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就是呂布
五千淮南精兵圍困徐國。
守軍幾乎沒怎麼抵抗就獻出了城池。
自從曹操討伐徐州，一些城池雖然名義上還在呂布手裡，事實上守軍早就沒了忠誠。
背叛呂布，他們缺的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下邳城只有兩千將士可以出戰。
呂布點選五百人，以張遼為副將出城迎擊淮南軍。
馬蹄遠去塵煙滾滾，沐著朝陽的光輝，策馬飛馳的呂布好似一尊從天而降的武神。
他身後的五百將士，雖然鎧甲殘破卻個個精神抖擻。
陳宮和高順站在城頭。
望著遠去的呂布，高順不由有些擔心：「溫候只帶五百人，而紀靈卻率領五千兵馬，這一戰……」
「這一戰決定溫候和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死。」陳宮神色凝重：「不過我卻很放心，如今的溫候早不再是當初困守下邳的溫候。」
高順默然點頭。
陳宮的信心不是毫無來由，呂布最近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
多到士氣頹廢的三軍將士也重燃了希望！
跨馬提戟，呂布走在隊伍最前面。
張遼跟在他身後。
快速行軍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包括呂布在內，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五百人迎戰五千人……
除了仍然還在追隨呂布的將士，恐怕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們可以在這場戰鬥中生還！
拿下徐國，紀靈和劉詳對攻破呂布更有信心。
把城池丟給已經投降的守軍鎮守，倆人率領五千大軍繼續向北挺進。
雙方在一個叫做樓亭的小地方不期而遇。
寒冷的冬天正悄然離開，春天向大地輕柔的吐著氣息。
小草從泥土裡鑽出嫩芽，雖然只是露出小小的尖兒，卻還是給世間披上了一層盎然的綠意。
春風像個沒有方向感的路痴，它時而從南往北，時而又由北向南。
呂布迎著早春的冷風立馬橫戟，凝望緩緩逼近的淮南軍。
黑壓壓的淮南軍緩慢推進，與他們的陣容相比，呂布帶來的五百人實在顯得太單薄。
遠遠望見呂布，只是依稀看到他的鎧甲和胯下的神駿赤兔，紀靈和劉詳心底就有些發慌。
靠近之後，劉詳發現了不對。
他小聲對紀靈說道：「紀將軍，來的好像不是呂布。」
「不是呂布？」視力沒有劉詳那麼好，紀靈詫異的問道：「那能是誰？」
「我不知道。」劉詳疑惑的看著對面的呂布：「呂布年近五十，可對面的那位將軍頂多不過二十。」
「還有這種事？」紀靈不敢相信，眯縫起眼睛望向對面。
可他還是看不清楚。
來的如果不是呂布，又能是誰穿著他的鎧甲騎乘他的駿馬？
「呂布驍勇，我倆不是他的對手。」劉詳說道：「如果他沒來，反倒是件好事。」
「來人要是真的年少，可見呂布手下已經沒有能用的將領。」紀靈說道：「我去會他，看他究竟是哪裡的神聖。」
「區區小將哪用紀將軍動手？」劉詳說道：「我去會他，還請將軍為我擂鼓助戰！」
「劉將軍小心。」知道對面來的不是呂布，紀靈放心不少。
劉詳策馬衝出，來到呂布能聽見他喊聲的地方提起兵器指了過來：「來者是誰？快報上名姓，我不殺無名下將。」
「我去迎他。」張遼提起韁繩就要衝出去。
「文遠壓陣，我去。」呂布攔住了他。
「溫候……」呂布身為主公，張遼當然不願他親自上陣。
「將士們都在看著我。」呂布露出一抹笑容：「只有我親自上陣，才能讓他們真正懷有必勝的信念。」
張遼不再爭辯。
呂布說的沒錯。
當初徐州有兩萬兵馬。
曹操攻打過來，呂布接連敗北許多將士四散逃走，留下的都是當初被困在下邳無路可退的。
呂布火燒曹軍糧草擊退曹操，又一夜之間老將變少年。
他曾經的頹廢一掃而空，將士們親眼印證了曾經天下無敵的武神浴火重生。
劉詳前來挑戰，張遼確實可以很輕易獲勝。
可他勝了，對將士們的鼓舞遠不如呂布親上陣自廝。
輕輕拍了拍張遼的胳膊，呂布迎著劉詳策馬上前。
「袁術手下是不是無人可用？連我都不認識，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離劉詳不到十步，呂布停了下來。
彼此靠近，劉詳打量著呂布，臉上露出了錯愕和困惑。
身穿鎖金甲，騎跨赤兔馬，單手持著方天畫戟，俊美雄壯猶如天神臨凡。
如果不是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他一定認為眼前就是呂布。
「你究竟是什麼人？」看清呂布，劉詳心底有些發虛。
他曾聽說呂布有個兒子也是神勇無雙，只是相貌生的不太好看，一直不被看重。
曹軍圍困下邳，呂布的兒子帶兵出城廝殺，最終寡不敵眾死於亂軍。
眼前這位儀錶堂堂，再過三十年長相和呂布應該一模一樣。
除了那位戰死沙場的，呂布還有其他兒子？
劉詳心底迷茫，呂布卻蔑視的一笑，冷然說道：「難怪你急著尋死，原來是認不出我。」
「你究竟是什麼人？」心底發虛，為壯膽氣劉詳厲聲喝問。
「天下還有幾個九原呂布？」呂布刻意把聲音壓的很低。
劉詳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自報家門。
他印象中的呂布年近半百鬢角也有了白髮，曾經的武神早已遲暮，哪會是眼前的英武少年？
「你是來打仗還是來相親的？」劉詳還沒回過神，呂布瞪了他一眼：「即使你是個女人，長成這樣我也不會看上。既來尋死，還不快些？磨磨唧唧，耽誤本將軍工夫！」
呂布騎乘的是赤兔神駒，倆人只隔著不足十步。
劉詳很清楚，即使他想跑，只要呂布追上來，他也沒有活著退回去的可能。
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眼前就是呂布，懷著一絲能夠獲勝的僥倖，劉詳把心一橫策馬殺了上來。
遠處觀戰的紀靈抬起手臂。
中軍戰鼓隨後響起。
陣陣鼓聲振聾發聵，為劉詳鼓舞助威。
距離不過十步，劉詳眼看衝到面前，而呂布卻沒有任何衝鋒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