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暗流涌動
第二天，張冶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一連成功鍛造了五六件丹道靈寶，別的掌爐一件都還沒鍛造成功，嫉妒得臉色發紫。
中午的時候，有個雜役學徒來報：「張掌爐，有人求見。」
張冶停下手中的活，有些疑惑，自己在南天府域並無熟人，誰要見我？
不過張冶還是準備去看看，萬一是修真界飛升上來的故人呢？
來到會客室，張冶發現自己果然不認識這個突然造訪的人，此人一襲白衣，面相敦厚，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天仙修為。
不等張冶說話，此人率先起身，恭敬一禮：「在下吳江，靈妙大藥房的掌柜，與王執事是朋友，他說你能打造一種能保存丹藥永不變質的丹葫蘆，我也見過那丹葫蘆，委實不錯，此次前來，就是想找你訂製一批。」
這個吳掌柜單刀直入，介紹了身份，說明了來意，張冶明白，他是王執事給自己介紹的生意。
真是的，介紹生意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張冶心裡腹誹，但還是客氣道：「吳掌柜，久仰。」
張冶昨天在南天府城裡轉悠，聽說過這靈妙大藥房，是南天府城裡數一數二的仙藥鋪子。想要訂做一批貯存丹藥的丹葫蘆，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這個吳掌柜沒有走靈寶司的官方途徑下單，而是直接找到張冶，相當於私活了，這會讓張冶賺得更多。
所以張冶的態度也頗為恭敬。
另外，既然是生意，也沒必要不好意思，拿出各自的條件商談。
吳掌柜開價十五塊中品仙石每個丹葫蘆，雖然這比市價貴出五塊中品仙石，但比張冶的預期還是少了不少。不過張冶現在沒什麼名氣，能拿到這樣的單價說不定還是沾了王執事的光，張冶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就答應了下來。
吳掌柜一共需要三十副丹葫蘆，規定在一個月內交貨，併當場把全部酬勞都交給了張冶。
「對了吳掌柜，不知貴商號可有丹經出售？」張冶覺得這個吳掌柜挺耿直的，便開口詢問。他一直沒有把糰子鍛造成靈寶，主要是糰子還不會仙丹的煉製。
吳掌柜愣了愣：「張掌爐對煉丹也有研究？」吳掌柜說完，又笑道，「看我問的什麼話，能煉製丹道靈寶，必然精通丹道。」
「吳掌柜謬讚，只是有些興趣。」張冶肯定不能什麼都說，敷衍了一句。
吳掌柜沉吟片刻，直接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玉簡交給張冶：「這是《本草丹經》，裡面記錄了十幾種基本仙丹的配方和煉製心得，算不得珍貴，送給張掌爐了。」
吳掌柜有意結交張冶，所以張冶也沒有推辭，就當是煉製丹葫蘆的額外報酬了。
談妥了生意，吳掌柜告辭離去：「張掌爐，若是一個月的時間不夠，託人告知在下便可。」
一般的掌爐，每天只能成功煉製一件，運氣不好，兩三天才能成功一次，吳掌柜只知張冶能煉製丹葫蘆，卻不知張冶的成功率，所以如此一說。
張冶笑道：「三天後我就命人送到貴商號。」
吳掌柜愣了愣，只當是自己聽錯了，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張冶沒有立刻前往鍛造坊打造靈寶，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住宅，把糰子取出：「給你三天時間，把《本草丹經》研習通透。」
「張冶，我一讀書就犯困，三年可不可以？」糰子是想幫張冶的忙，但他又懶不過，所以討價還價。
「就三天！」張冶威脅道，「不然就把你當夜壺！」
糰子唉聲嘆氣的接過了玉簡，阿花則在一旁幸災樂禍。
張冶看到這一幕，又說道：「要是你能做到，我把你鍛造成先天靈寶。」
打一棒子給一顆糖，只有這樣才能激發鬥志嘛。
糰子一聽，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如饑似渴的學習起來，畢竟，前陣子他被阿花欺負得不少，迫不及待想成為靈寶復仇。
這一下，輪到阿花唉聲嘆氣了，張冶現在還不會打造符合刀具的道類靈寶，沒有做出承諾，但他想到了什麼，取出祖龍之牙。
「前些年倒是忙忘了，祖龍之牙的傳承已經開啟，你拿去用吧。」以前阿花沒有通過考驗，但現成的傳承，他還是吃得下的。
阿花歡天喜地的接過祖龍之牙，兩個活寶有心角力，迫不及待的提升起自我來。
張冶安排好了這一切，重新返回鍛造坊，辛勤工作起來。
靈寶丹葫蘆如流水一般打造成功，其他掌爐覺得和張冶在一個屋檐下工作簡直就是折磨，等他們好不容易完成了當天的任務，就迅速離開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有幾個掌爐運氣不好，一連失敗了十幾次，哪怕今天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們也沒臉待下去，灰溜溜的離開。
學徒們沒有到下班時間不能離開，張冶又不需要幫工，一群人便站在一旁敬仰的看著張冶。張冶學徒的時候就是個傳說，沒想到剛剛晉陞掌爐，就能虐得其他掌爐體無完膚？
張冶沒有理睬別人怎麼想的，專心致志的打造著靈寶，對於別人來說他工作一天就能抵別人半個月，但張冶要攢海量的錢、攢海量的貢獻值，目標比別人高，所以始終覺得不夠，一直工作到了半夜，張冶才下了班。
但是，下了班的張冶也沒休息，吃了飯，就去靈寶司的書庫，以掌爐的身份，交納一定的貢獻值，就可以借閱功法秘籍。
雖然可以憑藉系統抽到提升修為的獎勵，但張冶覺得還是不夠快，現在他有了仙體，可以憑藉功法修鍊境界，為何不試試？
所以，哪怕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熟睡了，張冶依舊盤著腿，打坐凝練仙力，參悟天道。
除了張冶，還有一群人也沒睡覺，那就是感到岌岌可危的掌爐大人們。
大約有十幾個掌爐，聚集在一起，看著燃燒的油燈出神。
「張冶再這麼搞下去，鍛造坊可就沒這麼好混了！」有個掌爐氣惱開口，打破了沉默。
「可不是嘛，他成功率高是他的事，但這麼一襯托，顯得我們好菜的樣子。」
「必須要整整他，好讓那小子規矩點！」
「他的背後可是王執事，你敢整？」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發著牢騷。平日掌爐之間你爭我斗，但這一刻出奇的同心協力。
「聽說王執事很快就要升任靈寶司商業處主事，等他走了，咱們就可以收拾張冶了嘛！」
「大家聯名推舉我去接王執事的班，等我上位，第一個弄死張冶！」
「屁，怎麼不是我去接王執事班？」
掌爐無法決定誰升執事，但也可以幻想一下嘛，為了這個他們決定不了的事情，掌爐們又亂成一盤散沙。
「都別吵了，你們說張冶這麼拼，會不會是得到了王執事的授意，讓他來接班啊？」有人忽然提了這麼一嘴，掌爐們瞬間又凝聚成了整體。
「放屁，他才當幾天掌爐啊，就算沒日沒夜的干，短短數日，也無法達到十萬貢獻值吧？」
「沒錯，王執事就算升主事，也無法一手遮天，該按規矩的還是得按規矩。」
說了半天，眾人還是沒有頭緒，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開了口：「若是你們能聽我安排，絕對能讓九五二七灰飛煙滅。」
掌爐們循聲望去，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口氣，結果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閉了嘴。
來人是錢執事。
鍛造坊這邊，一直是王執事打理的，錢執事來做什麼？哦，錢執事已經說明了來意，是來針對張冶的。
可一個執事，為什麼要去針對一個小小的掌爐？掌爐們思索片刻，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錢執事和王執事一直不對付，王執事培養了張冶，而且即將升任主事，錢執事無法阻擋，便想毀了張冶。
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掌爐們明白這個原因就夠了。
掌爐們想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錢執事相助，對付起張冶來也輕鬆不少。
「屬下但憑錢執事吩咐！」掌爐們相視一眼，恭敬行禮。
錢執事笑得很開心，也不知在打什麼算盤。
……
第二天，張冶早早前往鍛造坊，昨晚打了一晚上的坐，除了身體有些疲倦，精神卻是飽滿的。而且，經過一晚上的修鍊，張冶隱隱覺得境界有所鬆動，再過些日子，就能靠自己修行到人仙中期了。
進入鍛造坊，張冶發現自己又是第一個，比學徒都來得早。
他按部就班，坐在自己的爐位開始鍛造丹道類的靈寶，等其他掌爐趕來上班時，張冶的案頭已經堆了一堆的靈寶。
掌爐們看著就覺得氣，煉好了就煉好唄，還放在案頭顯擺，尼瑪的。
不過掌爐們眼中又有一抹得意，心照不宣的坐了下來，開始上班。
又過了一陣子，王執事匆匆來到鍛造坊，掌爐們起身行禮，王執事說道：「昨天晚上接到一筆軍需訂單，需要打造一百件下品先天靈寶的丹爐，鍛造坊這邊，暫且停止其他訂單，優先完成丹爐。」
「因為是加急訂單，貢獻值翻三倍，每成功煉製出一件靈寶丹爐，獎勵三十貢獻值。」
王執事說完，掌爐們顯得很驚喜的樣子，歡呼了一陣，但他們眼中，卻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王執事宣布完了任務，就將鍛造圖紙分發，人手一份。輪到張冶的時候，王執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張冶擅長丹道類靈寶的鍛造，這是他的機會。
張冶自然明白王執事的意思，領了圖紙，就專心打造去了。
到得王執事離開后，掌爐們相視一眼，走向張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