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我是信不過你們倆!
「兩位公子皆說對方所言乃是虛言,不如這樣吧。二位都把各自的證人請來,我們逐一問過,再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王爺以為如何?」微微一笑,白眉扭頭看向蘇餘墨問道。
「也好,就依南疆王所言。勉陽、飛塵。你們現在就去把你們各自的證人帶來,若有難度便說是我蘇餘墨吩咐的。明日一早,我親自過問這些人!」
被蘇氏兄弟氣的夠嗆,蘇餘墨冷冷的摔下幾句話,朝著白眉告了聲罪,便帶著夫人姜尋雙拂袖離去。
蘇餘墨夫婦離去,現在就只剩下白眉和蘇家的三兄妹。
「蘇飛塵,你自己做的事你心裡清楚。切莫要走到死路才想起回頭,到時候就什麼都晚了!」冷言扔向蘇飛塵,蘇勉陽拱手白眉告退,踏著厚重的步子迅速離去,前往幽州軍統尋找那些同行的目擊者。
「沒想到當年一別,白先生如今一躍成了當朝王爺。進步之快,飛塵實在佩服。」面露欽佩的朝著白眉拱手,蘇飛塵笑著走向白眉:「當年我初見王爺時,便覺得王爺根骨不凡,此刻看來,飛塵的眼光還是差了些,王爺天資幾乎可稱天下罕見。」
蘇飛塵一股腦恭維的話朝著白眉用來,白眉卻只是輕輕一笑,比之當年傲氣凌雲,器宇不凡,如今的蘇飛塵變得油滑了不少,雖說修為不低,但是從前那股精粹純凈的氣息現在卻彌散廖淼。
「二公子過譽了,不過小王在這還是要提醒公子一句。」盯著蘇飛塵一紫一銀的異色眼眸,白眉緩聲道:「紫羽真宗雖大,但大不過朝廷。有些事一旦過了度,再隱秘的事也會變得天下皆知。」
「謝王爺提點,飛塵明白了。」深深地下頭,遮掩自己雙眸里的光芒,蘇飛塵輕聲答道。
點了點頭,白眉邁步離去,而蘇青嵐也緊跟在白眉身後,生怕蘇飛塵找她算騙他回來的帳。
當人都走光,宴席的院子里只剩下蘇飛塵一人,夜色漸濃,蘇飛塵一人久久站立在原地,銀紫色的眸子在黑夜裡閃爍著讓人通體生寒的光芒,陰鷙而危險……
豎日一早
蘇王府的中堂內,蘇王爺端坐在正中央,換上了正式的黃底白紋的華貴蟒服,面色深沉的等待在堂上。
而在堂內的角落中,白眉坐在一角品嘗著上好的靈茶,原本蘇王爺的家事白眉不打算參與,但是蘇餘墨今日一早卻主動請求白眉能一同前往,看在蘇餘墨的面子上,白眉只得答應。
這麼靜靜地等待了多半個時辰,蘇勉陽率先回到王府,跟著他的是當日與他一同目擊蘇飛塵與胖道人見面的那隊校尉以及抓捕胖道人的督法司主簿。
先一步回來,蘇勉陽將事情的所有細節全部重新複述了一邊,個別的細節蘇餘墨親自過問了幾遍,在得到那隊校尉和督法司主簿的肯定后。
蘇餘墨的臉上已經開始浮現幾分慍怒之色。
很快,時至中午蘇飛塵卻一直沒有趕回來,已經對蘇飛塵心生懷疑的蘇餘墨臉上的不滿情緒開始愈發濃重起來。
直到午後一個多時辰,蘇王府外才終於有了動靜。
漫天的紫霞忽的將整片天空遮掩,霞光中一名身穿紫袍,長須垂胸、面色有些嚴肅的老者腳踩祥雲帶著蘇飛揚飄然落在了蘇王府中。
「老朽紫羽真宗穆長河,見過蘇王爺。」氣息如淵,步履厚重的穆長河便是蘇飛塵在紫羽真宗的師傅,同時也是一位金丹大能!
穆長河身為金丹大能,地位其實不比蘇餘墨低,只不過蘇餘墨乃是朝廷的大功之臣,對朝廷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紫羽真宗只要還在幽州,就必須對蘇餘墨客氣點,否則朝廷動怒,後果必然慘烈。
「穆長老來了,今日之事涉及到我蘇王府的根基,所以勞煩穆長老這麼遠跑一趟,辛苦了。」起身與穆長河客氣了兩句,蘇餘墨隨即開門見山說出了蘇勉陽目擊到蘇飛塵與真陽壇接觸的經過。
聽完蘇餘墨所說,穆長河當即冷哼一聲:「荒唐!這是何等的無稽之談,我堂堂紫羽真宗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卻和那邪教弟子接觸,還要買賣我大魏子民。簡直令人發笑!」
一言否定了蘇勉陽說的,穆長河接著道:「那段時間飛塵都在我紫羽真宗內教導新入門的弟子,根本就沒下過山,更沒有去見過什麼真陽壇分壇主。這點老朽可以作證!」
穆長河的篤定堅決,讓蘇餘墨眉頭一皺:「穆長老真的這般肯定?」
「蘇王爺這是何意,難不成你要相信那幾個練氣小修士的話,而不相信老朽?」擺足了金丹大能的架子,穆長河在紫羽真宗就是高高在上的長老,更是金丹大能。
放在平時,別說幾個練氣修士,就是築基真修在他面前也得唯唯諾諾的。
被穆長河如此霸道的話一噎,蘇勉陽請來的那幾位校尉和督法司主簿頓時面色一紅,確實,他們雖然有著朝廷軍職,但是和金丹大能相比還是太過渺小。
這不關言語的真假,而是身為地位的直接差別。一隻螞蟻說的話再怎麼真實可信,也遠不如一個成年人隨意的搪塞一句來的入耳。
站在穆長河身後,蘇飛塵緩緩看向蘇勉陽,臉上雖無表情,但眼中的神光卻無疑不是在蘇勉陽宣布著勝利。
「我倒是覺得這幾位校尉說的更合乎邏輯一些。」就在蘇餘墨為難,蘇飛塵嘴角開始上翹時,堂內的一處角落突然傳出聲音。
聽到這聲反駁的聲音,穆長河眸子一寒沉聲道:「哪裡來的鼠輩,出來說話!」
「鼠輩?穆長老這話說的可欠考慮啊。」緩緩從角落裡走出,身上的氣息淡薄縹緲,白眉一步步走到了穆長河面前,雙眼直視穆長河,眼神絲毫不讓。
看到白眉那雙標誌的銀霜劍眉,穆長河頓時明白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了。
「沒想到南疆王也在啊,方才是老朽妄言了。還望王爺贖罪。」稍稍拱手,穆長河又道:「不過,王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信不過老朽?」
「不不不,我並不是信不過穆長老。」微微一笑,白眉否定道。可就在穆長河面色漸緩的時候,白眉的下一句卻讓他徹底冷下了臉。
「我並不是信不過穆長老……而是我信不過你們師徒倆!」
……