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331章 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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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Wg?M??開闢,最主要就是對付化神期的荒獸。
對付他們,稷下學宮已經發展出幾乎無損、必勝的針對辦法。
通常是這樣。
先有五名同階的化神期修士,遙遙的將之鎖定,然後利用其靈智不高、領地意識還非常強的特點,不斷的撩撥,不斷的襲擾。
再用車輪戰的方式,輪番著輸出和拉著仇恨,往往就形成一種「放風箏」似的局面,這樣磨、這樣耗,鮮有荒獸不飲恨在這簡單的劑量之下的。
對付力量型的荒獸這一招尤其好使,對付神通型的荒獸,比如千幻玉蝶,無非是麻煩一些。
通過這樣的手段,先一步將化神期的荒獸剪除,剩下的,就是真正熟知的開闢戰爭了。
動員成千上萬的修士,涉及無數個宗門,消耗無數的物資,付出巨大的犧牲……
一點點的開闢,一點點的佔領,一點點的掃蕩,直至將生地變為半熟之地,直至將曾經的異類樂園變成人族凡人能夠繁衍生息的土地。
一次大開闢,涉及到的事務多如牛毛,遠不是一紙令下,八方響應的那麼簡單。
各路力量的劃分,主力的輪次和擔當,如何記功,如何懲戒,如何劃分開闢戰爭后的地盤以及利益……
方方面面,都需要稷下學宮居中統籌,其中,開闢院的工作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宗法院的事務也輕鬆不了。
即使身為宗法院院主,化神期的了空禪師,這個時候也忙的腳不點地。
化神之下,有化神之下的位置、利益和追求,化神有化神之間的爭執和妥協,對等的處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說實話,這勞什子宗法院院主之位,了空早就想掛印而走了,奈何,自從釋聖師兄從哪個位置上跌落後,釋家的聲勢和聲音已經弱了許多,再失了這宗法院院主之位,恐怕要不了多久,釋家就要被人淡忘了。
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奈,高高在上的宗法院院主,化神修士了空也不例外。
這天,正在忙碌這些事情,正趕上確定打頭陣的化神修士名單,了空就驚聞自家宗門出了驚天變故。
什麼驚天之變?
了空莫名驚詫!
但傳訊的同階修士態度曖昧,言辭不詳,還吞吞吐吐,了空心中大急,因為他想到了,所謂驚天,自然是涉及到釋聖師兄之事。
等他放開一切,急匆匆的返回大雷音寺,正好趕上全寺上下秣兵厲馬,殺氣騰騰的誓師出征的時刻。
了空一見就知道不好,連忙拉住了戒律院院主,問道:「師兄,這是為何?」
了凈還是從前那樣,整個人就像是個憤怒的火炬,這位主修怒目金剛果位的化神院主一掃之前的鬱氣,暢快的哈哈大笑:「什麼怎麼回事?師兄開竅了,準備與那道君死磕!」
了空聽了震怒,道君如何那麼好收拾,還等的著自家?
早就商量好的原則和對策,臨了又來這麼一出……
這是要拿大雷音寺長期以往的積累,去為別家趟雷出頭的節奏啊。
跟著了凈根本掰扯不清,了空立刻舍了他,急匆匆的去找釋聖。
然而,釋聖卻沒有時間見他,並聽從他的勸誡了。
在第五空間層和第六空間層之間的影子界,釋聖顯露出大日如來般的真身,巍峨的金身盤坐在氣勢恢宏的蓮花寶座上,一輪紅日顯在後背,無限的金光揮灑,灰白二色的空間竟被暫時斥退,整個影子界都像被納入了他的掌控,望之,別說抵擋,能剋制住內心膜拜懺悔的衝動已經是修為高絕、心性堅韌之輩。
只帶一股拈花之笑,釋聖不急不緩,緩緩的探出一隻巨大的、覆蓋了整個天空的手掌。
然後這隻手掌下翻,萬物、包括法則都為之逆轉!
然而,他的目標,那深陷在地下,已經被揭開頭頂山谷的神國,確實一動不動。
神國從外界來開,就是一團伸縮不定、神秘又深邃的混沌。
混沌就像是濃霧,濃霧中又有一絲絲金黃又極其璀璨的神力流轉。
釋聖的手掌上下一翻,神力的遊動頻率只是稍稍加快,自身竟是完全消化和抵禦了這記試探。
「好賊子!!」
喊出口的是雷霆之怒,面上那拈花微笑卻依舊維持,這隻手掌微微一顫,然後開始下按!
影子界是無聲的,也無法被直接摧毀,哪怕是一個塵埃,哪怕是最微小的一個倒影。
因此,大地依舊,只是整個空間都開始因為釋聖的全力施為而抖顫。
作為全力施為的目標,這一瞬間無數法則層面的比拼和博弈。
神國也隨著手掌的緩緩下壓,而像個顫抖的軟體動物般的劇烈蠕動起來。
隨著神國的蠕動,絲絲像游魚般的神力光芒開始入電芒般的大量閃爍,又在閃爍中聚合在一起,然後萬一糾結,直至合億萬而歸一。
神國的『經絡和骨骼』乍現,又以這經絡和骨骼形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這輪廓從神國中上浮,途中就化作蘇成的神軀,淡然的迎著下壓的『大日如來之掌』,似笑非笑的念了一聲:「滅!」
俗話說,境界不到、莫名其妙,境界一到、萬法歸一、殊途歸流!
到了蘇成和釋聖這樣的層次,即使做生死斗,也不會像普通修士,甚至一般化神那樣,你來我往,一拳我一個神通,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玄妙就在一瞬間,這一瞬間可以是一個世紀,也可以是一個眨眼。
其中,兩者全部的質量、密度、屬性等等,都發生了一次交換,在法則層面上的交換!
如何交換!
有些像出題和解題,有些像解題和提出疑難!
法則就是兩者交換的文字、框架和根本!
這一聲「滅!」玄機無限,奧妙無窮,即使在不能直接施加影響和改變的影子界,一些無法言表的事還是發生了!
幾乎在「滅」字出口的一瞬間!
影子界其他幾位蘇醒了的大能同時從高高在上的位置睜開眼了,然後一起動容。
即使是那些沒有蘇醒的、宛如真人般的倒影(化神),也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什麼了不得的事,身在物質界的他們,紛紛感到心中一動,玄之又玄的契機宛如一道浮光掠影,在自己身上一閃即逝。
這一個「滅」字出口之後,很多事,很多事都改變了!
包括那隻緩緩下壓的『大日如來之掌』!
它消失了,就像本來就存在的幻影一般!
釋聖的拈花之笑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滿以為隨手就能捏死的蟲子,卻展示出絲毫不遜色自己的一手!
震天之怒反而就此熄滅,高高盤坐的佛陀開始認真端詳蘇成起來。
影子空間的顫抖消失,蘇成就像從地上站起,越來越高,越來越巍峨的出現在空中,與那浩瀚的蓮花寶座平齊,與那不可一世的佛陀相對。
「道君!?」
釋聖像是第一次認識蘇成一般,喃喃頌念!
「然!」
蘇成淡聲回應。
「本座竟是小瞧了你,全天下之人都小瞧了那你!」
蘇成一個曬笑置之!
表面上的風輕雲淡與毫不示弱,實際上呢,他自己知道,剛才擋下的一擊有多麼的兇險。
這麼說不代表蘇成就弱於釋聖,而是此等層面的比拼,可以說是全方位的!
在法則的框架下出題、解題、反出題、解題……可以是一瞬即逝,也可以是一瞬永恆,可以是不染一片塵埃,也可以是驀然回首已經是滄海桑田!
玄機無限,兇險無限,沒有絲毫退步妥協的空間。
而蘇成剛才做的只是化解,所以交手只是一記,而不是連綿下去,直至其中一人落敗,落敗這下場,就是一切的一切交由對方來掌握。
可以一念讓你生,也可以一念讓你死,可以是讓你生不如死,也可以讓你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之下,改變自身的存在和狀態。
但不管如何,這一擊算是昭告了蘇成的實力和地位。
不用奇怪,發生在千幻谷的那次驚世之戰根本無法與剛才那平平淡淡的一擊相比擬!
驚世,驚的是俗世,驚的是常態,而這次,卻撼動的是最頂層。
「本座從未難為過你,而你現在所做所為……真當我佛門好欺負不成!?」
釋聖短暫的驚詫和失神之後,臉上的笑意就越發濃厚和深邃,只是一雙佛目卻是一片冰寒,盯著蘇成,隱隱有全力出手,分出個你死我活的意思。
同時這句話也是一個明顯的標誌,標誌著他以自身的實力和表現,贏得了此界最頂尖的地位。
在三聖者之一的大能面前,平分秋色,分庭抗禮,要不了多久,該知道都會知道,不知道也會被自上而下的形勢所影響。
道門,道教,算是在通玄界真正的站穩了腳跟。
同樣,以往利用輕視、慣例所的得到便利與空間也不會有了。
「聖者勿怪,本君在此處落腳,也是迫不得已啊!」
蘇成這時才泛起一絲微笑,當空與釋聖扯皮起來。
「混賬,你迫不得已就來招惹本座?你怎麼不去棲霞派的地界,你怎麼不去天理門的地界,還有一個外海!?」
這是不想打了?
蘇成暗自鬆了口氣。
神國剛剛建立,神力大量損耗,這勢必要有一個時間來恢復和積累!
而這影子界……
瞧著漫天的「絨花」,竟是隱隱有響應在蓮花寶座意思……
這個發現讓他大感戒懼,同時也有些後悔,這影子界的底細還沒摸清,過於託大的後果,就是現在的底氣不足,沒上沒下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天地峰太高,本君現在還高攀不起,天理門的規矩大,上上下下都鐵板一塊,書生意氣上來,本君也是吃不消的……至於外海,呵呵,聖者應該知道,那狼王正準備下場找本君晦氣呢……」
「那不正好,你大可以去他家鬧個天翻地覆,平白招惹本座為甚?」
為甚?
當然是因為,那陰曆山好比旭日東升的朝陽,而你這禿驢已經是日薄西山,陰曆山神秘、底細不明,不充分了解,怎能魯莽的自己送上門去?
你家就不一樣了。
明明是個和尚,卻搞起了權謀縱橫,陰謀詭計。
別以為本君不知道黑木堡(鬼修的空間堡壘,大本營)背後的主人是誰……
當然,如果這樣回答,釋聖可就真的要和他不死不休了。
只見蘇成苦笑一聲,無奈說道:「那外海不僅地理險惡,人心更是如此。本君在那邊呆不慣……」
釋聖聞言又是大驚,「你……都知道了!?」
知道!?
知道什麼!?
蘇成窺見釋聖驚容,神念電閃,因為剛才那句話的無數個猜測和推理旋起旋滅,瞬間過後,一條最有可能的猜測保留下來。
只見他絲毫不見異色和停頓,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外海爭鬥酷烈,這影子層的戾氣也是根深蒂固,哪有佛門地界的寧靜平和,那狼王是甘之若飴,本君可是不太習慣!」
「好你個異種,北邊太高你攀不起,南邊規矩大又不好相欺,東邊滿是惡氣你又嫌住不慣,合著就該我佛家倒霉!?來,來,來,讓本座來稱稱你的斤兩,看看你『集眾生之念、以身合道』的本錢!」
蘇成連忙搖手,連連道:「聖者息怒,聖者息怒,本君雖然暫時借貴地落腳,卻也是秋毫不犯啊!你瞧瞧,這佛門的精華本君可是沒有擅動一毫一厘!」。
他指的是因為釋聖作勢欲起而漫天響應的絨花!
釋聖的氣勢果然弱了下去。
蘇成又道:「你我相鬥,傷及的可是佛家精華和本源啊,難道佛陀不想重歸舊位了?難道聖者不想光大佛門,繁榮佛法了?暫且罷斗,本君答應,秋毫不犯,時機一到,立刻搬遷!」
「巧言令色之輩!」釋聖一聲喊斥!
蘇成聽了,輕鬆和諧意頓時淡去,漠然和凜然之色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氣機一下子就衝到最高,無盡的重壓巍然降臨:「本君好話說盡,佛陀是一定要打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