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天盲草
「嗯,能讓閻羅這麼低三下四的來找我,而且許下這麼大的報酬。信上說的古陣一定對閻羅非常重要。」
「你親自去嗎?」
地府現在在上界宇宙中非常敏感,是仙庭討伐鎮壓的要犯,如果這個時候白眉接觸地府被人發現,就會對整個蜀山世界造成很大影響。
「沒必要,只是破陣的話,我遣一道分身過去就行。」
背後蓮花神光閃動,白眉念頭一動,雙生蓮花化身緩緩走出,沖著本體點了點頭后,轉身化作一道靈光飛出洞府之外。
「對了,這次去蟠桃會的路上,我發現了這個,而且這個東西,似乎在其他地方也有出現。」
攤手將那塊靈碑取出,靈碑的出現,會加速靈的消失,引發天地衰竭,萬歸心是先天神魔,曾經經歷過數次的量劫,白眉將靈碑取出,讓萬歸心看看,前幾次量劫,是否也有靈碑的出現。
接過靈碑,萬歸心目光一掃,臉色頓時微微色變:「攝靈之術?這會引起天地枯竭的。」
一眼就看出了濫用靈碑上刻錄的攝靈之法會造成什麼後果,萬歸心接著道:「你是說,這東西是自然生成,而不是人為製造的?」
「嗯,至少目前來看,這東西並不存在人為痕迹。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神符天宗的宗主,他們萬年前就得到了這靈碑,每日以純凈的靈作為修行資本,而且還用靈堆砌了一個生物。
我想,這個例子在上界宇宙中,一定還有。只不過私自攝靈,是仙庭明令禁止的重罪。就算有別的勢力和神符天宗一樣,也得到了靈碑,並且在暗地裡濫用攝靈之法,也一定會重重保密。」
揉著眉心,攝靈之法的巨大後果,只要是有點見識的人都非常清楚,但是白眉不敢確定,除了他自己以外,是否還有別的人知道,這靈碑並不是唯一的。
如果沒有,那事情就嚴重了。
因為所有擁有靈碑的人,都會把這件事當做最大的秘密隱藏起來,根本不會主動去聲張,而大家都不知道對方也有靈碑,心中的僥倖心理,就會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肆無忌憚的攝取靈,導致天地中的靈,越來越稀少,最終導致天地枯竭。
「要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把玩著手中不過拇指大小的靈碑,作為先天神魔,萬歸心很清楚一旦天地中的靈被消耗殆盡,這個世界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是個辦法,但是不見得會奏效。就算靈碑的存在,被公諸於世。這些已經習慣了靈帶來的巨大提升的勢力,也不一定會放棄這身邊的寶山。
而仙庭能做的只是鎮壓和懲處個別勢力,上界宇宙太大了,他們根本不能做到一個不剩。
頂多只是減緩靈被消耗的速度。」
發出了一聲沉吟,靈碑的事情是白眉的意外發現,只是這件事經過了神符天宗之後,讓白眉愈發看到了嚴重性。
像神符天宗這樣暗自盜取私用靈的實力,一定還有,只是不知道有多少。
「天地催生靈碑現世,等於是在自掘墳墓。可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靈碑的出現,不存在人為跡象,完全是天地自行誕生的產物。
所以白眉到現在不明白,天地為何要這樣做。
「這件事涉及廣大,想要完全制止幾乎不可能。如今量劫將至、龍鳳麒麟等古前大族紛紛重新出世,巫妖兩脈也在暗中蠢蠢欲動。
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由此看來,這一次的量劫,可真是空前絕後啊。」
語氣帶著幾分凝重,作為先天神魔,萬歸心歷經過數次量劫,因為先天之軀,所以她都不在劫數之內。
但是這一次,她卻感受大了一股冥冥中的危機感,由此可見這一次的量劫,一定非比尋常,極其浩大。
「可惜量劫將至,大部分人卻依舊渾然不知,盜靈謀私,恐怕只有劫數降臨的那一天,才能讓他們幡然醒悟吧。」
搖了搖頭,靈碑的事情,白眉也沒有什麼辦法,他雖然坐擁誅仙四劍在手,戰力通天,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就算是動用了蜀山全部的力量,對於整個上界宇宙的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
「就這樣吧,靈碑之事乃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我們就順勢而為。在這個節骨眼上,強行逆天而為,怕是難有好下場。」
長嘆了一口氣,諸事壓身的白眉,已經無暇再去管更多的事了。
……
這邊白眉因為靈碑的事情,而感到了幾分沉重。另一邊白眉的化身已經按照閻羅天子在信中留下的標記,來到了一顆通體深紫色的星球上。
駕馭著劍光進入星球,濃密的紫色煙霧在感應到有進入者后,連忙蜂擁過來,將白眉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
盪起一層淡青色的仙光將煙霧隔絕在身體外,白眉緩緩張開右手,一道幽藍色的火苗徐徐升起,正是那份信函燃燒時,剩下的最後一點火星。
幽藍色的火苗一出現,濃紫色的煙霧立刻煙消雲散,露出了這顆神秘星球的真實面目。
漫山遍野淡紫色的小草將整個星球悉數鋪滿,在每株小草的頂端,都有著一個小孔,連綿不斷的向外釋放這淡紫色的氣息。
這些氣息隨著空氣向上漂浮,然後逐漸匯聚形成了白眉之前遭遇的那些紫色煙霧。
「天盲草,古前魔種。傳聞這種草製造出來的天盲霧,連天意都可以蒙蔽,怪不得仙庭找了地府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
白眉彎腰從地上取下了一個淡紫色的小草,只見這株小草一離開地面,就開始迅速枯萎,然後發黑變成灰燼重新落到了地上。
「閻羅,出來接我。」
掃視著整個星球的天盲草,白眉輕輕跺了跺腳,整個星球都因此上下晃動了幾分。
「白宗主莫要再跺了,再跺這星球可就要裂開了。」
巨大的轟鳴聲中,白眉腳邊的黑色土地緩緩裂開了一道灰白色的大縫隙,一道佝僂著腰,一身黑紅色袞服的老者,笑著出現在了白眉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