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彭城離許都更近
沒有親眼見到呂布回歸年少的逢紀,從郭嘉口中得到肯定的回復,臉色也是變的十分難看。
世上人有千千萬,好人壞人形形色色應有盡有,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會在已過中年之後還能再回歸年少的。
「逢公。」逢紀鎖著眉頭,還在琢磨郭嘉所說有幾分可信,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他說話的郭嘉輕輕喚了一聲。
被郭嘉從思索中喚醒,逢紀愣了一下才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覺著呂奉先回歸年少一說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因此發愣,奉孝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逢公放心,我當初得知這一消息,也是錯愕了許久沒有回過神。」郭嘉笑著說道:「我也見過不少人,讀過不少書,卻從沒聽說有人可以在過了中年以後,還可以機緣巧合重回少年的。」
「奉孝的疑惑和我此時所想不謀而合。」逢紀問道:「不知奉孝當初見到的可真是呂布?萬一他從哪裡找到個和他少年時相貌相像的人冒名頂替,以此達到混淆視聽讓我們心中不安的目的,也不是全無可能。」
「逢公說的沒錯。」郭嘉先是肯定了逢紀猜測的有道理,隨後又說道:「只可惜,人可以頂替,武藝卻無法替代。我是親眼看到如今的呂布比以往更加威猛,自從他重回少年,沙場上早已是再無敵手。」
郭嘉說話的時候,逢紀的眼睛始終死死的盯著他的臉,像是要從他的表情里把握住什麼紕漏。
然而直到郭嘉說完,他也沒發現有任何的不妥,反倒更加相信呂布回歸少年是確有其事。
緊鎖眉頭,逢紀還在尋思著怎麼會發生如此古怪的事情,郭嘉又對他說道:「逢公也了解呂奉先的秉性,他雖然出身卑賤,早年認了丁原為義父,才在他的軍中做個主簿。然而此人卻有著無上的野心,無論誰敢用他,早晚都會受他所害。如今他雖然名義上依附曹家,卻一直在作者壯大徐州勢力的事情。我家主公對他很不放心,寧肯連同袁家把他滅了,也不能留這麼個禍患在世上。」
「說起滅了呂布,當初還不都是曹孟德的過錯。」逢紀冷然說道:「他在下邳,要不是太過大意被呂布燒了糧草,又怎麼可能會會有如今壯大起來的徐州?」
「逢公說的沒錯。」逢紀把過錯推到曹操的頭上,郭嘉並不辯駁,而是當即承認:「下邳一戰,確實是我軍疏於防範,才讓呂布找了機會出城焚燒糧草,以此得到了苟延殘喘的機會。等到後來,他去許都獻出傳國玉璽,又向主公宣誓投效,即便再想殺他,主公也沒有道理動他分毫,只能默默等著殺他的機會來到。」
「當初不殺,難道如今到了該殺他的時候?」逢紀凝視著郭嘉,向他問道:「聯合曹家討伐呂布,究竟對我們河北有什麼好處?」
「說起來對河北的好處還真不少。」郭嘉向逢紀問道:「敢問逢公,如今的青州,河北佔據了多少?」
青州位於兗州以東,距離鄴城也不是太遠。
袁紹早就把他的長子袁譚派往青州,做了青州刺史。
雖然安排了袁譚過去,袁紹還是很清楚,在青州並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勢力。
除了數目眾多的賊人,還有曹操和呂布各自手下的兵馬盤踞著少部分青州的疆土。
「青州多半在我們袁家手中。」身為袁紹最倚重的幕僚,逢紀當然知道這些,他對郭嘉說道:「青州西南,有一部分在你們曹家手中。而青州南部,則是在呂布的手中。」
「為了與袁家修好,我家主公願從青州撤軍。」郭嘉很有誠意的說道:「如此一來,盤踞在青州的就只有呂布麾下兵馬。」
「奉孝這麼說,無非是打算用青州換我們袁家答應聯合。」逢紀撇嘴一笑:「你們曹家占的才有多少地界,呂布可是占著整個泰山以及周邊不少地方。」
「正因為呂布占的地方太多,所以曹袁兩家才要聯合討伐。」話題已經引到了這裡,郭嘉對逢紀說道:「逢公試想,呂布佔領泰山等地,以徐州為依託,一旦他壯大了起來,下一步將會做什麼?」
死死的盯著郭嘉的臉,逢紀的表情變的十分難看。
他緊緊的鎖著眉頭,沉默了許久,才向郭嘉問道:「除了青州,你們曹家還能讓出哪裡?」
「讓出青州,我們曹家已是完全袒露在袁家的兵鋒之下。」郭嘉問道:「依著逢公,還打算要什麼地方?」
「以彭城為界,往南屬於你們曹家,往北則屬於我們袁家。」逢紀說道:「呂奉先在徐州開的煤礦,到時屬於我們袁家,不知奉孝能不能做得了主?」
「給了青州還要徐州,逢公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郭嘉並沒有答應逢紀的要求,而是冷下臉說道:「如此下去,我們怎麼可能談出個所以?」
「奉孝的意思是不打算再和我談?」逢紀的語氣也變的冷了:「既然如此,還請奉孝先回去,等到想明白所以,再來和我商談。」
逢紀表露出了不想談下去的意思,郭嘉並沒有起身告辭,他露出痛苦和難以抉擇的表情,向逢紀問道:「難道逢公真的要咄咄逼人把曹家逼上絕路?」
「我們只是要半個徐州而已,怎麼就把曹家逼上絕路?」逢紀說道:「你剛才分析的確實沒錯,呂布麾下有兵馬盤究在泰山一帶。可他更多的兵馬卻是在彭城,要知道彭城離你們曹家的許都比我們袁家的鄴城可是近多了。」
逢紀話里流露出威脅的意思,郭嘉鎖著眉頭像是陷入難以決斷的困惑,過了好久,他才向逢紀問道:「除此之外,袁家是不是再沒有其他要求?」
「只要答應了這個條件,我可以引薦你去與主公相見。」逢紀以極其肯定的口吻說道:「主公把這件事情託付給我,我有多少許可權,自己也還是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