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劉備要的是徐州
陳宮等人已經在前廳門外等候。
呂布來到，他們上前見禮。
「溫候去許都一切還都順利？」陳宮問道。
「找你們來就是要出大事了。」呂布說道：「劉玄德以攻打淮南為由，從曹操那裡借兵五千已經上路。」
眾人一愣，彼此相顧一視。
陳宮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他比我早半天出發。」呂布說道：「我估計他是為了躲避曹操派去追趕的人，刻意繞道前進，所以比我來到的還晚。」
「即使繞道，應該也要不了兩天。」閻象說道：「如果劉玄德攻打淮南，那裡真被他佔了……」
「他的目的不是淮南，而是徐州。」呂布說道：「我們得早做準備，一旦劉備來了，最好能讓他有來無回！」
看向高順、張遼、紀靈，呂布問道：「三位將軍，徵兵的事辦的怎樣？」
「溫候猜測的果然沒錯，淮南確實來了不少難民。」高順回道：「我們把精壯徵募到軍中，其他人都由公台安頓。」
「精壯招募到軍中，是不是強行抓來？」呂布還是比較關心新兵是抓的壯丁還是自願從軍。
自願從軍的將士為了吃飽飯活下去，上了戰場多半會奮勇向前。
而強行抓來的壯丁，他們本來就不想當兵。
送那些人上戰場，無非是充個人數。
黃巾鬧了這麼多年，沒怎麼成氣候，一是他們以太平道起家，本來根基就不深。
第二個原因則是黃巾軍缺乏訓練，遇見紀律嚴明的軍隊，即使人數再多，也不可能迅速投入戰鬥。
最重要的原因還不是這些，而是當年的黃巾軍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把男男女女全都帶走。
根本不遠參與其中的人們上了戰場，哪會賣命拼殺。
幾個因素糅合在一起，註定了黃巾軍失敗的結局。
高順和張遼等人要是強行抓丁，呂布還真得考慮能不能帶那些人奔赴戰場。
「根本不用抓丁。」高順回道：「我們只說能吃飽飯，而且每家每戶都會得到安置，有田種有房住，精壯多半就跟著走了。」
新兵不是靠著抓丁募集，呂布放心不少。
他隨後問道：「新兵操練怎樣？鎧甲兵械有沒有配發？」
「下邳如今窮的很，鎧甲、兵械根本配發不齊。」高順回道：「許多新兵只能穿著他們原先的衣服。」
「即將上陣廝殺，連護具和兵器都不配齊，難道是要讓他們去送死？」呂布說道：「無論如何，哪怕是欠債也得在短時間內把兵械、衣甲置辦齊了。」
高順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陳宮。
政務都是由陳宮打理，兵械鎧甲牽涉到使用工匠，當然得陳宮去辦。
呂布的目光也落到陳宮臉上。
「官府真是一點錢都沒有。」陳宮面露為難：「工匠也要吃飯，不給錢恐怕……」
「告訴他們，一旦我攻破劉備，所有耗費加倍償還。」呂布說道：「非常之時得用非常辦法，我從許都討了一些糧食。用不多久就會送到下邳，不過我覺得糧食沒到，劉玄德肯定先來了。」
「曹操不打我們，反倒還給了糧食？」張遼一臉詫異。
呂布撇了撇嘴：「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盟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和曹操利益一致，他當然會幫著我。」
「何況……」嘿嘿一笑，他接著說道：「如今我還和他訂了婚約，幾年後曹家小姐將會嫁到呂家。彼此成了姻親，除非牽涉利益太深，否則不會輕易動起刀兵。」
呂布提起與曹家成了姻親，陳宮、閻象恍然頓悟。
而張遼、高順和紀靈卻是一臉茫然。
曹家小姐應該還都年幼，去了一趟許都，曹操沒把他殺了已經是意外之喜，居然還能和曹家訂了姻親……
「恭賀溫候，聯合曹家將來必有作為。」陳宮躬身一禮。
閻象跟著行禮。
張遼等人心中茫然又不好多問，只得跟著恭賀。
正像呂布猜測的那樣，劉備率領大軍離開許都。
為了躲開曹操可能派來請他回去的使者，他先是往東前進了五十里，隨後率軍往北，又走了一兩百里才轉而往東南。
本來不用走太遠的路程被他這麼一繞，多走了一兩百里。
放在兩千年後有高鐵、動車的時代，一兩百里還真不算什麼。
可放在運輸能力非常落後的東漢末年，一輛百里卻要走很長時間。
而且軍中將士多半都是步軍。
每一個士兵攜帶的兵甲護具都很沉重。
大軍後面又跟著糧車，行進速度當然不會太快。
呂布返回下邳已經三四天，劉備才率領兵馬挺進徐州。
進入徐州，劉備一路往下邳趕來。
他領兵進入徐州的當天，呂布得到了消息。
由於支付不出工錢，陳宮找來的工匠只有十多人。
人往往都會是自私的，明知劉備率軍來到，一旦下邳失守很多人都會遭受牽連，可大多數工匠還是只答應偶爾幫忙打造兵械，卻根本不可能集中勞作。
十多個願意集中勞作的工匠被陳宮聚集在一起，沒日沒夜的敲敲打打。
每天都會有一堆兵器和衣甲送進軍營，裝備起兵械的新兵也越來越多。
幾天後，劉備推進到離下邳不過十多里。
城內軍營，呂布也來到了校場。
才裝備齊全的兩千新兵站在老兵的隊列後面。
從沒上過戰場，雖然都是自願從軍，新兵還是顯得很不安。
「不久之前我們才把家門口的敵人給趕走，消停日子還沒過幾天，又有人打上門來了。」目光在將士們臉上遊走，呂布喊道：「你們的家都在下邳，他們一旦攻進來，會燒你們的房子、玩你們的女人，打你們的孩子，吃你們的糧食。」
他在陣列前來回走著，將士們的目光也隨著他的走動而轉移。
「眼睜睜看著他們闖進來恣意妄為，你們答應還是不答應？」呂布大聲向將士們問道。
「不答應！」如同雷鳴般的回應震徹雲霄。
心懷忐忑的新兵也隨著這聲喊叫挺直胸膛。
「不答應就好。」轉身面朝著陣列，呂布說道：「既然不答應讓他們進來，就跟我出去把他們干慫干怕，干到不敢再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