沒有看過好東西,尋常貨色在我眼裡已經是了不得。你先不要理會馬匹好壞,給我置辦戰馬三萬匹。」
「三萬匹?」張世平錯愕的說道:「即便只是駑馬,這麼多戰馬價錢也是不菲……」
「我當然知道價錢不菲。」呂布嘿嘿一笑,對張世平說道:「身為商賈,我還不相信你不懂得壓價。還有就是,我給了你這麼多賺錢的機會,難不成你還要在馬匹的價錢上賺取我的好處?」
「楚侯有所不知。」張世平回道:「馬匹本身價錢先不去說,只說從關外運送回來。戰馬需要有人照料,而且每天還得有草料和大豆餵養。要是只給草料而不給大豆或者黑豆,戰馬不會長膘,在戰場上也難以奔走如飛。」
「你想說的究竟是什麼?」呂布微微向前欠著身,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張世平。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張世平說道:「我只是和楚侯說一說購置戰馬的不容易,既然是楚侯要買,我當然不能賺取任何好處。楚侯到時只管出了戰馬本身的價錢,至於運送回來耗費的人力和草料、大豆等等,則由我一力承擔。」
「我就知道你最貼心。」張世平答應一力承擔所有的人力和戰馬飼料,呂布嘿嘿一笑,坐直了對他說道:「其實你也應該明白,我購置戰馬,不可能經常去買。除了買回戰馬之外,我倒是還想問你,能不能從北方買一些好的馬種,到中原來繁育?」
「楚侯的打算其實早就有人做過。」張世平回道:「不過有句話不知楚侯有沒有聽過。」
「你說。」呂布示意他說下去。
張世平說道:「橘在淮南為橘,在淮北則為枳。即便我們買到了好的馬種,在中原繁育。不過三兩代以後,馬種就會退化,從而成為一般的駑馬。所以這麼多年,中原朝廷寧願從北方買回駑馬,也不肯在中原繁育馬種。」
呂布捏著下巴點了點頭,對張世平說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等到將來我平定天下,必定會在北方開闢一方草場。倒是也交給你,為我打理戰馬豢養。」
在張世平面前,呂布勾畫的藍圖越來越大。
要的換個其他人,或許會覺著他有些不切實際,可作為商賈,張世平最希望的就是遇見呂布這樣的一方梟雄。
只有野心,才能促使豪雄征伐天下。
作為投資豪雄的商人,他當然不希望呂布會像劉備那樣只是一路逃竄,花費了錢糧不少,卻根本讓他看不到任何投入的前景。
當初張世平拒絕再投入到劉備的身上,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戰馬送回來,需要多久?」呂布又問了一句。
張世平想了一下,對呂布說道:「回楚侯話,我算著路程和採辦所需要耗費的時日,短則半年,長則八九個月,應該可以把戰馬都給送到彭城。」
雖然是急著要用馬匹,呂布也知道這件事急不來。
他對張世平說道:「我就給你半年,半年以後我要看到三萬匹戰馬來到徐州。」
「楚侯放心。」張世平拱手說道:「我會敦促辦事的人儘快籌措。」
「還有一點十分重要。」呂布接著對張世平說道:「雖然明知是駑馬,可我也不要那些老了殘了的。所有馬匹必須是精壯,它們可以不是一日千里,但絕對不能體力太差。要知道,戰場上決定著騎兵死活的,往往是他們騎乘的戰馬。」
「楚侯的意思我明白。」張世平回道:「這件事我會安排幾個靠得住的人過去,必定會竭盡所能為楚侯挑選最適合的馬匹。」
「我誠心要你賺錢,你可不要坑我。」再次把身體微微向前傾著,呂布對張世平說道:「構築信任需要很長時日,可是要摧毀它,一件事就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