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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渡船

  跨界戰爭,至此時已經進行了二十餘年。


  凡俗之間,聞所未聞,就像少年秦觀,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殘酷堪稱慘烈的戰事,已經籠罩了二十年之久。


  玉獅城少見修士,外來者諸如築基修士秦思,下意識的認為,此地以非修真樂土,所以教廷麾下的修士都呆在自己的封國,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實情何止於此!


  這天,玉獅城的教廷外,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他就是秦思。


  在本地土著崔健的帶領之下,糊裡糊塗的走完了程序,拿到一紙登記證書,就這麼成了什麼冒險者,成了「夜鶯傭兵團」的一名外聘成員。


  走出神殿的時候,他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可有不知道這不妥來自那裡。


  短暫的警醒,轉瞬間就被不斷冒出的「血脈者」擊打的粉碎,想到一旦獲得血種秘法,自己,自己的宗門,甚至自己家的血脈後輩,將如何如何!

  一時間雙目盡赤,那裡還記得剛才那一瞬間的警醒。


  也不怪他輕鬆大意。


  跨界,對他這種修士來說,本身就足夠隱秘,本身就帶有莫大的吸引力。


  本身對跨界旅行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也不了解其中的禁忌和危險,再加上,他與催件素未平生,無冤無仇,沒有任何動機讓對方來害他。


  崔健也是形影不離,就算秦思回到商隊停泊之地,也沒有分開,就怕這好不容易才忽悠上來的強力打手突然醒悟,突生變數,橫生枝節。


  秦思用一天的時間安排了宗門事物,找了個心腹弟子,將這些隱秘一一道出。


  他這麼做,是為了預防萬一,這萬一自己有了個好歹,宗門總能知道個緣由,就算是搭救也有個方向。


  「此事你記下了,一旦過了期限,你就去找薛老祖,他與祖師有舊,肯定會設法搭救與我!」


  這心腹弟子聽了,也是激動和狂喜的一臉潮紅,喘著粗氣,好一會才消化了秦思所說的事,不斷沒有勸阻,反而無比的熱切。


  是啊!


  血脈!

  初聞此事的修士,有幾個能等閑視之?


  在職業者看來,血脈是一種超凡職業,稀有的,強大的,神秘的。


  在修士看來,這分明是一種大道的捷徑。


  對職業者他們不屑一顧,但對任何有助大道的事物,無比是竭力追求。


  與天爭,與地爭,與修士爭,爭的是什麼,爭的無非是得道的機緣。


  儘管被血脈者刺激的兩眼通紅,秦思也沒有喪失基本的判斷。


  此行不會容易,危險肯定始終相伴。


  但這樣退縮了,逃避了,那還修個什麼真,求個什麼道?


  「宗主所言,血脈者相關倒不是妄言,弟子這些天都打聽清楚了,雖不如崔健說的那樣誇張,確實有這樣的神異之處。」


  「嗯,此行兇險,我以盡知,那崔健如此殷勤,無非是想借我之力,在哪摩羅界有所收穫!正是如此,我才篤定他不會存什麼叵測之心。」


  「宗主明鑒萬里!」


  「你且帶人在此地守候一年,一年未歸你就回去,將此詳情告知薛老祖,記住,關於血脈者的詳情也不要隱瞞。」


  「宗主這是?」


  「有了這個香餌吊著,他就不來也要來,且等著吧!」


  「宗主高明!」


  如此,秦思安排好所謂的後路,第二天就乾脆的帶著崔健上了岸。


  此時,商隊的大部分貨物已經交易了,收穫了巨額貨款,正分別所有的凡人掌柜和朝奉,在礦口的店鋪大面積的掃貨。


  期間,又有兩支商隊靠岸,同樣也有外界的修士或是倨傲、或是厭惡、或是饒有興緻,在礦口甚至玉獅城徘徊。


  秦思見了,緊迫之心就大肆泛起,不用崔健如何,就主動要求,儘快啟行!

  崔健一面感慨他豬油蒙了心,一面連連答應,驟然加快了準備工作的節奏。


  五天後,申請終於批複下來了。


  有一個築基修士的加入,果然滿足「條件」了!


  原來,這摩羅界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職業者傭兵團,需達到一個最低的評級,才能得到一張「船票」,要不然實力不夠,過去也是送死,何苦來哉?

  原來崔健這支傭兵團是不滿足條件的,但有了個築基修士加入就不同了,評價一下子就躍升了兩個等級,穩穩的越線。


  這天傍晚,秦思從入定中醒來,走出靜室,意外的見到了本土少年秦觀。


  秦觀由自己的父母帶領,正千恩萬謝的從傭兵團大廳里出來,一轉眼看到了恩人仙師,少不得又是一番由衷的感激。


  秦思耐著性子敷衍這三口的凡人之家,渾不在意的轉身走了。


  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若干年後,就是這個雜草般毫不在意的少年,將他成煉獄和深淵中挽救出來。


  只是那個時候,無論是他還是整個世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滄海桑田。


  嚴格來說,秦思對崔健的推斷是對的。


  對方只是藉助他的武力,並沒有刻意謀害之心。


  況且,夜鶯傭兵團這次可是全體出動,一共二十多個職業者,除了兩個剛開竅的成員留守,其他全部踏上了這次的征途。


  要說危險,大家都一樣危險,連實力遠不如他的職業者都不怕,他難道還會遲疑不前!

  只是秦思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崔健乃至整個夜鶯傭兵團,都不了解所謂的摩羅界,只知道是去應付「魔災」,幫助道君和教廷開闢信仰,只知道道聽途說的龐大機遇和豐厚所得。


  對什麼魔災卻是知之甚少,不知道即將踏上的地界,是何等殘酷、血腥與混亂。


  好吧,言歸正傳。


  當晚深夜,傭兵團全體出發,十幾輛馬車滿載裝備和補給,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登船」的所在很是隱蔽,距離倒是不遠,一路上,又有好幾支隊伍加入,共同組成了一個規模頗為可觀的隊列。


  修士只有秦思一人!

  形形色色的職業者,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倒也能分辨各自的職業特徵。


  除了身穿牧師或者祭祀長袍的牧者,到時所謂的聖武士數量最多。


  用崔健的話來講,聖武士,既有神術,屬於所謂的施法職業,又有強大的物理攻擊力和生存能力,特別是對一些妖邪、污穢類事物,有天然的剋制效果,是每個傭兵團不可或缺的職業。


  夜鶯傭兵團就有七八個聖武士。


  這些聖武士全身著甲,武器是一把釘鎚,胸前還掛著道君的聖徽,甲是凡鐵,武器更不是煉器之物,秦思對此事不屑一顧的。


  後來見到一起突發的爭執,爭執的雙方分屬不同的傭兵團,不知怎地,就動起手來。


  這時他才見到所謂聖武士的風貌。


  高唱著道君的聖名,揮舞著頗為可觀的聖光,一層層的光暈不要錢的疊加在自己和隊友身上,生生的將凡鐵變成了靈物,全身上下光輝璀璨,醒目無比,動作迅猛,近戰威力極大,而且悍不畏死,也不容易死,只要有一口氣在,不消片刻就恢復的生龍活虎。


  在他這個築基修士看來,以上種種,匠氣太重,就像一個已經抵達無招勝有招的宗師,在看一群哼哈有聲的招式比武一般。


  說實話,越是了解所謂的職業者,他就越是失望。


  在他看來,這些人就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人偶一般,別說與修士比,就是和傳聞中的神道中人相比也大大的不如。


  試想,道君何等威能,為何要弄出這等差強人意的殘次品?


  這樣說,倒不是所有的職業者在他眼中都是朽木,也有很多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


  比如,崔健的潛行,比如德魯伊與動植物交流並驅使它們的能力,比如高階牧者的律令等等。


  後來又想,道君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這些職業者之所欲庸碌,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見識道他們中間的精華,比如讓他魂牽夢繞的血脈者,還有傳聞中更稀少的施法者?

  秦思一路觀察,一路深思,隨著從各地彙集而來的傭兵團越來越多,所見的職業者越來越分佈,終於讓他見到了一個稀有品種。


  一個術士!

  也是施法者的一種。


  這術士……秦思整整觀察了兩天。


  沒有機會見他出手,僅從一個修士觀氣、望形的角度來看,這術士除了神魂強大、精力充沛,到也沒有什麼特異之處。


  生機波動一如凡人,沒有靈力,,至於什麼易經筏髓,神元充足,生機圓滿等等,全都沒有,就像個凡人似的。


  可他所在的傭兵團卻將他當成了寶貝,所謂的「法爺」之名從其他傭兵團一致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術士也是一種血脈,施法血脈,從先祖中流傳下來的血脈。仙師肯定會問,先祖的什麼血脈?呵呵,這位術士雖然還是三級,自家的來歷身份也不顯,卻是仙師在事件的嫡血流傳!」


  秦思恍然大悟,修士的後代,這麼說!?


  說道這裡,秦思不無羨慕的說道:「試問,仙師雖然高高在上,遺留在時間的血脈卻不算稀奇,說不定我老崔身上也有,可,可,可誰有人家好命,這就順利的覺醒了呢?」


  「覺醒,不是開竅嘛?」


  崔健醒悟,暗罵自己一聲該死,一時忘形居然說漏了嘴。


  萬一對方聯想到血脈者和血種身上……


  「仙師有所不知,開竅和覺醒其實是一回事,特別是對靠血脈激發而超凡的職業來說!」


  「覺醒,覺醒!?」


  秦思喃喃念叨,果然想到血脈者身上去了。


  崔健連忙補救:「但對仙師來說,覺醒可能就沒有那麼困難了,為何?仙師依然築基,如何是還沒有開竅的凡夫俗子可比,神魂天然強大,氣機渾圓如意,神念敏銳無比,關鍵的是可內視!說道對自身的掌握,吾等職業者哪能和仙師相比!」


  秦思微微一笑,矜持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又是一天的路程,這天傍晚,浩浩蕩蕩的車隊終於趕到了位於玉獅城西北方目的地。


  這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峽谷,被四周高大的山峰環繞,山谷間,不同尋常的靈霧濃厚,別說肉眼,就算是靈覺、法術、神通,都無法探測和深入。


  谷口的建築很古怪,就像是一座用鋼鐵鑄就的巨大要塞。


  要塞漆黑,反射這黝黑的光澤,入口有上百米高,幾十米寬,一座升降式的、巨型青銅之門,正被無形而龐大的力量牽動著,在隊伍前緩緩上浮。


  「這門恐怕有十萬斤!」


  「何止!」


  「噓!」


  門戶倉庫之後,見到的不是谷內的風物,都是馬賽克一樣的色斑,莫名的氣息、讓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的氣機若有似無。


  旁人也就罷了,秦思卻是全身劇震,這氣息雖然若有似無,卻給了他無法信任、無法承受的巨大危機感。


  難道是道君!?


  秦思駭然想到。


  正在這時,竟是有一隊人從這些色斑中走來。


  「嘶!修士!?」


  這是秦思在這片國度第一次見到修士。


  為首的那人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卻已經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行動之間,神韻十足,一舉一動都給人和諧、旺盛和生機勃勃之感。


  「……那是教子!」


  「竟,竟然是他!」


  聽到左右的耳語聲,秦思這才明白來者是誰。


  碧波門!


  不成想,對方卻不是為他們這些人而來的。


  十幾個修士,除了那什麼教子,其他人都異常疲憊,像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每個人看起來都疲憊異常,以至於對守在門戶前等待進入的一大群人都視若無睹。


  等他們離開之後,門口的色斑一般,一個斑斕的漩渦就充斥了門內所有空間,一個黑點從漩渦的中央飛出,一眨眼,就出到谷口,在眾人面前變成了一個樣式古怪的船。


  船上,一個聲音高叫道:「渡船以至,請諸位憑票登船!」


  這就來了!


  不得不說,眼前的場景與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這是跨界啊。


  如此簡單,如此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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