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你太老了
「唯一的選擇？」笑眯眯的看著敖山，白眉屈指一彈直接粉碎了那枚長著人臉無關的圓球：「本宗做事，從不做選擇。
本宗想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本宗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沒商量。」
緩緩站起身子，白眉魁梧挺拔的身子俯瞰著敖山：「今日與閣下一敘，解了本宗不少疑惑。當年我本宗來東海求葯時，曾說過欠你龍宮一次人情。
今日若是閣下不願本宗帶走敖廣，本宗可以再等等。」
「不必了，既然白宗主如此看重小兒，此事老朽不阻攔。不過，還是要看吾兒的意思。」抬眉望著白眉目空一切的眼神，敖山緩緩說道。
「好！敖廣若是肯跟我走，日後你龍族有難，本宗可為你龍族出手一次。」目含深意的看了看敖山，白眉點了點頭，隨即邁步朝著寢宮外走去。
「白宗主，你此次孤身來我龍宮，真的不曾想過，陷身在這東海之中嗎？」
當白眉走到寢宮門口時，敖山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了出來！
沒有回頭，白眉的側面緩緩揚起了一絲笑意的弧度：「陷身東海？嗬嗬嗬，你是在和本宗講笑話嗎？
敖山，你太老了，老的已經連身上散發的腐朽味道都遮掩不住了。若非記著當年求葯之情，單憑你龍族包庇萬聖魔宗，這水晶宮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龍族壽命悠長，但也非無窮無盡。為了你的族人，老實一些，多活幾年。
本宗的手上不想沾染太多的龍血。」
言語透著空寂的冷漠，白眉說完后，一甩袖袍大步離去！
白眉走後，漸漸陷入寂靜的寢宮中幽幽的傳來了一聲嘆息，迴響在這寢宮之中……
……
「小傢伙，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走。」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敖廣，白眉耐心等待著它的回答。
「你要帶我去哪啊？」
從白眉的身上，敖廣能感受到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這股味道讓他莫名的想要親近，但是心智已經漸漸成熟的他，對於突然出現的白眉，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一時也不知到底該不該和白眉走。
「去中原。」
「中原？」嘴裡念叨著這個辭彙，敖廣咬著嘴唇想了半天，隨後抬起頭看向白眉：「那我還能回東海嗎？」
「嗬嗬，當然可以。」笑看著敖廣，白眉伸手摸了摸敖廣肉嘟嘟的小臉。
「那就行，那我跟你走。」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敖廣頓時咧開了笑臉。
「嗯。」
點了點頭，白眉拉起敖廣的小手，便要朝水晶宮外走去，而在一旁，面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水的敖宣，無奈又不滿的盯著白眉。
一路前行來到了水晶宮的門口，白眉和拉著敖廣剛剛邁出水晶宮的宮門，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也同時從宮門外走來，正好與白眉撞了個面對面。
嗯？以白眉的眼力，在來者出現的瞬間，便看清了是誰。
迎面撞向白眉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白眉來龍宮求葯時，主張不同意給白眉換取先天神葯的長老之一，敖定！
他這是……察覺到敖定手上捏著一枚玉符，借著兩人相撞的時機，要塞到自己的手裡，白眉心中一動，沒有震開敖定，反而順手接下了敖定塞來的玉符。
「白宗主。」
兩人暗地裡的動作發生在一瞬間，就連站在一旁的敖宣都沒有發覺。接過玉符，白眉隨即錯身和敖定拉開了距離，而敖定黝黑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朝著白眉拱了拱手。
「走了。」目光在敖定的身上流轉了一圈，白眉隨即拉著敖廣駕起一道劍光，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
離開了東海龍宮，白眉御劍帶著敖廣飛馳在萬里高空之戰，自出生以來就沒有離開過龍宮，沒有離開過東海的敖廣。
一出了東海，看到這太陽普照之下的藍天白雲，一雙純凈的眼眸里頓時散發出了一陣愉悅。
「小傢伙，你既然決定跟我走了。以後就是為師的徒弟了。」
拍了拍正盯著好奇的眼睛正不斷四處看著的敖廣，白眉笑道。
「知道，父皇臨走前都跟我說了。」點了點頭，敖廣應道。
有點意思，老而彌堅啊……沒想到敖山居然能當著他的面，給敖廣傳音囑咐，白眉雙眼微眯，不過這條老龍的壽命著實不多了……
在最初見到敖山這尊東海龍宮之主時，白眉的第一感覺並不是那股威重到能壓垮蒼天的龍威，而是一股雖然淺淡但卻異常刺鼻的腐朽氣息。
龍族的壽命悠長，再加上敖山本身又是龍候之身，其壽命甚至可能多達數萬年。可即使如此，敖山的壽命卻還是即將走到盡頭，。
白眉的前世，整個民族都自詡龍的傳人，所以白眉的心底對於龍族一直都有潛在的好感存在。
敖山在白眉即將離開他寢宮時說的那句話，不單單是一句問語或者是威脅，而是那一瞬間，敖山的身上曾經真切出現了一縷殺機。
白眉在之後的話里，告誡敖山老實一些，其實也是在讓敖山看清眼前的事實，他畢竟已經垂垂老矣，時間不僅成就了他無比的地位和力量，但同時也走到了他原本富有活力的身體。
而年齡才不過兩百多歲的白眉……卻正處於巔峰！
……
這邊白眉御劍向著蜀山飛去，敖廣卻盯著海上濃密的漆黑魔霧開口問道。
「師父，這海上黑漆漆的東西是什麼啊。」
低頭揉了揉敖廣的長發，白眉眼瞼低垂看了看海上的那層魔霧，輕笑道：「那是一群小丑自作聰明的小把戲。」
「小丑？小把戲？」
不是很明白白眉話里的意思，很快白眉便帶著敖廣飛過了東海的海域，回到了中原九州的內陸。
第一次來到內陸，看著那些偉岸的高山群陵，那些潺潺流動，閃著銀光的河流湖泊。敖廣連呼吸里都夾帶著一絲新鮮的感覺！
帶著敖廣一路飛回的幽州，白眉伸手指著佇立在幽州的蜀山群峰：「看，那裡就是為師的宗門——蜀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